梁君竹坐都沒坐穩,就嚇的站起來,驚問道:“誰要跳樓了?爲什麼想不開要跳樓?”
“好像是個學生,感情受挫了,想不開。”喬大姐風塵僕僕從外面走進來,喘着氣說話:“現在的孩子真是太不要臉了,年紀輕輕還是個學生就亂搞對象,搞完了又要死要活,也不知道爹媽都怎麼教的。”
“喬大姐,這個話說的有點嚴重了吧?人命關天的事情,不好罵人的。”
梁君竹可不覺得談個戀愛就是不要臉,在人命面前,天大的事情都是小事。
喬大姐也覺得說的有點過分,立馬改了話頭:“我這不是瞎操心嘛,好好的小姑娘非要尋死,就爲了個男人,那爹媽得多傷心。”
“說的也是啊,最傷心的肯定是父母了。”
梁君竹感慨着,想起了她的父母,可以想象在得知她死亡的噩耗之後,那得多傷心啊。
她的心情瞬間不好了,便沉默着不再說話,只聽得喬大姐在那喋喋不休,說着從別人那裏聽來的也不知道真假的傳言。
“梁君竹……”
突然有人從外面進來,衝着值班室就大喊一聲。
梁君竹擡頭,循聲望去,卻見是丁淑儀。
那一瞬間傷感的情緒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不安,她總覺得丁淑儀來找她,是個不好的信號。
“梁君竹,快跟我走,周愛芳要跳樓自殺,只有你能救她。”
丁淑儀也不管梁君竹是否願意,直接拉着梁君竹的手就往外走。
“你幹什麼?放開我。”
梁君竹不願意跟她走,甩開她的胳膊,警惕的後退幾步,試探的詢問道:“你什麼意思?周愛芳是誰?她要跳樓自殺,關我什麼事?”
到底是於心不忍,梁君竹末了還是補了一句:“你們現在應該做的是報警,找消防過來救人,找我有什麼用。我又沒有特異功能,能飛檐走壁幫你們救人。”
聽到這句特異功能,小綿綿突然就甦醒了,伸伸懶腰,翹着腿,懶洋洋的說道:“小竹子,你沒有特異功能,我也沒有,但我有靈力啊,我可以幫你救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功德無量。怎麼樣,救不救,你給一句話。”
陡然乍醒的綿綿讓梁君竹嚇了一跳,並不喜歡綿綿在人命關天的大事上開玩笑,懲罰似的胡亂甩着手臂,藏身在靈鐲裏的綿綿頓時就站不住了。
哪怕是敏捷的靈猴,在靈活的翻了幾個跟頭之後,也招架不住,滾的暈頭轉向,連忙向梁君竹求饒道歉:“好了,好了,小竹子,我知道錯了,不該不拿人命開玩笑。你別晃了,都要吐了。”
梁君竹這才消停,將手臂緩緩放下,用手整了整手鐲,才淡定如常的看着丁淑儀,等着她的回答。
丁淑儀準備的一套說法,剛要緩緩說出來,就被梁君竹那一番亂舞給嚇了回去。
不止丁淑儀,就連喬大姐也被梁君竹突然發癲給嚇到了,從椅子上站起來,扯着嗓子喊道:“小梁,你這是咋了?那手亂揮,跟中邪似的,怪滲人的。”
梁君竹輕輕鬆鬆就將問題甩到丁淑儀身上。
丁淑儀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極不耐煩的看着梁君竹,說話很嗆人:“梁君竹,我拜託你做個人唄,別有問題就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周愛芳是我學生,她說你搶了她的男朋友,現在要跳樓自殺,你最好給我趕緊過去,如果我同學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那我再多嘴問一句,你學生的男朋友是誰?你總得讓我知道實情吧,不然我去見你學生該怎麼說。一問三不知,萬一不小心刺激到你學生,真跳下去還不得賴我。”
梁君竹已經猜到杜敏偉最近常來送她禮物的目的,她還以爲會是個什麼驚天大陰謀,比如誣陷她偷竊之類,沒想到轉了那麼多彎,就搞出這種拉人共沉淪的把戲。
“這本來就應該怪你。要不是你自甘墮落,去勾引我學生的男朋友,我學生至於想不開要跳樓麼?梁君竹,我警告你,你最好給我乖乖去樓頂,把事情給解釋清楚。我不管你是用哄的,還是用騙的,一定要讓我學生平安無事,不然我一定追究你的責任。”
丁淑儀並不好直接說出杜敏偉的名字,梁君竹認識杜敏偉,說出來就會穿幫,當務之急就是把梁君竹騙到樓頂跟周愛芳對質。
一個站在樓頂生無可戀的女人,說的話不會有人懷疑。
到時候就算梁君竹有一百張嘴,也辯解不清楚。
“行吧,行吧。看在咱倆有過一面之緣的份上,我又是個稱職的宿舍管理員,我就去幫忙勸一勸。”
梁君竹已經率先在前面走,丁淑儀隨後也跟上,梁君竹突然轉身,對着丁淑儀說了意味深長的一句話:“丁老師,你會感謝我去勸周愛芳,一定會特別感謝。”
“……”丁淑儀沒說話,只是禮貌性的微笑了一下,心裏卻早就嘲諷上了:“是,是會感謝你,感謝你出現,然後身敗名裂。”
想到這裏,丁淑儀突然有點難過,爲梁君竹難過。
她並不討厭梁君竹,長的格外好看的女孩子甚至多讓人多看幾眼。
可惜她看見不該看的東西,就該從北安市消失。
也不管她到底是不是韓策老婆,反正讓她消失,不能把事情泄露出去就對了。
一路上,很多人都往教學樓跑去,學校裏已經傳開是梁君竹搶了周愛芳的男朋友,所以當其他同學們看到梁君竹,都是嘲諷的表情,有的直接指桑罵槐,甚至都快將手指到她臉上罵。
梁君竹始終一聲不吭,任由他們怒罵,她知道有些事情總會能澄清。
現在他們有多憤怒,等真相揭開,他們就會有多愧疚,然後田靜雪就會受到多大的指責。
是的,她會將所有的問題都推到田靜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