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靜雪的話一出,直接將所有的圍觀羣衆都鎮住了。
她那雄赳赳的氣勢,好像周愛芳纔是搶她男朋友的第三者。
那麼跟強勢的田靜雪一對比起來,站在樓頂搖搖欲墜的周愛芳倒是顯得楚楚可憐。
周愛芳的家庭條件很普通,能認識那個社會上的有錢男朋友,還能哄的男朋友許諾等他畢業就娶她,全靠她懂得察言觀色,知道投其所好,強硬或是示弱都掌握的恰到好處。
眼下,面對強勢的田靜雪,硬碰硬肯定討不到好處,只能哭慘示弱,博取同學們的同情。
周愛芳數着步數往後走了幾步,距離邊沿更近了,就差那麼幾步遠,她就有可能會掉下去,哭的撕心裂肺。
圍觀同學們的心都揪了起來,一個個勸着周愛芳別做傻事,要爲父母多着想。
丁淑儀倒是不擔心周愛芳,她知道這是一場戲,一場針對梁君竹的大戲,周愛芳不會爲了做戲而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可她的心還是突突跳的厲害,怔怔的看着梁君竹,眼神裏帶着冰,是寒冬臘月的冰霜。
之前學校裏傳言杜敏偉抱着鮮花是來找田靜雪,又是送鮮花,又是送高級化妝品,她還覺得奇怪。
起初,她還懷疑是杜敏偉借梁君竹的名聲在暗度陳倉,她還親自去找過杜敏偉問個清楚。
杜敏偉跟她保證那都是沒有的事情,她才相信是田靜雪在藉着別人的名頭往自己臉上貼金。
可當丁淑儀看到田靜雪脖子上那明晃晃的金項鍊,她就知道,這是梁君竹在借田靜雪暗度陳倉。
真狠啊。
這女人。
就是個長的貌美的蛇蠍女人。
咬一口,可能要人命的。
丁淑儀是北安衛校的老師,就算是靠家裏關係走後門進來的,也不能讓全校師生知道,她用學生的性命來佈局謀害一個宿舍管理員,不然肯定會失去做老師的威信,更嚴重的是被學校開除。
她不想困在這件事情上面,跌了老師的身份。已經開始想辦法脫身。
丁淑儀後退了幾步,讓自己跟圍觀的學生們站到一起,伺機準備離開。
旁人未必注意到丁淑儀的舉動,但是周愛芳卻看的真真的,突然大聲喊着:“丁老師,你一定要給我做主。你是我最敬愛的老師,你不能不管我。”
丁淑儀被嚇的渾身一機靈,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安撫周愛芳:“周愛芳,你放心,老師就在這裏,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你把你的委屈都說出來,我和同學們都會有公斷。”
“……”周愛芳聽着,心裏很不是滋味。
委屈?
她能有什麼委屈。
還不是爲了考試能通過,被逼着來演戲的。
可這戲演着演着就偏離了原來的軌道,到底是把故事情節拉回到原來的軌道,還是順着新的軌道繼續走下去。
她需要丁淑儀這個導演的提醒。
可丁淑儀說了也等於沒說。
丁淑儀不說,周愛芳又沒有方向,並不代表田靜雪就會這樣放過她們。
田靜雪倒打一耙的功夫用的爐火純青,一轉眼的功夫就忘了自己剛剛說的話,直接顛倒是非將杜敏偉說成是自己的男朋友,她成了被傷害的女孩。
而站在樓頂尋死膩活的周愛芳成了傷害她的加害者。
“你說啊,你今天要是說不出來,我就讓你吃不了兜子走。我告訴你,我男朋友可是北安市有名的大人物,他開的萊斯特全北安市都不超過五輛。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哥的豐達商貿承包了北安市所有的國外名牌的代理,那些奢侈品牌的衣服、化妝品和香水都是我哥公司的產品。我們是門當戶對,也只有我這樣的身份才能配的上他。你也不看看你算個什麼東西,長的尖嘴猴腮,一身窮酸樣,還真以爲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土雞就是土雞,永遠變不了鳳凰。你要是從樓上跳下去,一了百了,再去去閻王那報個到,重新投個胎,沒準下輩子能有機會。”
田靜雪說的唾沫橫飛,她觀察了周愛芳的樣子,穿着都很普通,不過倒是戴了幾件好首飾,想着她絕對家庭普通,就那幾年好首飾可能都是她男朋友送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專挑周愛芳軟肋戳。
“你血口噴人。”周愛芳被戳中軟肋,幾乎喪失理智,扯着嗓子瘋狂的喊道:“田靜雪,你現在跟我道歉,不然我撕爛你的嘴。”
“我就站在這裏,你有種來撕啊。沒骨頭的東西,就會跑樓頂嚇唬人。你要是真想死,就自己找個臭水溝往裏面一跳,死的一乾二淨,跑這來裝神弄鬼。你今天要是不跳下去,你就是畜生養的,狗,雜,種。就算死了,都髒了學校的地。”
田靜雪的話實在太毒了,別說是站在樓頂情緒激動的周愛芳,就連那些圍觀的學生都聽不下去。
有人站出來仗義執言:“田靜雪,你別太囂張。現在人命關天的事情,你不幫忙勸勸,還教唆別人去死,你也太惡毒了。”
田靜雪翻着白眼:“我不止讓她去死,我還讓你去死呢,那你去死嗎?你要是真死了,也是你自己想死,關我屁事,別什麼屎盆子都往我腦袋上扣。”
那位同學又氣又惱,忍不住反駁一句:“你說話怎麼那麼惡毒,我又沒得罪你,你憑什麼讓我去死。”
田靜雪嗤笑着罵道:“那你這麼幫周愛芳說話,是收了她的好處,難怪心腸這麼黑。”
那位同學被嗆的臉色通紅:“你別誣陷好人,我只是看不過才仗義執言。你都搶人男朋友,還這麼振振有詞,你也太蠻橫了。”
田靜雪罵人很厲害,脫口就出:“她說什麼你就信,你是狗腦子啊。也就你們這種狗腦子,纔會被她那種女人糊弄住。我今天就站在那裏,我倒是看看她敢不敢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