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實話,畫面上的宅子絕對符合凶宅的所有要素,不僅如此,這本書剛纔古怪的翻頁方式,讓吳東青在大白天都感覺有點毛骨悚然。
他小心翼翼的將書本從盒子裏拿了起來,翻起了後面的書頁,看着空白的一頁頁翻過去的紙張,心中期待着後面的書頁有更多的文字,但又莫名害怕這本“已死之人”送來的書會不會又寫着什麼古怪的內容。
“哥?媽媽讓你快點下去喫飯了。”
隔着房門陡然出現的聲音讓吳東青停頓了一下,他只能迅速將這本書大概的翻了一下,隨後將這本巴掌大的《詭異之書》和古怪的印記,都放進了自己上衣的口袋裏。
這纔將桌子上拆開的郵政包裝紙揉成了一團扔進垃圾桶裏,走到門口打開房門。
接下來一頓和往常沒什麼太大區別的早飯,吳東青卻喫的有點心不在焉。
他很快穿上了標着雙頭雄獅圖案的警察制服,在父母的囑託下離開了家門,對着每一個跟自己打招呼的街坊們點頭示意,而後才走出了祥和弄,朝着電車站的方向走去。
路上就忍不住將那本貼身放的《詭異之書》拿了出來,又仔仔細細的翻了一遍,確定除了先前所看到的之外,整本書裏再也沒有其他多餘的文字或是東西,心裏面那種發毛的感覺才減輕了一些。
不過吳東青有些奇怪,既認識楊凱教授,又認識自己的人,大概也只有同校的同學了,但印象裏不會有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或許會有人跟自己開玩笑,但沒有人會拿逝者開玩笑的。
遠東第十區的警局距離吳東青的家有大半個小時的電車車程,足夠吳東青整理思緒,將記憶裏的每一個同學回憶一下,但也沒有找到會做出這樣子事情的同學。
到了警局之後,原定於在今天迎新晨會上發言的總局局長並沒有到場,晨會的流程也簡化了許多,這顯然都與昨天發生的第五起殺人案有關。
而剛來報到的吳東青,則在一位名叫顧遠洋的前輩的帶領下,開始熟悉起了警局的環境,還有工作的內容。
“……這裏是檔案科,前面是刑偵處,後面那個小平房就是廚房,上午十一點半之後還沒去,就不用去了,因爲肯定沒飯了。”
前面的前輩兩隻手拎着腰帶,挺着胸膛,走着康納牌專屬的六親不認步伐,吳東青則跟在後面並未說話,就聽顧遠洋繼續說道:
“你是我們刑偵處第三大隊的人,以後在警局遇到事情了,就報我顧遠洋的名號,或者我綽號顧萬通也行。我再教你十六字真言,你聽好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裝聾作啞一概不知,我給你詳細解釋一下……”
吳東青跟在後面,聽着前輩的教誨,突然瞥見走過去的一個警察手裏拿着一個檔案,那很明顯是一個殺人案件的卷宗,可以看到的那一頁上,有幾張黑白老照片,有死者的照片,但其中一個,拍得是一個印記,就是自己懷裏的,那個問號和魚鉤圖案組合起來的印記!
因爲那個印記太過特殊和古怪,吳東青肯定自己沒有認錯,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回頭伸手,將那個要走過去的警察給拉住。
“幹什麼!”
被拉住的警察皺起了眉頭,眼神不悅的看向了吳東青。
“不好意思前輩,你手裏拿着的案卷是什麼案子的啊?我看那個符號有點眼熟的感覺?”
那個被拉住的警察並沒有回答吳東青,而是先看向了吳東青身後的顧遠洋,左眼眉毛挑了下,毫不客氣的語氣說道:
“顧遠洋,這你們三隊的新人?你沒教他不要管一隊的案子?”
顧遠洋拉着吳東青的胳膊,臉上陪着笑,說道:
“新人正在教呢,王隊長您繼續忙。”
顧遠洋拉着吳東青就往前走,一邊說道:
“你搞什麼?那是刑偵一隊的王隊長,你看不到警銜啊?”
吳東青也有點發懵,他沒有想到,原本以爲是惡作劇的印記,居然出現在了警局的一個案件卷宗裏,還是殺人案,這有什麼聯繫嗎?
被顧遠洋拉着的吳東青,還沒有走出幾步,就被身後的王隊長給喊住了:
“等一下。”
顧遠洋停下身子,帶着笑臉回過頭,說道:
“王隊長,我這就回去教訓他,他新來的,什麼都不懂。”
王隊長給了顧遠洋一個眼神,顧遠洋只能悻悻然的退到一邊去,而吳東青則是筆挺的站在原地,就見到王隊長把手上的卷宗擡了起來,手指指了一下上面印記的照片,像是詢問犯人一樣的語氣問道:
“你剛纔說這個印記你見過?在哪裏見得?”
吳東青看向了卷宗,當他看到了那些死者的照片之後,就立馬產生了些許反胃噁心的衝動。
那是五個死者的照片,都沒有了臉,看上去滲人的慌。
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又看向了那個印記的照片,沒錯,就是自己懷裏的那個黃色印記,一模一樣!
“王隊長,這張是昨天那個第五個死者的照片吧?這麼快就洗出來了?”
站在邊上的顧遠洋看着卷宗,插了一句話,而吳東青也一下子反應過來,這個卷宗是哪個案子了。
就是這一個月來,在整個遠東第十區第十區鬧得沸沸揚揚的連環殺人案啊!
吳東青皺起了眉頭,他很想將案件的卷宗翻開來仔細看看,但王隊長已經將卷宗收了回來,又嚴厲的詢問了一聲:
“到底有沒有見過?”
“沒見過。”
吳東青思慮再三還是搖了搖頭,歉意的說道:
“我看錯了,剛纔看還以爲是魚鉤,想着在哪裏見過……”
“乍一看是挺像魚鉤的。”
顧遠洋也附和了一句。
王隊長瞪了吳東青和顧遠洋一眼,隨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顧遠洋舒了一口氣,拍了拍吳東青的胳膊:
“小老弟,剛從大學出來這麼有幹勁?”
“下次我注意。”
吳東青敷衍的點了點頭。
之所以說自己看錯了,是因爲他對這個印記確實不瞭解,而且這個社會的風氣,從這一個月瞭解下來,可是一點都不民風淳樸。
誰知道自己說出來之後,會不會被當做兇手對待啊?或者有人藉此做什麼文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