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年淡聲,“別人不會說什麼,也沒那個膽量嚼我跟你的舌根。”
“枝枝,你心裏在意的,從來只是輩分和別人的眼光,你並沒有牴觸我的親近不是嗎?”宋斯年補了句,桃花眼半眯,瞧着她。
蘇枝愣了下,下意識回想了下所有跟宋斯年親近的瞬間,她都在在意恐懼會不會被別人看見,如今被宋斯年直白點破,她咬緊脣,下意識搖頭,“不是這樣的。”
“哦?”宋斯年擡手看了眼腕錶,突然說了句毫不相干的話,“現在是凌晨一點,這裏沒人,而且遠離S市,更不會有人認出我跟你。”
蘇枝茫然半晌,不知道他說這些話什麼意思,正欲擡頭詢問。
宋斯年驀然低頭,薄脣咬住她的。
蘇枝瞪大雙眼,兩隻小手攥着他價格不菲的西裝外套推拒着,掙扎也不過兩下,兩隻小手便無力垂下,被迫仰頭承受着他斯文溫吞的侵略。
後背靠着梆硬的樹幹,被鬆開時,腿腳虛軟,一下便蹲坐在了地上。
宋斯年順勢蹲下,薄脣輕輕勾起,嘴角噙着絲淡笑,“枝枝,你的身體反應很誠實,不是嗎?”
蘇枝緩緩低了頭,手臂環着膝蓋,將整張臉都埋了進去。
她沒辦法不承認,所有抗拒宋斯年親熱的反應都源自於旁人在場。
她擔心被別人發現她跟宋斯年親近,會說她不要臉,會說她竟然跟照拂她六年的一個長輩熱吻。
陳桂清曾經說過她對陸思淼的喜歡源自於缺愛,所以一旦有個人對她溫柔些,她便不自覺會心動。
宋斯年照拂她六年,是她身邊唯一親近的人,他給她最好的喫穿用度,一年一次的年夜飯,他對她也極其溫文和善。
長相俊美,性格斯文,有能力給她最好的一切,在她陷於困境時,會出手幫她,說極度缺愛的蘇枝對宋斯年沒一點心動,她知道那是自欺欺人。
然而長輩與小輩的輩分觀念在壓着她那些心動,倘若今晚宋斯年不剖開她的內心,蘇枝也會自始至終堅持着他與她只是小輩,她不會越距對他有另類心思。
“知曉我跟你關係的有幾人,你的經紀人,徐姨,還有宋家一些人。”宋斯年嗓音徐徐,“宋家人跟你不相往來,自然不會在意你跟誰交往。你的經紀人跟徐姨跟你親近,自然會盼着你好,你跟了我,會很好,枝枝。”
蘇枝猶在驚惶,她嗓音從臂彎裏傳出來,很小,微不可查,“您……給我點時間可以嗎?”
“不可以。”宋斯年溫聲,“我知曉你性子,給你時間不過是一拖再拖,你畏懼旁邊眼光一事絲毫不會受影響。”
蘇枝擡起頭,一雙杏眼委屈瞪着,帶了些哭腔,“您一定要逼我嗎?”
宋斯年微微一笑,“枝枝,六年時間已經很久了。”
蘇枝輕輕抱臂,夜裏的風拂過她泛白的小臉,她擡頭,烏黑秀長的捲髮柔順披在肩膀上,說着條件,“暫時瞞着徐姨跟陳姐可以嗎?不在公共場合親熱可以嗎?別……別捧秦楠楠可以嗎?”
宋斯年眯眸,“前兩個隨你,不過後者,因爲什麼?”
蘇枝別開臉,“您給我的,不能一模一樣給了她。”
頭頂壓下來一隻大手,輕揉兩下,蘇枝聽見宋斯年徐聲,說着,
“你想要的,我自然都會應允。不過我對她並無想法。”
蘇枝臉微微起熱,“我沒懷疑您對她有想法。”
宋斯年站起身,低頭睨她,“起來吧,該走了。”
“噢。”蘇枝站起身,不過腳蹲麻了,趔趄了一下,手下意識去找尋支撐點,攀到了宋斯年的手臂。
站穩後,她又迅速撤開。
宋斯年並不在意,轉身往車子處走。
蘇枝跟了上去,坐進了副駕駛。
“不然我來開吧。”
來到這裏,宋斯年已經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蘇枝怕他疲勞駕駛,說了聲。
宋斯年將車子駛離筒子樓,拐上街道,“不用,今晚不回S市,找個酒店住下,明早再回。”
蘇枝靠回副駕駛,手擱在膝蓋上,交纏打結,沒說話。
宋斯年覷一眼她,整張小臉都緊張的繃着,“在緊張?”
蘇枝搖搖頭,
“沒。”
“跟您又不是第一次。”
“哦?”宋斯年低聲,“我有說今晚會做什麼嗎?所以你是在期待?”
蘇枝臉一下浮起薄紅,“沒有!”
宋斯年淡笑,話語頗爲遺憾,“我還以爲之前那段日子會讓你記憶猶深,不過現在看來,我似乎還不夠努力,要開始補身體了。”
蘇枝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地縫裏,她揉了下耳朵,瞥向窗外,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她沒經歷過其他男人,但也知曉宋斯年身體算是很好的了,之前跟他上牀那幾晚,幾乎都是她先敗下陣來。
他只是瞧着俊雅斯文,牀上並不如他外表一般。
……
到了酒店,蘇枝的臉很有辨識度不好公然露面,宋斯年去開的房間。
頂層的總統套房,暖氣充足,空間寬敞。
蘇枝站在客廳,僵了半晌。
宋斯年脫了西裝外套,隨手丟在沙發上,便走過來,低頭就親住了她。
蘇枝仰着頭,小手揪着他白襯衣,攥的很緊,身子輕顫,仰頭吞嚥着口水。
套房的沙發很軟,她被壓進沙發深處時,她睜開眼看見了宋斯年那張一貫斯文冷欲的臉染着薄欲,桃花眼昏沉,低低睨着着她。
.....
|被審覈員打回來了改改改改改改改|
耳側傳來宋斯年低沉嗓音,“舒服嗎?”
蘇枝回過神來,羞憤欲死,推他胸膛,咬脣,“您起來....”
宋斯年反手握住,箍在她頭頂,極低的聲,
“我還沒好,你再受累一會。”
……
上午十一點,蘇枝才醒。
酒店遮光窗簾半掩,室內昏沉一片。
揉着額頭,雙眼混沌片刻,記起昨晚荒唐,閉眼咬脣,深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