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再來一局？”
田老對對面的中年男人開口問道，而中年男人則是微微搖了搖頭道：“不了吧，田老今天還有客人，我就不打擾了，今天就先到這裏，有時間我再來叨擾田老。”
“也行，你回京一趟不容易，趕緊去忙吧，不要擔心，該衝的時候就要往前衝，我們這羣老骨頭多多少少還能撐個兩年。”
田老的語氣雖然很輕，但是話裏話外的意思卻很明顯。中年男人站起身對着田老深深的鞠了一躬道：“田老您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件事辦好，絕對不讓您失望。”
“別有太大壓力，都是摸着石頭過河，盡力就行。”
說完這話以後，田老就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一直等中年男人離開，田老纔對着呂峯說道：“小子，來手談一局？”
“我就會個皮毛，肯定不是您老的對手，還是不出醜了吧！”
呂峯可不想找虐，他對自己的棋藝還是很有自知自明，剛剛之所以能夠贏，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完全是田老已經把棋局全都布好了，他只不過是運氣好，發現其中的祕密，不然就他那技術，肯定是不可能下贏的。
“小夥子不誠實呀，把你倒騰香菸，搗鼓電器的膽子拿出來，也就不怕輸了。”
田老這話一出，呂峯只感覺背後一涼，整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田老您老說的是什麼意思，我都聽不明白呀，什麼倒騰香菸，搗鼓電器？”
呂峯還想矇混過關，只不過田老卻冷哼一聲道：“王援朝認識吧？齊財旺認識吧？怎麼，在我面前還想矇混過關不成？現在我一句話，你就可以直接喫“花生米”了。”
聽到田老那不帶一絲感情色彩的話語，呂峯深呼吸一下，同時心裏一直在暗示自己要冷靜。
現在這時候不能有一點着急，一點自己再說錯一句話，說不定等着自己的真的就是“花生米”了。
“我錯了。”
呂峯直接認錯了，他知道自己現在再狡辯只會引起老人的不滿，還不如直接認錯。因爲他覺得憑藉着田曉曼的關係，自己最多也就是把“僥倖”所得的錢全都上交出去，喫“花生米”肯定是不大可能。
“錯哪了？”
田老眯了眯眼，端起石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問道。
“錯在不該倒騰香菸，不該不好好學習搗鼓電器。”
“沒抓住重點。這第一屆大學生腦子都這麼笨嗎？”
田老很不滿意呂峯的回答，而呂峯一時間有點摸不準對面這個老人究竟想要幹什麼。
“我錯在不該不對田老誠實。”
呂峯腦子轉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直接開口說道。
“你不是不該不對我誠實，你是不該侵佔國家的利益，你是對不起國家，我們出生入死的給你們創下這片安穩的生活，結果你竟然想着去挖工廠的利益，去損害工人的利益，你這是在犯罪。”
田老十分生氣，說到最後更是直接用手拍在棋盤上，使得棋盤上的棋子掉落在地上，。
“你不是對不起我，你是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
田老語氣很重，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呂峯不在說話，而是低着頭。他現在心裏在猜想，老人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很不服氣？覺得我說的不對？”
看着呂峯低着頭不說話，田老開口問道。
呂峯搖了搖頭道：“沒有，我覺得田老說得對。”
“心口不一，如果現在我只是一個普通老頭，你肯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態度，有什麼不滿就直接說出來，看在曉曼都份上，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聽到田老提到田曉曼，呂峯有些詫異，畢竟剛剛田老是真的發火了，而且表現出來的是要把呂峯送去法辦的感覺。
但是現在又說看在田曉曼的份上，不會把自己怎麼樣，這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並沒有不滿，相反我覺得田老說的很對，我倒騰香菸這事確實有點不對，但是搗鼓電器這事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怎麼就對了？你是大學生，京大的學生，不好好以學業爲主，整天想着怎麼賺錢？學校的補貼是不夠你喫還是不夠你喝？”田老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夠喫，也夠喝。”呂峯沒有反駁他，畢竟田老說的一點都沒錯，學校的補助完全是夠喫喝了。
“那你爲什麼還要在外面搗鼓修電器？”
“想多賺點錢。”呂峯沒有隱瞞，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在看到田老臉上陰沉下來，立馬再次開口說道：“也是爲了想搞點研究。”
“搞什麼研究？研究出來什麼東西？”
面對田老的質問，呂峯絲毫不虛，畢竟他確確實實的做出了一樣東西。
“研究了一個專門燒水的電器。”
“燒水的電器？研究這玩意幹什麼？難道爐子不能燒水？還非得用電來燒水，這不是浪費嗎？”
田老覺得呂峯就是在瞎胡鬧，現在國家電力完全不夠，怎麼可能用電來燒水，這不是在浪費國家資源嗎！
“田老，現在或許我們國家電力資源還比較稀缺，但是我們國家不可能一直缺電，以後肯定是家家戶戶都能用的上電，到時候這電熱器可不就能用的上嗎？
而且就算是我們現在國家電力不支持，其他國家支持呀，我們完全可以把熱水器賣給其他國家，這樣一來還能給國家帶來外匯收益。”
本來田老聽到呂峯說以後家家都能用上電就能用熱水器的時候，還想再說他幾句浪費資源的話，但是在他說出可以把熱水器出口其他國家以後，則是勾起了田老的興趣。
“你仔細說說，這什麼燒水的電器真的能夠出口到國外？”
要知道現在國家能夠出口國外的電器幾乎爲零，現在的廣交會出口最多的還是一些手工品，至於電器這種高端產品，他們完全看不上。
所以要是真的能像呂峯說的那樣，可能把燒水的電器出口到國外，那對於整個國家來說，都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