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劉秀紅,則是打算等齊麻子去把事情做的差不多以後再回去,之所以這麼決定,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他們倆得留下一個來照顧孩子呢?
對於他們的選擇,呂峯並沒有多說什麼,畢竟他現在還沒有徹底的定下來,老家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現在還得回去以後才能瞭解。
如果事情真的有可爲,那他絕對會讓劉秀紅回去,反正他已經看透了齊麻子,只要劉秀紅回去,那他齊麻子肯定也逃脫不掉回去的命。
“你們等我消息,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你們夫妻倆能一起回去,至於孩子,可以先帶回去,等大一些,再送回京城上學。”
呂峯走的時候,齊麻子和劉秀紅以及黑子都來了。
所以再呂峯跟齊麻子夫妻倆說完以後,纔看向黑子說道:“黑哥,看來我是沒時間來參加你家小孩的滿月酒了,給我記着,等我下次來京城,一起補上。”
黑子在去年終於結婚了,取的是工廠裏面的一個姑娘,姑娘人長的一般,但索性性格非常好,對老人也特別孝敬。
就兩人剛結婚沒多久,黑子他媽就生病住院了,結果人姑娘硬是在醫院照顧了整整兩個月,愣是一點都沒喊累。
所以大家對於黑子能找到一番這麼好的媳婦都很開心,這不,他媳婦已經懷孕七個多月了,再有兩三個月就要生了,本來呂峯還說着要喝孩子的滿月酒,看着樣子,八成是喝不上了。
“沒事,等你下次來,一塊補上就行了。”
對於呂峯沒有叫他去山城的事情,黑子從頭到尾都沒有多問一句話,他對呂峯是懷着感恩的心,如果當初不是呂峯拉了他一把,哪有他現在這麼威風,每個月光是工資都能拿到三四十塊,更別提年底還有一份分紅。
現在黑子也算是他們那塊的名人了,不少跟黑子混過的都想找黑子進正興電器廠,黑子並沒有因此而濫用職權,而是再三篩選以後,才挑了其中的一小部分進去。
至於那些沒能進去的肯定會怨恨他,但是礙於現在黑子不是一般人能夠拿捏的,他們也只能在心裏憋着壞。
因爲這事,黑子開始還想着找人把他們收拾一頓,但是呂峯卻阻止了他,還再三強調讓他不要跟社會上這些“閒雜人等”接觸。
開始的時候黑子還理解不了,但是呂峯告訴他,國家會出重拳打擊這種人。儘管呂峯並沒有說自己爲什麼知道這些,但是黑子對呂峯的話卻十分相信。準確來說,自從那次呂峯說要帶他們辦工廠,並且成功的辦成以後,他對呂峯的話就沒有一絲懷疑。
“肯定補上,我說話黑哥還能不信嗎?”
說完以後,呂峯纔對着幾人擺了擺手道:“我走了,你們不用送了,廠子的事情你們多上心一點,有什麼拿不準的事情記得拍電報給我,從老家過來也就大半天的時間。”
“我們記住了,你就放心吧!”劉秀紅點了點頭說道。
直到呂峯上了綠皮車以後,三人才轉身離開了。
“黑子,小峯沒說讓你去山城嗎?”
齊麻子見剛剛呂峯走的時候絲毫沒有跟黑子提起過去山城的事情,所以纔開口詢問道。
黑子搖了搖頭,對於呂峯讓劉秀紅跟齊麻子回山城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可不是呂峯告訴他的,而是齊麻子自己說出去的。
齊麻子在和劉秀紅商量以後,決定讓他回山城,他就開始在銷售科找能夠接替他位置的人。
這麼大張旗鼓的動作,自然被有心人看在眼裏,結果被人這麼一問,齊麻子就自己說了要回山城。
雖然齊麻子從前到後都沒有提過呂峯的名字,但是同爲知情人的黑子,再結合呂峯要回山城的消息,自然是清楚齊麻子是被呂峯叫回去的。
不過就像最開始說的那樣,黑子根本就沒有問過呂峯,並且他現在也不想去山城,畢竟老婆再有兩個月就要生了,現在走他可捨不得。
再說了,他相信呂峯對他肯定有安排,既然沒跟他說,那肯定是早就已經安排好的,所以他也沒必要再去問。
“奇怪了,怎麼不叫你去?”黑子有點想不通的嘀咕着,而一旁的劉秀紅拉了他一把道:“胡說八道什麼,小峯這麼安排肯定是有道理的,再說了,小桃再有兩個月就要生了,就算要安排黑哥也不會在這時候。”
劉秀紅真的很想掐齊麻子一頓,整天說話一點都不動腦,這話要是被其他人聽到了,還以爲他在挑撥黑子跟呂峯之間的關係呢。
黑子笑了笑道:“小峯有自己的安排,我只管聽他安排就行了。”
說完以後就立馬岔過這個話題,再次開口說道:“今天都去我家吧,桃子買了一條大頭魚,煲魚頭湯,去我家喝魚頭湯。”
“小桃都七個月了,還自己做飯呢?你這當家的真的是一點都不心疼。”
見黑子沒把齊麻子的話放在心上,劉秀紅這才鬆了一口氣,用帶着討伐的語氣對着黑子說道。
“說到這事,你們倆今天可一定得去我家,特別是秀紅,一定要去幫我勸勸桃子,我說不讓她幹活,她還不願意。這不,昨天我讓她別去菜市場,說菜市場人多,怕擠到她。
結果她倒好,早上一大早就跑去菜市場,回來還跟我說早上菜市場人少,沒人會擠她,我都快給她給氣死了。”
黑子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從他那洋溢着幸福的臉龐上能夠看出來,他此刻呼吸的空氣應該都是甜的。
“那行,我得去好好幫你說說她,馬上都是要當媽的人了,怎麼還能這麼任性。”
說完劉秀紅直接跨步走了出去,看方向是朝着黑子家走去。而黑子在後面連忙開口喊道:“你可別說太狠了,隨便說兩句就行。”
見劉秀紅沒有理他,連忙追了過去,嘴裏還喊道:“喂,我說的話你聽到沒。”
留下齊麻子一個人獨自傻乎乎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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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爲了改變自己的命運,也爲了能夠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他從山城出發,最終乘坐上了這趟前往京城是綠皮車。
四年後,整個國家都開始甦醒,爲了能夠找到一個合適的環境,也爲了不讓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他再次踏上了這趟歸程的綠皮車,這一年,他二十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