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這暮副總給我帶的早飯我豈有不下樓之理。”
岑雪蹦躂着往前走,蹦躂着下樓梯。
“想的美,要不是姐在這兒我才懶得管你。”
暮螢一邊扶着岑雪,小心地看着樓梯,一邊吐槽她。
“誒,我知道,咱們心靈手巧的暮螢暮副總,是刀子嘴豆腐心,要不你就把姐叫回去吃了不是?”
“少嬉皮笑臉,你下回有本事還別告訴我們,就叫你那幾個糙漢子手下伺候你,也別喫我做的飯。”
岑雪心道,暮螢這嘴哪裏是刀,都快趕上攪拌機了,不過自知理虧,也只能訕訕地賠笑着。
“是是是,咱們老三說的是。”
暮螢不再搭話,一直盯着岑雪腳下,
走到飯桌前,暮合給岑雪拉開了凳子,等岑雪又蹦蹦噠噠地坐下。
暮合看着岑雪,“喫完了去醫院一趟吧。”
“其實也…”
“也沒折,也沒截肢,不用去,對吧。”
不等岑雪答話,暮螢又噎回去一句,
“怎麼你是不是真不疼,叫你去醫院就去,省的叫人擔心。”
“就這麼說好了,章明金已經被帶走了,一會兒我送你和暮螢去醫院,叫醫生再好好看看,我再帶小晗去喫東西。”
就這麼說好了,一頓飯喫完,岑雪給魏海城打了個電話,大概講了一下今天的安排,又吩咐了一些事情。
等暮螢收拾完桌子,暮合扶着岑雪又蹦蹦噠噠地上了車。
這次,是暮合開車。
“姐,要不還是我來吧。”暮螢很隱晦地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其實暮合倒也不是不會開車,就是一直不怎麼開車,上一次開車還是在半年前,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到了暮合這兒,是一回生,二回,還生。
“不練怎麼會開,姐大,”岑雪在副駕駛坐好了,“你開,我到時候提醒你。”
“我雖然不是天天開車,但好在天天坐車不是。”
暮合說着轉開了車鑰匙,左腳踩離合,給了個油,車子在一個突然地前衝後略微平穩地往前開去……
這一路開下去還真是驚心動魄啊,岑雪坐在副駕駛上暗暗捏了一把汗,
自家姐大的開車技術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
一會兒還是給司機打個電話,不然實在是叫人放心不下。
等到了醫院,院長今天休假,但是也安排了骨科的主任早早過來等着,
主任一看就是主任,頭髮不說多白,但明顯看得出是染過的,考究的梳的整整齊齊,
白大衣左胸前掛着名牌,裏面是藍襯衣,不像是爲了迎合誰,到讓人感覺平日裏他也是這樣。
主任左左右右檢查了一番,問了當天的具體情況,
岑雪只說是車門沒關好,開的又很快,從車裏跳出去了云云,
一旁的暮合之前沒聽過這一段,自然知道不是這麼一回事,實在心驚:還有跳車?
那就應該還有截殺。
就算說當時是晚上,算不上是光天化日,但是這種直接取人性命的事……
暮合不敢想,萬一有什麼萬一呢?該如何是好?
莫名地,心中有一絲慍怒升起。
暮螢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雖說平日裏總是和岑雪吵吵嚷嚷的,可終歸傷的是自己的姐姐,章明金,大家都走着瞧!
主任檢查完畢,又拍了片子看了半天,“沒什麼大礙,傷處理的很好,包紮也到位,現在有點腫也是正常的,我開一些藥回去喫,還有一個是每天用它洗腳踝,再過一個禮拜再來複查。儘量少走動,臥牀多休息。”
“謝謝您了。”
“暮總客氣了,還是要囑咐病人好好休息。”
主任跟着岑雪一起站起來,卻對暮合說道。
“一定,那我們先走了。”
暮螢扶着岑雪往外面走,暮合還在裏面和老主任說着話,看起來聊得倒是挺投緣。
暮螢回頭看了看,“人家主任還挺喜歡和姐姐聊天。”
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打住了話頭,“內個,呃,你給司機打電話了嗎?”
“嗯?”岑雪還在暮螢剛纔的話裏,“打過了,應該先順路先去接梁晗了,省的再跑一趟。”
“嗯,那就好。”
暮螢把岑雪扶到後座上,自己坐到了駕駛座,順着窗外看,
剛剛說的話希望岑雪沒往其他方面想,不然又夠堵心的。
幾乎是在同時,“你剛剛說的,其實我知道。”
岑雪在後座把身子倚在靠背上,挪動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這些老學究一般都不喜歡混混,尤其是我這樣的混混二代,還是女孩子。”
暮螢把手扶在方向盤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那又如何,天下早晚都是年輕人的,盡到應有的尊重就可以了,不用太在意。
我覺得你就挺好,他又不跟你天天喫早飯,也沒喝過你調的酒。”
暮螢嘴角挑着笑,“不過現在岑雪大師是調不了酒咯。”
岑雪一笑,“那勞煩暮螢大廚稍等一等,鄙人腳好了再調一杯好酒給你喝。”
“哦?那我可就等着嘍。”暮螢的手指敲着方向盤,
“話說你要是實在不想叫姐知道,就告訴我。也一定記得別叫自己落病根兒。”
岑雪知道暮螢說的是什麼,“嗯。”點了點頭。
等暮合取了藥出來,司機也載着梁晗到了,
“啊,想死我了!你們不知道我這幾天是天天考,課課考,沒完沒了,”
梁晗來了就嘰嘰喳喳的,和平時一樣,一下子氣氛都歡樂了不少,真叫人安心啊。
“二姐腳崴了?怎麼弄的啊,嚴不嚴重啊!”
梁晗聽暮螢在電話裏說了,說岑雪腳崴了,還挺嚴重的。
“下樓梯不小心。”岑雪簡單的回答道。
“那二姐還能去嗎?”梁晗看向暮合,眼裏是乾乾淨淨的擔憂以及作爲一個喫貨對小點心的迫不及待。
“我和你三姐就不去了,你和姐大去玩吧,放鬆一下。”岑雪對梁晗說。
“那,好吧。我們會給你們帶好喫的的!”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悲喜轉瞬。
目送岑雪和暮螢離開,暮合才反應過來,合着司機已經給叫來了,這,不是明擺着對自己的駕駛技術不放心嗎,
所以這倆人這麼着急地開車就走了?暮合搖頭失笑,真是哭笑不得。
“大姐,咱們出發不嘞?”梁晗笑的明媚而興奮,看來是真的很久沒有出去放風了。
“走。保證好喫。”暮合也很開心,走,去喫好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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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藏?”梁晗站在店門口看着店上頭的牌子,“這乍一看其實看不出來是什麼店吧?”
“確實,也是別人推薦給我的,來喫過一次,還可以。”暮合回答道,“走,進去看看吧。”
馨藏店裏的裝潢倒是很普通,不過和一般的麪包店不一樣,這家店要大很多,不是很像單純是賣生日蛋糕的小店,倒更像是喝下午茶的咖啡廳。
兩個人找了個安靜的位子坐下,服務員走了過來,放下了兩杯豆乳,冬天裏倒是很暖人。
“兩位可以先看一看我們的菜單。”說着把菜單遞了過來。
梁晗剛翻開菜單就被菜單上的名字和配圖吸引了,
菜單前後分兩種不一樣的風格,一組中點一半西點,
西點打頭的一款小蛋糕叫“天使的卷卷”一旁的配圖上是一個和奶油一樣雪白的卷卷蛋糕,像是透明的翅膀,還真是有一種天使的氣息。
一旁的文字是:你是一隻沒有翅膀的天使,可惜我給不了你。不過我會給你親手做卷卷。
“看起來不錯誒。這個天使的卷卷要一份。”
“好的。”一旁的服務員記下了。
往後看,是一個不大的蛋糕,叫“豆漿的一盒子心事”,豆漿蛋糕?
梁晗還沒喫過豆漿這種早點做蛋糕,“給你!我的一盒子心事。”有意思。
“這個要一個。”梁晗指着這個蛋糕,“這個豆漿的心事,我嚐嚐他的心事好不好喫。”
按照慣例,暮合最喜歡喫的是黑森林,店裏也剛好有,不大不小,兩個人喫應該不會太多的那種。
“這個黑森林要一個,記得巧克力一定要放足,純一點。”
“這個黑森林可是我們老闆最拿手的蛋糕,不比五星級酒店的差。”服務員高興地介紹着招牌蛋糕。
“老闆?”暮合放下杯子,“你們這裏是老闆做蛋糕,不是廚師嗎?”
“不是不是,我們這裏有很厲害的西點師傅,但我們老闆也很會做點心,就連廚師自己都說老闆做的蛋糕和點心好喫呢。”
服務員小姐姐說道自家老闆好像更加熱情了起來,“老闆每個禮拜都會來,恰好今天老闆在,二位可是有口福了……”
“小董?”一個沉穩乾淨的聲音從服務員身後傳來,服務員小董聞聲轉過頭去,
正巧這個側身讓開了一段距離,原本被小董擋住的暮合也擡頭看去,米白色的針織毛衣,休閒牛仔褲,白色的板鞋,和聲音一樣乾淨的面龐,以及,和暮合一樣驚訝的表情。
“司晨?”暮合輕輕說了一句,這個人,也太像昨天的黏食店老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