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想到啊，顧旼的底牌竟是這個，呵。不自量力。
既然有“筆跡”卻不直接出一個股份讓渡書來，不是顧旼沒這膽子，就是顧旼壓根就沒打算把暮梟的股份讓給程鵬。
暮合閉上眼睛，兩手的手指交叉，兩個拇指慢慢地互相摩挲，“軍心不齊啊。”
另一邊程鵬帶着顧旼和程悅然回了辦公室，就算他再心急此刻也不能露出一點這種心情來，他要等。
他要等暮合在會上親自宣佈他程鵬將會作爲什麼樣的身份在暮氏存在，他知道，這樣才能服衆。
可沒想到等到了下午一點多祕書進來問了他是否需要用午飯也沒等來開會的消息，看來暮合是不打算在今天開會了，這可不行啊。
“去問問暮總什麼時候開會。”
祕書一愣，今天沒有安排會議這她是知道的，不過還是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顧旼把煙滅了，“今天下午一定要把會開了。”
程悅然卻一直沒說話，她總覺得不會這麼順利，暮合至少也要掙扎一下，可到了現在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是真的亂了陣腳？
嗯，對，換位思考如果是自己遇到了這樣的情況會怎樣，當然是先有慌亂在先。
一想到暮合現在焦頭爛額的樣子程悅然就安安地開心，程悅然就開心的不行。恨不得一直看着她暮合現在的表情纔好，才過癮。
沒想到祕書很快就回來了，並帶來了一個消息，“程總，暮總正在和李總談話，後面還有兩個公司高層要談，可能一時半會兒不會開會的，”又試探地問，“程總，您看要不要先喫午飯？”
程鵬的臉色一下子就是一僵，“什麼？所有高層？”
祕書有點猝不及防，沒有想到程鵬是這個反應，“是的程總，具體談什麼外間的助理並不知道，她只是按照暮合的囑咐請各位領導來談話。”
程鵬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祕書輕輕帶上了門，程鵬和顧旼交換了一下眼神。
兩人誰都沒有想到暮合完全沒有按照他們預想的一般按照程序公示程鵬即將獲得的權利，反倒是關上門和每一個高層談話，如此一來，門後頭談了什麼可就不是他們能知道的了。
同樣的，這樣一來，暮合分別和誰說了什麼也就都成了祕密，每一位進去談話的人進去時心裏想的各不相同，恐怕出來的時候心裏裝的也不會相同。
這可給程鵬的進一步工作的開展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程鵬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不由分說的往暮合的辦公室走去，迎面就看到了魯總從暮合辦公室出來的背影。
還真的是一個一個聊啊，哼。
外間的袁莘見程鵬過來，一改了原先的拘謹恭敬的模樣，像是突然吃了什麼氣勢直接就攔住了程鵬，“程總，您現在不能進去，於總監還在裏面，您稍等吧。”
程鵬吃了癟卻也不好在大庭廣衆之下直接對一個黃毛丫頭髮難，只好維持着一貫的笑臉道，“好，我在外面等，你通報給暮總說我在等着了。”
袁莘卻沒有說話，那眼神彷彿是告訴他你坐着去吧。
袁莘本來想着程鵬會馬上發難，可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去了外面的沙發上等着，原本已經在肚子裏想好的說辭一下子就沒了用武之地，原本緊張的打鼓的心也稍稍平靜了些，平靜之後就開始後悔自己剛剛的衝動。
萬一剛剛程鵬衝進去了，萬一打斷了暮合和人事總監的談話可怎麼辦，那樣暮合會不會更加被動？
此時裏面的是於總監，這個人平日不苟言笑，卻在用人上十分的遊刃有餘，手握着許多的人力資源，自然是暮合要談下的一個很重要的人。
暮合也知道，短短半天不可能把所有高層都談一遍，不過要提綱挈領，那些顧念這暮氏的，原本就和程鵬不睦的，大可以直接爭取；那些中間邊緣的，敲打敲打。
至於那些原本就有着異心的，也要挑揀着一個兩個聊一聊，就算是把他們扣在屋裏侃大山也要請來一兩個，而且還要尤其地多聊一聊，暮合甚至還把尤其如此的兩個高層恭敬地送到了門口，不僅這樣還在門口滿面笑容恭敬地說了好一會兒。
人嘛，就是這樣，越是區別對待越容易引出他們對於彼此的好奇，好奇爲什麼這個就是這個對待，那個又是另一種態度，甚至還會生出些莫名地競爭來。
人啊，都是這樣，屢試不爽。
送走了於總監，暮合喝了口茶，對於該來的暮合從來不僥倖，既然程鵬等不及了，那也好，約談的人可以約到外面去，不必非要坐在這裏談。
暮合站起身，把剩下的茶水晃了晃都倒在了一旁的盆栽裏，拿起桌上的包往門口走去。搭在門把手上的手到底還是頓了頓，還真的有一點不捨得。
暮合回身看了看，轉身開了門。
聽見門響的袁莘站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人的第六感作祟，袁莘此時竟然說不出話了，她感覺很不好，她感覺暮合可能是不會回來了。
暮合把車鑰匙扔給她，來的時候是司機接，回的時候倒是不想自己開車，“送我一段吧。”
“暮總……”
“嗯？”
暮合的臉上其實看不出什麼憤怒或者落魄，暮合還是那樣的有氣場，那樣的從容。可袁莘就是感覺很不好，說不出的那種。
程鵬坐在外面是沒辦法叫人忽略的，尤其是他現在已經站了起來，“暮總，要出去？”
暮合還是一笑，看不出失敗落魄的樣子，這真的叫人很不舒服。
“程總，我剛剛給自己休了個長假，放假期間公司事宜就麻煩您了。”暮合拍了怕程鵬的肩膀，看上去倒是真的像是要去休假一樣的開心。
這可叫程鵬有點摸不着底，怎麼這個丫頭現在還能沉得住氣？他甚至做好了暮合狗急跳牆的準備，暮合卻叫他感覺這一炮打在了棉花上。
“暮總要去休假？”
“是啊是啊，這一段時間身體一直不好，出去休休假，走走看看，放鬆心情。”暮合微笑着，從容地叫程鵬不舒服，“程總，這段時間要辛苦啦。”
暮合順手把包遞給了袁莘，“小袁，走吧。”
“她是真的不怕？”程悅然實在是忍不住了，原本準備好的要看暮合出醜，要看她的難堪，可暮合爲什麼一點都沒有表現得難堪還那麼從容。
從容地簡直像是暮氏和她沒有一點關係，就像是暮氏下一秒崩盤破產都不能惹得她半分的焦躁。
爲什麼會是這樣？這和她想象的實在是不一樣。
暮合按了電梯，看着電梯的升降字數一層一層地停靠，她走的是員工梯，平時裏很少走這個電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想要坐一次。
電梯門乾淨地映出袁莘緊緊皺着的眉頭，暮合不禁失笑，“怎麼了，要是不想開車我叫司機過來吧。”
“啊？”袁莘原本是爲暮合生氣才氣嘟嘟的，這一句把她徹底給叫醒了，“沒有沒有暮總，我願意給您開車的，您去哪我都願意跟着您。”
“怎麼，你怕我想不開啊？還要跟着我。”
袁莘本來沒想到那麼多，只是心直口快地表示自己願意爲暮合肝腦塗地，暮合這一句倒是提醒了她也許暮合沒有看起來的那樣平靜，袁莘頓時覺得更要跟着暮合了。
袁莘提心吊膽地想要開口勸暮合，一時間卻又想不到怎麼開口，一路上一邊開着車一邊在後視鏡裏瞟暮合，心裏想的都是怎麼鼓勵暮合去拿回屬於自己的，一會兒又覺得這樣似乎不太恰當，可能需要安慰暮合身體最重要，乾脆享受生活最好，當然最後又覺得這樣也不是很積極。
暮合看着袁莘的表情覺得好笑，現在的小朋友都是這樣的嗎？
正好笑呢，一家奶茶店吸引了暮合的注意，“你覺得我要是開一家奶茶店怎麼樣？”
“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