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原望向遠處海岸,他相信老爹不會無緣無故畫一個無臉女郎,這麼做一定有他的意義。
他想起以前住酒店的經歷,皺眉說道:“你們還記得在納渠碰到的怪人吧,他們一定不會就此罷休,神明會被一鍋端了的消息,估計已經傳到黴國了。”
胖子疑惑不解:“可是祖先之眼不就是要裁撤神明會嗎?我們替他們解決了這個問題,他們怎麼說也得感謝感謝我們吧。”
鄭原靠着欄杆,擺出一幅看傻孩子的神色:“祖先之眼跟神明會之間的關係,就像你和家老爺子,你無論犯了多大錯,都只能他來懲罰,也輪不到外人來欺負!”
“我們對於祖先之眼來說,就是外人。”
“行了,行了,時候已經不早了,晚上海風很冷,我們還是趕緊去艙裏吧!”
鄭原正說着話,一陣透骨冷風穿進衣服,他看向遠處,太陽已經徹底隱匿在黑暗中,輪船霓虹燈驟然亮起,把海面照得如同雲霞消融!
“我看小舅舅給我們買的票,包含行程期間的自助餐,我們先去餐廳填飽肚子再說。”
上船時,鄭原大致瞭解過他們乘坐的客綸!
這艘郵輪叫皇家費列號,是退役的皇室出訪用船,整艘船長260米,寬150米,船上共有八層艙室,比他們見到的聖瑪利亞號還要豪華不少!
他們從船艙大廳走進富麗堂皇的餐廳,把船票上附帶的用餐券交給服務員後,這些西裝革履的服務員微微頷首,帶他們走進餐桌。
“老鄭,你趕緊拿盤子,我要把澳洲大龍蝦、還有那個生蠔,還有和牛!”
胖子接過餐盤,在取餐檯挑挑揀揀,鄭原無奈地搖搖頭:“你胖爺什麼好東西沒喫過,還稀罕自助餐!”
他擺擺手,一幅懊惱的樣子:“你不懂,要不是爲了泡妞兒,我纔不喫那麼貴的高檔西餐。”
“這些東西放西餐廳,怎麼也得翻個五倍價兒來賣,有便宜不佔那是王八蛋!”
他說完,又拿了兩個盤子遞給格勒和貢布,對他們嚷嚷道:“格勒,貢布,你們去挑其他的,我拿過的不要再點了,這可是喫自助餐的訣竅。”
在李凱門的張羅下,衆人拿着幾盤子佳餚回到座位,大快朵頤後,個個撐得直打嗝。
鄭原喝完最後一杯水,潤了潤嗓子嘟囔道:“嗝……呃,胖子,我就說讓你別拿那麼多,你非不聽,喫不完的東西,人家可是會讓你買下來。”
“蛤?你不早說,掏錢那就白喫那麼多了。”
李凱門一聽說要掏錢,嚇得趕緊往嘴裏繼續扒拉,他摸了一下杯子,裏面已經沒水了。
“你先喫着,我去給你倒飲料,你們幾個的杯子也給我吧。”
鄭原端着托盤走到飲料臺,他接完飲料走在過道,旁邊桌子上傳出爭吵聲,這夫妻倆吵得不可開交,他還沒來得及躲開,被轉身的男人一把撞倒。
“嘩啦一聲!”
他連人帶托盤朝後倒過去,鄭原仰面倒地之際,身後突然被人扶了一把,他回頭一看,是個樣貌不錯的女孩子。
這女孩身穿皮衣、腳踏長筒靴、深棕色波浪長髮紮在腦後,他感覺這就是老爹筆記上畫的無臉女。
鄭原怕事情有詐,下意識摸摸自己兜裏的房卡,摸到房卡還在,他長出一口氣。
“哎呦,真是對不住您,我們兩夫妻吵架,怎麼把您給得罪了。”
“您沒事兒吧!”
這吵架男人把鄭原扶起來,一直陪着笑臉兒,說話的功夫,兩個服務員已經走過來。
他們看滿地碎玻璃渣子,衝對講機說了幾句話,保潔幾分鐘不到把地面打掃得一塵不染。
鄭原拍拍身上的水準備走,服務員趕緊攔下他:“先生,您的衣服弄髒了,您把衣服脫下來,我們給您送到洗衣房。”
“沒事,我去再接幾杯就行了。”
他正準備離開,服務員再一次跟上來,拉着鄭原的衣服:“先生,您的衣服已經溼了,穿在身上會不舒服,您放心,我們的洗衣服務很專業,不會對您的衣服造成損害。”
撞人的男人看鄭原不願意,他擠進人羣一臉歉意:“是啊,這位先生,要不是我魯莽,你的衣服也不會髒。”
“你就脫下來吧,洗衣的費用我來出!”
服務員像狗屁膏藥似的沒完沒了,他一看就知道服務員的行爲不尋常!
鄭原心想,這估計是祖先之眼派來的幫手,他不動聲色把房卡從衣服掏出來,然後把弄髒的衣服脫下遞給服務員。
做完這些,他重新打了幾杯飲料,帶着托盤返回座位。
“老鄭,你要再不回來,我都快噎死在這兒了,打個飲料怎麼那麼久。”
李胖子喫得滿嘴流油,他接過飲料擡眼一看,鄭原的外套不知所蹤!
“今天可太倒黴了,我剛走到走廊,碰見一對夫妻在吵架,他們動手動腳的時候,把我給絆了一個大跟頭。”
“然後我的衣服順理成章弄髒了,那些服務員把我外套拿起洗了。”
語畢,他臉色變得神祕,押着嗓子對同伴說道:“我剛纔,好像碰到我老爹畫中的女孩子了,還是她扶了我一把!”
元迦曼聽說見到畫中女子,語氣略微緊張:“真的,那你可得小心一點,不知道她是敵是友,千萬別被她盜了房卡。”
“你放心,真正想盜走我們房卡的,是那些服務員,我早就把房卡給拿出來了。”
鄭原從褲兜裏拿出房卡,他正想向衆人炫耀他的好計謀,卡片刷一下被人拿走。
“臥槽,光天化日,誰敢明搶我東西!”
他轉身一看,身後就是剛纔扶他一把的女郎,鄭原心裏咯噔一下,蹭一下從座位站起來:“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搶我東西,趕緊給我還回來。”
他翻身想奪回房卡,被這女孩虛晃一槍,撂在地上。
這女郎坐在桌子上撥弄着房卡,美豔的臉透着一股酷勁兒,他饒有興趣看着鄭原:
“剛纔我扶你的時候,你故意躲了一下,我猜測肯定是兜裏有重要東西,還以爲你多聰明,沒想到也是個榆木腦袋。”
鄭原都快被這美豔女郎給唬得蒙圈了,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他怕這女孩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趕緊伸出手攔在她身前:“把房卡還我們,要不然我可不客氣了。”
貢布見女郎遲遲不還卡片,比鄭原先一步動手,他握緊沙包大的拳頭,朝這女郎的臉打過去。
這女郎也不是喫素的,三招兩式化解貢布的拳頭,兩個人只用拳頭和腿腳,居然打了個平手。
一來二去,鄭原對眼前女孩的身份越來越好奇!
“你們再打,你們的房間就要被人搜查乾淨了。”
這女郎一句話,讓貢布停下動作,她見衆人不相信,把房卡丟給鄭原解釋道:“你以爲他們是要你的房卡,其實人家另有所圖。”
“像這種房卡根本不具有保密性,隨便一臺充磁機都可以複製,剛纔我見這些服務員收了你的衣服,放進垃圾箱了。”
“我猜測他們已經把你的房卡給複製了,你們現在回去看看還來得及。”
美豔女郎的話,把衆人都嚇了一跳,鄭原由不得她說的是真只假,飛身從餐廳跑向四樓套房。
他們走到門口時,套房門果然已經打開,裏面傳出窸窸窣窣的動靜,一聽就是有賊人在翻箱倒櫃。
貢布、格勒和鄭原抄起走廊裏的滅火器,數完一二三,一起砸向室內。
“轟隆!”
“啪啦!”
“咔嚓!”
幾聲巨響後,還沒等鄭原走進去,幾個小賊突然從房間衝出去,速度之快,把他們都嚇了一跳。
“別跑,敢偷我們的東西!”
這小偷逃跑時,鄭原一眼就看到他手裏拿的圓形吊墜,他和貢布、格勒瘋了一樣緊緊跟在小賊後面,想把吊墜搶回來。
這些小偷穿着服務員的衣服,很容易跟走廊裏的正常服務員混在一起,他們知道衣服的特點,故意往服務員多的地方跑,混入人羣怎麼都認不出。
貢布瞅見一個小賊,飛身猛踹,把它砸得躺在地上不斷哀嚎。
“是這個嗎?”
格勒扒着小賊的脖子,鄭原搖搖頭:“不是,拿吊墜的不是這一個。”
“在那兒,別跑!”
格勒看一個服務員總是逆着人羣往後走,馬上發現這裏面的端倪,趕緊帶着鄭原追着逆行的小賊。
不管是誰,在人羣裏逆行,註定走得很慢,格勒和鄭原在擁擠的人羣裏被推來擠去,幾分鐘愣是隻走出幾米。
“抓小偷啊!”
“什麼!小偷!”
“在哪兒,別讓他們跑了。”
小賊見鄭原快要追上他,大喊幾聲抓小偷,這一聲賊喊捉賊,嚇得周圍遊客左顧右盼,人羣變得更加混亂。
這小偷趁此機會從人羣往露臺趕過去,格勒和鄭原勉強扒開人羣,朝小偷的方向奮力追趕。
百密一疏,小偷還是比他們提前進入露臺,等他們推開走廊門進入露臺,小偷已經藏起來。
“咣噹~哎呦!”
鄭原只聽見露臺灌木傳出慘叫,一個服務員連滾帶爬被扔出灌木,他疼得躺在地上不斷哀嚎。
一個黑影隨即從花壇閃身跳出,丟給他一個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