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薩滿祕境 >第190章:花藤滿山崗
    很多特工爲建造營地,爬上爬下幹了一天活,這時候早就餓了,紛紛圍過去看着老邢和樊天野烤野豬。

    “趕緊把姜老先生請出來,野豬肉就快好了。”

    李胖子一嚷嚷,樊弗明已經帶着姜老頭來到廣場外面,待他走到篝火旁,奧利安娜趕緊跑過去問話:“姜爺爺,樊署長到底跟你說了什麼,那麼長時間都不出來?”

    “我一個老頭子,他哪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跟我商量,不過是年輕時一起共事過,有一點點情誼。”

    “情誼?樊署長難道跟您一早就認識?”

    奧利安娜都被這老頭兒說迷糊,她不禁對樊弗明的過去好奇起來!

    姜老頭捋着鬍子,點點頭:“是啊,你們這些年輕人不知道,當初靈媒會特異小組還沒解散前,我是隊長,他是副隊長。”

    樊天野滿臉寫着震驚,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大祕密:“啊,我爸爸居然出自靈媒特異組,我怎麼看不出他有靈媒異能啊!”

    老頭子眼神頗爲得意,指着邢玄山笑呵呵說道:

    “這些靈媒特工跟我們長得一樣,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如果不是刻意施展,你永遠也發現不了他的異能是什麼。”

    “當初靈媒會解散時,很多異能者被聯調局招募,成爲正式的靈媒特工。”

    “我當時不太喜歡洋人卸磨殺驢再分屍這一套,就死梗脖子堅持不籤保密協議,然後我隊長的職銜就被取消,樊弗明作爲副隊長,剛好頂上隊長的空缺。”

    “我沒想到,樊弗明能量居然那麼大,能在白人的世界裏做到總署長,他的本事我果然沒看錯。”

    鄭原拿起一串肥瘦相間的烤肉遞給姜老頭:“老先生,說不定要是當時您順着他們,西海岸聯合調查署的總署長就是您呢!”

    姜老頭對這番誇獎的話很受用,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你這小子,個人經歷不代表羣體,樊弗明的經歷極爲特殊,他的奮鬥史放到當下,就是累死也做不到那麼高的位置。”

    李胖子啃着野豬肘子,坐在旁邊嘟囔道:“老鄭,沒想到你吹起彩虹屁那麼清新自然,不仔細想,還真看不出是在拍馬屁。”

    “你喫你的吧,我看着天要下雨的感覺。”

    鄭原正想伸手摸李胖子後腦勺,手背感覺一涼,頭頂已經能感覺到滴答雨水。

    “是啊,好像要下雨了,我們得趕緊把攤子收起來。”

    樊天野招呼着特工,把不能淋雨的設備全都搬進倉庫,廣場人羣很快從摩肩接踵變得稀疏,只剩下三三兩兩清理現場的人。

    鄭原他們回到營房沒多久,外面立馬下起淅淅瀝瀝的大雨,雨水瓢潑般砸向地面,激起一層厚厚的水花。

    李胖子靠着窗戶,隔玻璃望着院子外面:“你們說,究竟是誰在高草崗裝神弄鬼,做出這種恐怖的怪魚。”

    梁侃想了一會兒,斬釘截鐵說出自己心裏的想法:“那些黃澄澄眼睛你忘了嗎?一定是他們,也許他們就是先知一族!”

    元迦曼想了想,如果真是先知一族也有可能,她轉頭問向旁邊一言不發的印第安青年:“洪都斯,你的長輩跟你們提起過先知族的長相嗎?”

    洪都斯沉思片刻緩緩搖頭:“沒有,我們都沒有見過先知一族長什麼樣,所有信息都是通過先知一族選中的靈語者來接收翻譯給所有部落。”

    鄭原走到他面前:“靈語者,你說的靈語者是什麼人?先知一族是怎麼選中他們的!”

    洪都斯看大家都對這個感興趣,決定跟他們好好介紹靈語者是什麼。

    在原住民的文化中,先知一族從不輕易露面,他們爲了要把信息準確祕密得傳遞給所有部落,會挑選合適的人成爲靈語者。

    靈語者,意思是跟大自然裏的靈體溝通交流的人。

    要成爲靈語者,條件很苛刻!

    首先是年輕,年紀越小的孩子與靈體溝通的可能性就越大,優秀的靈語者往往是從幾歲時就被先知一族選中,開始培養他的靈媒能力。

    其次就是意志力,與大自然溝通是一件極其浪費時間和體力的事情,有時候甚至需要一動不動站在草叢五六個小時,只爲感受風吹草尖的細微區別。

    最後是終身不婚,靈語者需要了無牽掛,如果被俗世的慾望和羈絆耽擱太深,就會逐漸喪失與自然神靈溝通的能力。

    不婚的再一個原因,是居無定所,靈語者接收到自然神靈的信息後,他們會在美洲大陸上四處跋涉,像個苦行僧似的把信息傳遞給不同的部落。

    如果跟別人有了家庭,很難會專心做這種喫力又不討好的事情。

    久而久之,結婚成爲靈語者退隱的標誌,一旦靈語者跟別人組建家庭,這就代表他們脫離出靈語者身份,成爲一個普通原住民。

    老邢聽原住民小兄弟介紹完靈語者,一個問題從腦海產生:“洪都斯大兄弟,既然結婚了就得退出靈語者這一職業,那爲什麼你爺爺有了家庭還做靈語者。”

    洪都斯搖搖頭:“他並沒有家庭,我父親是他收養的孩子,他並沒有破壞與先知一族的規矩,他一直都是靈語者。”

    “我記得他說過他成爲靈語者的經歷,他在四五歲時發現自己可以跟動物交流,起初他還以爲只是巧合,直到他能控制動物的行爲,他這才確定他擁有跟動物溝通的能力。”

    “其後不久,他在夜晚聽到幾聲曼妙的哼唱,沿着屋子走出部落後,在灌木叢林看到一個渾身發着光的人形。”

    “當時他還小不知道害怕,看人形朝他伸出手,就迷迷糊糊跟着他往森林深處走,之後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只知道第二天在一個樹杈上醒過來,手裏還攥着一塊石頭,上面是先知族的‘靈語者’咒語。”

    洪都斯說完,鄭原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但凡是成爲靈語者,都跟先知一族接觸過。”

    “可是,這先知一族究竟在哪兒,神龍見首不見尾也就算了,我們連他們藏身地在哪兒都不知道。”

    李胖子靠着玻璃,一幅沮喪的樣子:“那你既然不是靈語者,爲什麼也能聽見自然神靈的給的信息。”

    洪都斯看着衆人徐徐出聲:

    “這並不難,任何人只要仔細聽,總能聽到大自然給出的消息,我爺爺在生前教過我溝通自然神靈的辦法,但是我實在是不聰明只學出個皮毛,雖然不能跟自然神靈溝通,聽出方圓幾公里的危險信號,還是可以的!”

    貢布想到自己小時候訓練的聽音尋蹤,大概這印第安青年學的也是類似的本領,他點點頭:“怪不得你上午怎麼老在河邊豎着耳朵聽聲音,你聽出什麼異常了沒?”

    他點點頭:“當然有,我聽出密蘇里河面似乎有暗流,跟尋常的河道一點也不一樣。”

    “暗流!”

    衆人大驚,洪都斯不等他們繼續問,繼續解釋他的猜測:

    “我從小被我爺爺訓練聽力和直覺,只需要聽聽樹林裏的動靜,就知道林子裏有什麼野獸、植物,很快判斷出林子的狀況。”

    “在我聽過的所有河流裏,這條河流最爲特殊,別的河道只有水流轟鳴,這密蘇里支流似乎還有暗流,它們就像被打開塞子的浴缸,底部源源不斷有渦流發出聲音,只是你們聽不到而已。”

    鄭原有點好奇,從今天的屍蠻魚來看,連密蘇里河裏都隱藏着大祕密,他想起在曼恩島遇見的聖母河,心裏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這密蘇里河也有海溝?

    大家左一句右一句,不知不覺已經深夜,鄭原本想繼續問洪都斯,看大家都在打哈欠,只能作罷。

    一夜疾風驟雨,特別行動隊在淅瀝雨聲中漸漸睡去。

    翌日大早,鄭原在驚呼中睜開眼睛,營房外炸了鍋,鬧鬨得人睡不着。

    他打開房門一看,只見眼前出現遮天蔽日的植物牆。

    這些植物牆是高草崗特有的藤蔓,它們像是活物般四處蔓延,把營地四面柵欄外加一面保護頂全都包裹起來!

    繁盛翠葉把柵欄縫隙擋得嚴絲合縫,奇花異草綴滿藤條,奼紫嫣紅競開芳華。

    他呢喃自語:“這可太奇怪了,一夜的功夫,怎麼就把這幾面牆全都長滿了。”

    “還有更奇怪的呢,你看看這些花兒是什麼?”

    樊天野拿出昨天宰下的豬下水,呼啦一聲全潑在花牆上,原本應該滑落在地的血腥內臟,居然安穩黏在葉片花朵間。

    這些花朵碰到血腥的東西,突然像活物般將內臟全都纏緊,才幾分鐘不到就把血呼呼的肉蠶食殆盡。

    “這些花兒可真邪門兒,不會又是咱們碰到的嗜血藤吧?”

    說話的功夫,李胖子他們已經走到花牆邊,元迦曼百思不得其解,這兩天光遇見怪事了。

    鄭原搖搖頭:“不是,嗜血藤是一種主動纏人攻擊活物的藤蔓,這些花藤好像不主動攻擊獵物,只能喫送上門的活物。”

    “樊隊長,這花藤是什麼?”

    梁侃語畢,樊天野拿出一份檢驗報告:

    “能外帶的化驗設備有限,我們只化驗出這花藤是一種半生物半植物的原始物種。”

    “就像是豬籠草似的,靠昆蟲飛蝶等小型動物維持生命,不喜歡攻擊人,也沒那麼大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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