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薩滿祕境 >第307章:月影對映成雙人
    “你來自未來一定知道我的命運,嘗試爲我改命,說明我的結局不算太好,對吧?”

    普瓦松非常聰明,從鄭原的話語裏,大致也能推斷出她的結局,鄭原沒有否認也沒有點頭,只是目光憐憫看着她,良久才說出一句話:“你會成爲一個風光無限的人!”

    “這就足夠了,如果我依舊要進宮廷成爲情婦,說明我的命運如此,你不用太傷心。”

    鄭原把自己內心的愧疚說出來心情好了很多,他正準備要走,陽臺上忽然響起劇烈轟隆聲。

    他還以爲有什麼東西在外面炸了,趕緊打開窗戶走上陽臺。

    此時,雷文郡古城正在放煙花慶祝,古城居民張燈結綵,街道燈火通明,一簇簇五光十色的絢爛煙花,隨着炮響嗖一聲衝上雲霄。

    煙花如火樹銀花般瀰漫古城上空,產生的濃霧懸掛在周圍山峯上,如同爲古城蓋了一層厚重棉被,霹靂啪啪的霓虹光芒在雲層中若隱如現,更顯得夜色奇異。

    他們站在山巔古堡看向山腰,煙霧與雲層互相交融,讓他們有種置身雲端古堡的虛浮感。

    “這是古城人歡迎貴客的習俗,國王和王后是琺蘭西最大的貴客,他們放煙花是在慶祝。”

    鄭原看向普瓦松,她穿着朦朧的絲綢睡裙,長髮在冷風中飄逸盪漾,髮絲間的茉莉花香逸散進鼻孔,他忽然發現“月色撩人”這幾個字,原來真的存在。

    “鄭先生,我能不能請你挑一支舞?”

    不等他同意,普瓦松主動環抱住他的腰,白皙玉指覆蓋在他肩膀上。

    鄭原滿臉緊張好像抱着一仙人掌,沒辦法握緊也不能鬆開,他眉頭皺起支支吾吾道:“我笨手笨腳的,不太會跳舞!”

    “別擔心,我教你。”

    兩個人在煙花沸騰中挪動舞步,鄭原低頭看向她,普瓦松精緻嬌媚的面容藉由絢麗光芒照進他瞳孔,她眸中倒影着滿城煙花,顯得清澈又迷人。

    他想到這麼美的女孩,將會在以後二十年的歲月裏被宮廷折磨成能陰謀禍主的妖婦,只覺得異常惋惜。

    此時,一輪圓如玉盤的皎月,從雲遮霧罩中緩慢升起,寒光照得雲層如翻滾的海面。

    普瓦松眼角餘光瞥見圓月,眉頭立馬盈滿愁容,神色恐懼地撕開窗簾鑽進室內!

    “怎麼了?”

    “你在害怕月光?”

    鄭原走進室內,普瓦松已經把窗簾拉上,顫抖着躲進櫃子。

    他走到櫃子前,猶豫片刻輕輕敲了敲,聽到裏面細微的喘息,證明她確實在裏面,櫃子此時傳出朦朧話音:“不是害怕月光,是害怕滿月!”

    “滿月!”

    “爲什麼害怕滿月?你難道是狼人,一到滿月就會渾身長滿狼毛。”

    櫃子裏的人敲了幾下櫃門:“當然不是,但是比狼人也好不到哪裏。”

    “我現在不能見人!哎呀,你先回去吧。”

    鄭原看普瓦松這個樣子,也不放心直接回去,他用手猛力一拉,裏面的女孩呼啦一聲滾出來。

    “你……你別看我!”

    儘管普瓦松用手遮着臉,鄭原還是一眼看到此刻的她已經變了樣子,他也嚇了一跳,要不是事先知道這穿着紗衣的女孩是普瓦松,他還真不敢認。

    鄭原定睛細看,她的皮膚依舊很白,卻不再是青春靚麗的膠原蛋白感,而是像白色軟膏般透出透明質感,皮膚被陡然變長的棕金色頭髮完全遮住,躲閃間可以明顯看到她額頭的第三隻眼睛。

    這眼睛並沒有完全睜開,半寐半醒露着半顆眼珠。

    他看到普瓦松的第三隻眼,突然想起在夢中見到的三眼神女,她們之間難道也有關係?

    鄭原察覺到事情很不尋常,深處手掌想拉開她胳膊開清楚。

    “嘶!~~~~”

    他剛拉上普瓦松的手腕,她渾身冒出的寒氣,瞬間把他的手掌凍傷,手掌好似被打腫了慢慢變得疼痛痠麻。

    “你,你沒事吧,嘶……噢。”

    普瓦松察覺到鄭原受傷了,伸手查看他的手,兩個人接觸的一瞬間,他的手背又被凍了一下,疼得趕緊往後縮。

    “你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

    鄭原一臉震驚!

    普瓦松的樣子和骨架都在,皮膚變得跟冰窖裏的屍體似的慘白又陰冷,再配上額頭的第三隻眼睛和長到腳踝的棕金長髮,別提有多恐怖。

    “一定很醜吧,每到滿月之夜,我就會變成這樣。”

    她低頭懊惱時,鄭原繼續追問:“你知道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嗎?”

    普瓦松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自從小時候就這樣了,我母親怕別人說我被魔鬼附身,從來都沒有跟任何人提過我在月圓之夜會變,連我生父泰諾公爵都不知道我會變成這樣。”

    “後來,我母親找巫女給我算星盤,她看出我命運貴重,可做琺蘭西無冕之後,但是若讓人知道我的異狀,則必敗在異狀之上,這些年一到滿月之夜,我會把自己關在房間,任何人叫都不出去,也沒有人發現我這種情況。”

    “不過,你確實很奇怪。”

    “我奇怪?”鄭原被她的話給整迷糊了,繼續問道:“怎麼奇怪了?”

    她指着鄭原的胳膊解釋:“我小的時候,我母親一旦在月圓之夜觸碰我的身體,立馬就會被凍傷,你的手臂好像沒什麼傷口。”

    鄭原低頭看向手掌,剛纔還紅腫的手掌,此刻已經沒了受傷的痕跡,就好像剛纔的痛癢都是幻覺,他低頭仔細瀏覽,還真的一點痕跡都不流。

    “這可奇怪了,我爲什麼不會被凍傷,難道我的身體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鄭原在自己身上摸索,他實在想不出自己有哪個地方奇怪,不知不覺摸到肚臍以下,嗯…想想還是算了,這也太扯了。

    他看着普瓦松:“要不,我再碰一次,看看還會不會受傷。”

    語畢,鄭原小心翼翼抓住普瓦松手臂,他感覺到手心傳來冰涼觸感,猶如夏天的冰淇淋般冒出清冷白霧,疼痛感再也沒出現過。

    神奇的一幕隨即發生,她身上被觸碰的地方開始恢復正常,鄭原不由得瞪大雙眼:“奇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沒說完,普瓦松突然把身體貼上他後背,身體的大面積接觸,兩個人周圍彷彿出現很多幹冰,濃重白霧從她身周圍噗嗤冒出,隨着這股白霧消散殆盡,她身上逐漸恢復正常。

    鄭原就沒那麼好受了,他在壁爐熊熊燃燒的房間裏,竟然有種置身冰窖的寒冷感,後背上的嚴寒,把他整個人都凍傻了。

    眼看普瓦松恢復正常,他趕緊走到壁爐前,恨不得跳進火裏,只有這樣才能讓身體稍微暖和一點。

    他發現剛纔全身的熱量,似乎都被普瓦松給抽乾了,待身體暖和了他轉過身,普瓦松沒了熱量來源,再一次恢復原狀,冷得躺在地上起不來。

    “你……要不要緊啊!”

    普瓦松顫抖着身體躺在地毯上:“你說呢,把我抱進臥室,一般情況下這種時候我已經躺在被子裏取暖,不會讓自己的身體暴露在外面。”

    “好!”

    鄭原二話不說,把她從地上扶起來攔腰扛回臥室。

    走進臥室後,這裏果然比客廳要暖和很多,暖和的絨布覆蓋滿牆,壁爐比客廳大了一倍,明滅可見的柴火在金屬網罩裏劇烈燃燒,燒紅的金屬罩持續不斷散發熱量,把臥室循環得暖烘烘的!

    他把普瓦松放進被子正準備離開,被她一把抓住手臂:“你今天晚上能不能別走,就在這裏陪陪我。”

    鄭原心想這畢竟是她的臥室,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怎麼說也不太方便:“這……不太方便吧,傳出去對你名聲也不好聽。”

    “不礙事,我們又沒有幹什麼!”

    說完這句話,普瓦松臉上閃現一絲羞怯,鄭原看向此時臉色煞白的普瓦松,正常人都不會在這個時候有想法。

    “用身體給她取暖,這屬於助人爲樂,咱可是坦坦蕩蕩的人!”

    “對,坦坦蕩蕩,啥都別想……”

    他過了心理這一關,脫掉衣服躺進被子,抱住普瓦松的後背,用身體幫她把寒冷祛除出去。

    古堡外的煙花噼裏啪啦炸響到半夜,鄭原彷彿抱着冰冷的屍體睡了一宿,等普瓦松的身體徹底恢復正常,他抱着一牀被子走進客廳,窩進沙發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早,古堡尖頂傳出轟隆鐘鳴,僕從們拿着換洗的衣服走在城堡裏,梁侃他們見僕從走的方向是普瓦松的房間,趕緊叫住他們:

    “你們是要給普瓦松小姐去送衣服嗎?”

    “是,客人,不過現在她已經不是普瓦松小姐了,泰諾公爵已經收她爲養女,王后也把她封爲女侍官,應該是普瓦松女爵。”

    “那你們把衣服給我們吧,我給她送過去,我們正好也有事情要找她。”

    元迦曼說完,僕從朝她們微微頷首致謝:“多謝,樂意之至。”

    “這些衣服和首飾都是國王賜給普瓦松女爵的,請你們轉告女爵,等梳洗完畢要到行宮去覲見謝恩。”

    元迦曼和梁侃拿着托盤上的衣裙,李凱門和貢布他們兩個也沒閒着,小心翼翼託着普瓦松要用的首飾,除了姜老爺子出去晨練了,他們全都走向普瓦松的房間。

    梁侃他們走在走廊裏,她想起侍女的話,跟同伴說道:

    “在原本的歷史中,蓬巴杜夫人成爲王后的女侍官要到1750年以後,歷史果然在悄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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