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主意!”
鄭原等同伴把目光都注意過來,才繼續解釋:“聖墓鎮的清油還沒來得及用,我想用清油給我們開出一條路!”
李凱門聽完他的話,猜測道:“你是想把清油丟進去燒死這些海帶!”
鄭原搖搖頭:“不全是,海帶太多了,如果只是把清油倒下去燒掉,很難達到我們的目的,我是想在船沿兩側撒上清油,然後把清油點燃,之後我們拿着罐子往前滑動,走到哪兒就燒到哪兒,或許可以最大化利用清油駛出海帶田。”
“但,這需要我們彼此合作。”
“有的人要划槳,有的人要抱着清油罐子,還有的人要時刻戒備,防止海帶趁着我們放清油時襲擊我們!”
衆人朝鄭原點點頭:“關鍵時刻,大家誰也別推諉責任,我們都同意。”
“這樣吧,讓馬署長和特工以及剩餘兩個村民分散在船的周圍保持戒備,我、貢布、格勒、還有李凱門划槳,至於剩下的人全都端起罐子,等我們一劃槳就開始均勻倒清油,怎麼樣?”
鄭原的分配是最合理的,武力強大的隨時保持境界,體壯的划槳行船,剩餘的所有人潑清油,
待彼此的職責劃分完成,他們各自開始準備行動。
馬署長和特工拿起機槍分散在船沿,前後被聖墓鎮壯漢拿着砍刀把守,鄭原他們四個站在兩邊拿起工兵鎬,剩餘的所有人全都抱住清油罐子。
“行動!”
他們把清油罐子戳破,滑膩的油脂隨着罐子流到水面,周圍掛起層層油珠,隨後一把火柴撂在清油上,嗤拉一聲開始在水面燃起火焰。
海帶以血肉爲食必然害怕火焰,它們感受到海面出現灼燒火焰,像是融化的積雪從船沿兩側開始後退,逐漸空出一段沒有海帶的水域。
“走!”
鄭原他們掄起胳膊一起用力划槳,木船在滑動裏徐徐往前行駛,在船尾拖拉出一道明晃晃的火線,遠遠把嗜血海帶甩在身後。
“大家注意配合,這些海帶看來是要反撲了。”
海面被灼燒後,嗜血海帶雖然讓出了一大片水域,卻也相當於把它們的位置給標記出來了,等來的必定是海帶的前仆後繼攻擊。
他們纔剛走出去沒多久,這些海帶果然按捺不住,撐着柔軟的身體從水中探出腦袋!
它們的頭是腦袋也是根部,血紅腦袋就像是陳年水葫蘆,腦袋中心微微緋紅,越是到頭尾顏色越淡,上窄下寬的圓潤疙瘩佈滿透明根鬚,一些根鬚慢慢長大後就會成爲血紅色的海帶。
它的腦袋咧嘴一張,就像是陳年老蘿蔔裂開一道口子,滿嘴尖牙從紅白腦袋伸出來。
海帶頭像是上鉤的魚,逐漸包圍船沿,元迦曼她們趕緊又倒出清油,繼續將火焰延伸到船沿,把所有海帶頭嚇退。
這些海帶頭眼看接近不了船沿,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長出嘴巴發出難聽噪音,海水中明顯有什麼黑影在慢慢上浮。
嘩啦一聲,黑影浮出水面,居然是已經被他們消化大半的聖墓村民。
此時他們已經嚥氣了,下半身露出森森白骨,上半身包得跟木乃伊似的,海藻包裹中,恐怖的臉隨即抽動,有點像是活人卻看不到瞳孔活動,這異常詭異的一幕,把所有人都噁心得想吐。
“大家不要有心理負擔,這些人已經是屍體,只是被海帶給控制了!”
話音未落,屍體臉部猛地抖動,表情詭異起來,它們藉助海帶的纏繞一躍而起爬上船沿。
馬署長拿起槍把子,咣噹朝他們的胳膊砸下去,這些屍體還真的不是活人,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哪怕是粉碎性骨折了都牢牢扒着船沿。
特工們本來還想給並肩作戰的夥伴留點體面,見到此情此景,手下再也不留情面,拿起機槍瘋狂掃射,把所有扒着船沿的屍體打得肢體橫飛,器官跟塞了炮仗似的,均勻灑在海面!
“吼吼!!”
“趕緊繼續倒清油,我們要繼續往前滑動。”
船上的人趁着屍體被打得破碎,再一次從罐子裏倒出清油,熾熱火焰在船兩邊構築出一道安全線把海帶驅散,他們的手划槳劃得痠痛不已,根本不敢停下喘息,撥動海水讓船快速朝前遊動。
“屍體好像又來了,這還不止一次!”
“怎麼可能只有一次,它們吃了不下二三十人,可有得忙呢!”
鄭原話音未落,屍體朝前撲過去,碰到船沿邊的火焰立刻嚇得後退,隔着火焰呲牙咧嘴。
它們嘴裏的海藻已經鑽進胃管子,把這些屍體胃囊裏的食物殘渣頂出口腔,從人的角度看就像是在嘔吐,五顏六色的液體噴出嘴巴,別提多噁心了。
馬署長不想再被他們爬上船艙,直接隔着火焰掃射,把屍體再一次打得破碎如泥!
“好樣的!”
穆奇正在叫好,一個黑影忽然躍出水面,隔着火焰抓住他胳膊。
這穆奇老漢能徒手把鋼叉刺進恐龍腦子,足以顯示他身體的力氣有多大,被一隻腐爛的手腕子抓住,除了有點驚嚇,下盤連動都不動,比年輕人還穩當。
他抽出船艙裏不用的麻繩,把罐子直接綁在腐爛的胳膊上,然後把竹筒火藥插進罐子,任由胳膊拖着清油罐子落進水裏。
在千鈞一髮之際,他眼疾手快趁着罐子還沒入水點燃火罐。
這手臂還以爲自己拉了個好東西,鑽進水裏拼命往海藻團聚集。
只聽得一聲水下悶響,火藥筒在海帶腦袋中心炸開,劇烈火光直接點燃散到海水中的清油,竟然讓清油在水下熊熊燃燒起來。
許多海帶頭在劇烈爆炸中想逃開,瞬間被點燃的清油吞噬!
一時間,海水中好像沉了一缸燒得通紅的鐵水,劇烈溫度把海水直接燒得沸騰起來,火紅光芒藉着海水傳到水面,冒出濃白煙霧。
空氣中瀰漫着脂肪焦臭,隨後一些被燒得黢黑的疙瘩頭浮出水面,連帶着海帶也沒了顏色。
“死了!”
“趕緊換上新油罐,我們要趁着重傷把它們趕出去!”
穆奇老漢拿起新的清油罐,和其他人一起繼續傾倒油水,烈焰在船沿燃燒,蔓延出幾百米火線。
從上帝視角看去,海面就好像飄了一支風箏,那緋紅線條搖擺搖曳,持續不斷把紅海帶盪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