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峯大師姐,肯定有錢啊,仙都到此處路途遙遠,我是沒想到她們還會到這裏來。”風鈴蘭坐在桌子旁邊,看着鏡子裏自己這張毀了大半的臉,笑道:
“不過,我應該不用擔心這些,畢竟我這張臉已經被魔氣燒的親媽都認不出來了。”
藍青玉鼓着腮幫子,倔強的說道:“師父,你放心吧,我會治好你身上的傷的!”
“嘖,沒學兩天醫術,倒是學會說大話了是不是?”風鈴蘭敲了一下藍青玉的腦袋,說道:“你還是仔細背一揹我教給你的藥理三章吧。”
“是,徒兒一定好好學,之後……再幫師父治傷!”
風鈴蘭無奈的搖了搖頭,叮囑道:“你與他們說話的時候,千萬不能露陷,關於我的事,除了我叫無名,其他的問什麼你都說不知道。”
“嗯。”
“還有,除你之外,不許任何人出入醫館的後院,還有我住的地方,如果有人要硬闖,一定要提前來告訴我。”
藍青玉笑着眯起了眼睛,胸有成竹道:“我都知道的,師父放心,交給我就好了。”
放心是不可能放心的,畢竟藍青玉總是時而聰明時而糊塗的。
回到了堂中,踏月白正轉着圈看着醫館中琳琅滿目的藥材,見藍青玉走出來,她便發問道:
“你確定你師父只是個普通的郎中?她這藥材好多都是再魔族邊境採的吧,還知道用濯月泡開了放置,怪不得剛纔那說書的說她是神醫,這種藥物的效果可比一般的藥物要好太多了。”
藍青玉十分禮貌的頷首,道“師父她精通醫術,只是藥理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藍家的少爺,你現在說話倒是利索了不少,這也是你師父的功勞嗎?”踏月白試探性的問道。
而藍青玉只是憨笑了一聲,撓頭道:“也許吧,畢竟我之前的記憶都挺模糊的,而且我現在也一直在吃藥。”
“這樣啊。”
踏月白有些失望,她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言不渝,也許她也和言不渝一樣,對於這件事太過敏感了吧。
踏月白再醫館中搜羅了一圈,去了許多的藥材,放在言不渝身邊,說道:“你還看着幹什麼?想偷師學藝嘛?去外面發你的藥吧。”
“哦……哦。”藍青玉從櫃檯後面又拿了一筐藥出來,之後便出了醫館的大門。
門口仍舊拍着許多來買藥的人,藍青玉也漸漸忙了起來。
屋中,踏月白召出了法器,爲言不渝恢復了一些靈力,隨後又搭了脈,蹙眉道:“還是一團亂,言不渝的修爲太高,就算是春回峯的峯主和聖手碧珠一起,也難以將他的靈脈修復……”
“……要是當年的玄門第一醫仙風鈴蘭還在的話,應該可以……”
“算了,我沒什麼事提她做什麼!”
踏月白自言自語着,她也沒有完全治好言不渝的辦法,只能是盡己所能的疏通靈脈,之後用藥物維繫身體……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
再醫館中安靜的度過了兩個時辰,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藍青玉也拿着空空如也的蘿筐走了進來,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廳堂和櫃檯,說道:
“這位姐姐,你……今晚要宿在這嗎?雖然你的朋友還沒有醒過來,但是……你療傷應該也療的差不多了,去客棧裏休息一晚會更好一點。”
“客棧裏閒雜人等太多,我比較喜歡你們這間安靜的醫館。”踏月白說着,看向藍青玉:“反正你這廳堂裏也擺了席子,我們就將就一下睡在這裏吧。”
“你們……當真不走了?”
“對啊,這裏的藥物,有很多都是我能用得到的。”踏月白指了指已經空了的藥櫃,道:“你最好叫你們家師父明天早一些起來採藥,好了,我接下來要給旁邊的那位仙尊療傷,你最好看好醫館的大門,不要讓任何人闖進來。”
“這……我也不能保證,畢竟我是攔不住別人的。”藍青玉雖然嘴角掛着笑容,但是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
“那我們就去後院。”
“也不行。”藍青玉攔在門口,道:“後院是我師父休息的地方,病人不能進去。”
“噗,好笑,你剛纔也說了,你是攔不住人的。”踏月白將草藥收入了乾坤錦囊,用結界將言不渝整個人托起來,隨後不由分說的往後院走去。
“你這人,怎麼不講理!”藍青玉上前阻攔,道:“我說了後院是我師父休息的地方,你怎麼可以硬闖!”
踏月白一歪頭,敲了一下藍青玉的額頭,說道:“小鬼頭,春回峯大師姐,可不需要和你講理。”
藍青玉自知攔不住她們,只得快速的跑去了後院,將這件事告訴了風鈴蘭。
剛進屋子,藍青玉就開始哭鼻子:“師父,我……我攔不住他們嗚嗚,我是不是讓您失望了。”
風鈴蘭倒是不意外,畢竟踏月白的任性程度她也是見識過的,她拿着一張完整的白色面具在上面勾勒出了一張笑臉,隨後戴在自己的臉上,笑道:“小徒弟,好看嗎?別哭鼻子了,要不要我也給你做一個?”
“面……面具嗎?”藍青玉吸了一下鼻子,道:“我……我也不需要面具。”
“哎,你不覺得師徒兩個帶一樣的面具,聽起來就像是一個江湖傳說嗎?”風鈴蘭故意哄他,道:“好了,去收拾一下廂房,讓他們住一晚而已,沒什麼的。”
“唔……嗯!”藍青玉乖巧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師父,對了,那位仙子帶着的那個人,似乎是一位仙君,傷的好重啊,兩個時辰還沒醒過來。”
“仙君啊……春回峯倒是很少有仙君,長什麼樣子,看清了嗎?”
藍青玉撓了撓頭,說道:“他戴着斗笠和麪紗,我只隱約看見了露出的一點,徒兒只覺得,他天生的仙風道骨,很少有人能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