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沒用的廢物,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居然打碎了客人用來裝藥草的瓷瓶,你知道那值多少金幣嗎?我留着你這條賤命有什麼用!”
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尖嘴大漢,拿着皮鞭用力抽打着一個捲縮在地的女子,女子身上單薄的衣裳都已被皮鞭抽破,露出了白皙的肌膚又被抽的通紅,印出了條條血痕,縱是如此,尖嘴大漢仍視若無睹狠狠用力的抽着柔弱的女子,似乎真是要將她活活抽死不可。
四周人流本就雜亂繁多,一有動靜場面逐漸變得熱鬧起來,急於購物的陳浩都放下了手邊的材料有些於心不忍,正準備開口勸阻道,忽然一道身影衝出,一把將揮落而下的皮鞭狠狠攥在手中,一看竟是剛剛還一直在身側的孤淺雪。
“小子,你是哪來的?管別人的閒事做什麼?”大漢見有人干擾,惡狠狠的道。
“大庭廣衆之下,你如此欺凌一個弱女子,算什麼男人?”孤淺雪緊緊握住皮鞭,眉頭微皺的說。
“哈哈,真是笑話,她打碎了客人那麼昂貴的東西,一百個她都不夠賠的,我教訓一下自己的奴隸又怎麼了?”
大漢聽聞更加囂張了,絲毫不怕四周聚集的人羣,認爲自己本就佔着理。
“你說她是你的奴隸?”話語冰冷,面帶着微怒,孤淺雪的身旁也逐漸氣溫驟低,甚至都緩緩浮現了雪白色的玄力旋轉而起。
果然,這對兄妹都不是普通人。陳浩眼神一凝,從之前孤深尋那驚人的速度便足以看出,這對兄妹的真正實力應該是遠在自己之上的。
“不不不,當然不是,她本就欠了我不少錢,在我這兒做事混口飯喫,都是出於她自願,我也未曾逼迫她,不信你可以親自問她。”
畢竟在關市混跡多年,顯然絡腮鬍子大漢也不是簡單的人,在如今的源氏皇朝有明文規定,不準有私下的奴隸交易,若是敢犯自己可是要被治罪的,而且感受到了孤淺雪那四周浮起風旋,連忙改口。
孤淺雪看向那位柔弱的少女試圖得到她的答覆。
“是的公子,這些都是出於我的自願,多虧財大人,讓我的父母能夠完整的安葬。所以你不用爲我開口了,真的謝謝你公子。”
得到的卻是柔弱女子如此的回答。絡腮鬍子大漢聽見後更是笑的肆無忌憚,孤淺雪依然握住皮鞭絲毫沒有鬆開,眼眸微閉低沉道:”她欠了你多少錢?我來替她還。”
”什麼?你替她還?我沒聽錯吧?她還打碎了一個昂貴的瓷瓶,那價格可不便宜。”
大漢有些沒反應過來,還以爲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說了,我替她還清,你報多少便是。”孤淺雪低沉的道。
“啊?哈哈哈,好的好的,她欠我的加上她自個贖身的錢,一共是五枚金幣,她打碎的瓷瓶,價值二十金幣,一共是二十五金幣,少爺您看?”
絡腮鬍子大漢一聽,笑的合不攏嘴,敢情還是個冤大頭啊?
聞言孤淺雪拿出了錢袋,從裏面拿出了二十五枚金幣正欲交給對方,陳浩卻突然站了出來制止道:”算錯了吧大叔?那女子贖身還有欠你的錢我不提,你地上的這個破碎的瓷瓶,我家裏也有一個,上次還有個同款式的茶几,被我家長輩一掌拍的粉碎呢,合在一起頂多也就值五枚金幣,你算二十金幣過分了吧?”
“我。”
“夠了陳浩!。”
陳浩剛準備再次開口,便被身後的孤淺雪制止了,只見她面露不快,神情肅然,與先前的她如同倆人。
“這是二十五枚金幣,可以給她贖身了吧。”越過了陳浩將金幣給了絡腮鬍子大漢。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少爺您請便。”收下了金幣大叔頓時笑的眉飛色舞,連忙討好似的問候孤淺雪,但對方並不想搭理他。
孤淺雪在探查傷勢,陳浩也急忙上前幫忙。
“陳浩...對不起,我知道你剛纔是幫我,但我不想再浪費更多時間了,多待一刻,她身上的傷勢就會更重一些。”
見陳浩前來幫忙,孤淺雪眼神閃躲,很是歉意的道。
“沒事啊,我沒關係的,先治療她的傷吧。”說完便立即將柔弱少女背起,與孤淺雪一同前往客棧。
同時心裏也不由的一暖,原來是這個原因,生在這樣的貴族家庭還能有這麼善良的心真是難得,對於孤淺雪的印象瞬間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層。
“嗯!”孤淺雪頓時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二人連忙來到了仙海客棧,將柔弱少女背上了二樓的房間,將其放置於牀鋪上,望着眼前少女身上的血痕,陳浩發現她所帶的傷勢遠不止表面上的這些,這些日久形成的痂痕代表着她往日一直遭受着毒打責罰,傷口都未曾痊癒又再次破損,新患舊傷加在一起,這幅傷痕累累的身體早已快到達極限,今日若不是孤淺雪將其救下,也許真的命不久矣了。
哎,無論哪個世界,這些臥伏在社會底層的人,一直都是這樣飽受折磨苦不堪言。陳浩邊思考着一邊默默不語的從包裏拿出了一顆價值不菲的療傷藥草。
“姑娘,將外面這件衣服脫了吧,我將藥草磨成粉給你塗抹在傷口處,不久應該便會痊癒了。”
“嗯。”女子臉色略帶羞澀紅暈,將衣服掀起一角,正欲將外衣脫去,忽然被一道聲音制止住。
“等等!”
開口的便是身旁的孤淺雪,他制止之後有些狐疑的看着陳浩面露不解。
“你還待着這裏幹什麼?女孩子脫衣服你還要盯着看不成?”
陳浩見他緊盯着自己不由的好笑,氣急敗壞道:“那你又待在這裏幹什麼?看女孩子脫衣服嗎?而且我們都出去了,誰將藥草磨成粉給她塗抹上?”
聞言孤淺雪俏臉一紅,有些語無倫次的說:”總...總之你先出去,我一個人就可以給她上好藥了,用我身上的藥草藥效會更好。”
陳浩嘴角抽了抽,只得應下,轉身走出了房門。
我看這傢伙雖然說投錯了胎,但還好男人的本色至少還沒丟,倒還行,就是有點不夠厚道了,一個人喫獨食,你能看卻不讓我看,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