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瑤打開她旁邊的一扇門:“喏,這是你的房間,以後你就住這兒了。”
“衣服與生活用品,缺什麼吩咐薛仁,讓他給你去買。”
陳琤一怔,好像沒理解奚瑤的意思。
奚瑤瞅着面前瞪着圓圓杏眼的小姑娘,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臉:“就是說,你以後在這裏住下了。”
“不要想着逃哦~你知道的,我的毒你解不了。”
奚瑤笑得明豔又放肆。
陳琤氣得甩開奚瑤的手,轉身進了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氣死了!
她長那麼大!還沒被誰威脅過!
陳琤賭氣地往牀上一趴,把頭埋在帶着陽光味道的牀鋪裏,趴了一會兒,翻了個身,有些直楞楞着看着天花板。想起那句“以後就在這住下了”,還是沒忍住彎了彎嘴角。
奚瑤回了房間,又翻開了陳琤的檔案。她是個孤兒,被陳建成領養,用毒方面挺有天分,但是學習卻很差,高中沒上完就輟學了,現在纔剛成年。
奚瑤扶額,她既要養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小孩兒之後,又得看着這個真小孩兒了嗎?
她知道,陳建成讓陳琤來送還那本書,不僅僅是物歸原主,大概還存了讓自己照拂這個並沒有血緣關係的孫女的心思吧。
奚瑤摸了摸下巴,這小姑娘按照輩分來說,也得算自己的徒……徒孫?
所以那小丫頭得叫自己師爺?!
咳咳,奚瑤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以前睡上個一百年,醒來之後刻意遠離以前的人與事,沒想到提早醒了,這輩分就嘩嘩譁上去了。
奚瑤摸摸胸脯,忍住吐血的衝動。
……
秦老夫人很重視這次的接風宴,她一直有種感覺,若是這次能辦好,她的乖孫一定會待久一些。這孩子這麼多年不回來,真是苦了他了。
老夫人明明有了猜測,但是她卻下意識的迴避,不想面對這個事實,甚至都沒有勇氣去問問自己的乖孫。
她撫摸着照片裏笑意晏晏的小秦墨,眼角有些酸楚。
來詢問這次宴會的秦大夫人撇撇嘴,打斷了老夫人的傷春悲秋。
“媽,你看名單還有什麼紕漏嗎?”
秦老夫人掩飾性的按了按眼角,接過名單來看了看,滿意地點了點頭,往常這種事情根本就用不到秦大夫人來看,隨意指派個祕書就能辦好,可是誰叫主角是秦老夫人的乖孫呢?可不得她這個伯母親自來!
喻家,顧家,宋家,整個華國頂尖的人物都在,秦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
如果可以的話,秦大夫人誰也不想請,沒人來纔好!一個離家這麼多年什麼成就也沒見的子弟,憑什麼就要老太婆這麼捧着!
可是氣歸氣,她也沒什麼辦法。
秦大夫人辦好事情,就回自家的別墅,這裏的小院子她不想住,覺得陳舊又顯得小氣,就在別的地方弄了一套別墅,那地方寬敞又洋氣,才適合她這種貴婦人住呢!
秦大夫人回了家,發現秦媛媛已經在家裏了。
這小妮子平時都不沾門的,怎麼這幾天這麼勤快?
不會是想巴結那個小廢物吧!
秦媛媛親暱地挽住秦夫人的胳膊:“媽!你回來了!去哪兒了這麼久,我都等急了!”
秦媛媛從善如流地給秦夫人倒杯茶,因爲她知道自家老媽又要開始囉嗦了。
果不其然,秦夫人端起茶杯就開始吐槽老太太偏心,吐槽秦家那個小廢物什麼也不敢就能得到那麼多東西。
秦媛媛笑着,偶爾應幾句。
聽她媽媽終於扯到接風宴上去了,秦媛媛有意無意地問:“是不是得請許多人啊?”
秦夫人一噎,含糊地說:“沒很多!”
“那……顧家去不去?”
秦夫人沒在意她女兒話中的小心翼翼,喝了口茶,不在意地說:“去!怎麼不去!跟那個小混蛋一起的,怎麼不去!”
說到這裏,秦夫人囑咐秦媛媛:“我告訴你啊,離小混蛋遠點,也離跟他走的近的人遠點!”
帶壞了她家閨女,那可怎麼辦?!
“對了,你這段日子怎麼不忙了?戲拍完了?”
“拍完了。”
都讓她推了。
“那也行,趁着不拍戲好好休息休息。”
“嗯。”
她會的。
秦媛媛趁着喝茶,掩去了眼中的波動。
……
因爲秦墨一直跟着錢老在部隊裏,所以這幾天也抽不出時間,讓顧朗直接送來一沓請柬。
“咳咳。”
顧朗清清嗓子:“先生讓我提醒你三天之後是他的接風宴,讓您別忘了。”
奚瑤眨眨眼睛:“我怎麼可能會忘!你說對吧,顧朗。”
顧朗不敢接,只笑笑。
覺得差不多了,顧朗就撤了,因爲有個老頭子老是盯着他,那眼神像是想吃了他。
先溜了溜了!
溜了的顧朗,回去的半路將某個跟蹤他的粉發小哥兒順便揪到了先生面前。
粉頭髮顧景明一臉無辜:“我就是出門散個步而已。”
秦墨瞥了他一眼,顧景明心虛的望天,秦墨擡腳,朝着那頭粉毛就踹了過去。不一會兒,顧景明頂着粉頭髮上的大腳印回了家。
因爲某人說了,這腳印他要是敢洗下去,就讓他跟秦煥清去做一陣子兄弟。
顧景明打了個哆嗦,也就秦煥清那個傻愣子喜歡在這種地方捱揍。
他可是顧大明星!他細皮嫩肉的,可經受不了那些老爺們兒的辣手摧花!
所以……腳印還是待着吧!他是相信自己的盛世美顏的,就算有個腳印,他也是最帥噠!
顧景明其實算是那個大院裏的另類,顧家雖然不如秦家的地位,但也交情不淺,他從小與秦墨一起長大。
但是相比於別的小夥子皮實好動,他從小就嬌嬌氣氣的,從來只有別人欺負他的,沒有他欺負別人的時候。
聽說顧爸爸按照大院慣例決定把顧景明送進部隊裏歷練歷練的時候,嬌嬌氣氣的小公子抱住自家老爹的大腿號了三天三夜,才免受了這場摧殘。
要不是三代單傳,爺爺奶奶又寵着他,估摸着顧爸爸當場就能打斷這個狗東西的腿!
媽的!他們顧家怎麼出了這麼一個糟心玩意兒?!但糟心歸糟心,總歸是自家的崽兒,還能怎麼辦?順着唄!
秦墨從小就是他們這一堆堆的頭頭兒,自然知道怎麼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