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皺了皺眉,把酒杯放下,拿過奚瑤手裏的酒,語氣冰冷地對秦媛媛說:“好了,見也見過了,沒你的事兒了。”
秦媛媛眼睛一直追着那杯酒,原本以爲秦墨要喝,結果秦墨轉了個彎也放下了,她的心也跟坐山車一樣跟着上來下去。
“這酒……”
秦媛媛還想掙扎掙扎,只是秦墨眼風一掃,她打了個激靈,這個堂哥,眼神這麼嚇人的嗎?她覺得裏面滿是不耐煩,要是她敢再繼續糾纏下去,這個堂哥絕對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他扔出去!眼看着奚瑤是不會喝了,再掙扎也沒了用處。
秦媛媛扯出一個笑:“……那……那我先走了。”
說完,也不給兩人反應的機會,有些腳步虛浮的走了,不管了,就算喝下去的是秦墨,都與她無關了!都是那個賤人!要是她乖乖喝了,哪裏會讓她這麼提心吊膽,就算……就算堂哥出了什麼事,也是那個女人害的!
瞧着頗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秦媛媛的背影,秦墨偏頭問奚瑤:“怎麼?有貓膩兒?”
奚瑤沒說話,只是有些好奇的問:“我與你這堂妹是第一次見吧?”
秦墨點了點頭。
“我跟她也沒什麼矛盾吧?”
秦墨點了點頭。
“那怎麼還想對我下黑手?”
端過酒杯的那一刻,生命之線就向她示警了,只是不知道爲何,那示警又沒了。她估摸着酒裏有東西,所以並沒有喝。
秦墨聽了,先是沉思,下意識想叫顧朗,話到嘴邊想起他不在,隨即開口:“我去查查。”
奚瑤胳膊懟了他一下:“那可是你妹妹。”
不會真要對她做點什麼吧?
秦墨面無表情:“不是。”
他跟他們,已經沒關係了。
奚瑤默了默,擡手虛虛拍了拍他的背:“好孩子,想哭就哭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秦墨一臉便祕地回頭看她:……
奚瑤睜着一雙大眼睛,彷彿在說:哭吧哭吧,肩膀給你靠哦~
秦墨:……
……
陳琤一臉見不得人的表情在廁所門口東張西望,路過的人都一臉驚悚,心裏想的都是要不是你長得好看,真的要報警了,不知道的還以爲哪裏來的變態呢!
等轉角走來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之後,陳琤才收起那副猥瑣的表情。
“得手了嗎?”
韓楊摘下口罩,語氣有些興奮:“得手了!”
“你確定?”
“當然確定!我親眼看着她喝下去的!”
“那就好……”
陳琤這放心了,畢竟……可不能辜負她專門爲她加的好東西啊!
兩人對着頭嘿嘿了一會兒,纔像個正常人一樣直起腰回宴會了。
薛仁對上兩個明顯做了壞事並且一點都不遮掩的表情:……
咱能別那麼囂張嗎?
也別能這麼像兩個缺心眼嗎?
還沒等他感慨完,就聽見宴會入場的地方突然騷亂了起來。
陳琤與韓楊兩人眼睛一亮,拔腿就跑,這又是哪裏的熱鬧?她們可不能缺席啊!
門口一個坐着輪椅,手腳跟頭都被白色的紗布綁住的男人一個保鏢樣子的人推了進來。
現場一片吸氣聲,這宋家少爺是怎麼了?這是被誰給揍的?下手這麼狠?
宋靖反而不太在意,一雙眼睛咕嚕嚕轉着,不知道在找什麼,連聽了消息來迎接他的秦夫人都沒搭理,不過這次心氣高的秦夫人卻沒怎麼生氣,因爲宋少爺慣是這樣的目中無人,再說現在這個樣子,秦夫人不知道怎麼看起來卻莫名心虛。
真是奇怪了。
而把顧景明扔出去的顧朗回來,見到都成這樣還來的宋靖,嘴角狠狠抽了抽,媽的,這人是個小強嗎?他們這三輪下去,居然還能讓他醒着來這裏?
顧朗震驚間,感受到人羣中投來一道目光,他都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這次,他也懂那目光是什麼意思了。
真不是他們辦事不力啊,路上製造了這麼多意外,都把這玩意兒的手腳都給廢了,誰知道他這麼陰魂不散啊!
聞訊而來的秦煥清嘴巴都合不上了,他……他怎麼來了?!
這這這……不是他辦事不力啊!
他哥好不容易交給他個任務,結果辦砸了?!
秦煥清不太敢想,遙遙跟顧朗對了個眼神:兄弟,靠你了,我先溜了!
顧朗:……
欺負他走不了是吧?!
媽的!塑料兄弟情!
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啦?!
宋靖眼睛轉啊轉啊,終於讓他看到了那個魂牽夢繞的身影!她真的在這,不枉費他撐着身體來一趟!
宋靖揮了揮手,後邊推輪椅的人趕緊推着輪椅到了奚瑤跟前。
“奚小姐,好久不見!”
因爲手腳不利索的原因,宋靖只睜着一雙通紅的眼睛,激動的身體微微顫抖,讓人覺得好像下一秒他就要撅過去了,因而……也就顯得好像腦子不太利索。
秦墨非常非常討厭這個人,要不也不會讓秦煥清專門去弄出個意外好讓他嚐嚐苦頭,沒想到這廝居然賊心不改,都敢追到這裏來了?!
他上前一步,將奚瑤擋在身後,阻擋了宋靖猥瑣的視線。
宋靖激動着,完全沒注意擋在前面的秦墨,只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奚小姐!奚小姐!”
“這……宋家少爺果真名不虛傳,都成這樣了還想着泡妞呢!?”
“這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不過這次宋少爺這個老手可要失手咯~”
“怎麼說?”
“那位小姐先不說是喻氏的人,就說她與秦家公子也是關係匪淺,秦家小公子能忍?”
宋靖的名聲實在不算好,就算在富二代圈子裏,也是沒人想招惹的那類,屬於能躲則躲的類型,他對生意不精通,又沒有多大的學問,唯一的兩個愛好就是泡妞跟花錢,實屬敗家子裏的敗家子,他爹原本還想扶一扶這攤爛泥,奈何發現爛泥是真的上不了牆。在宋靖賠了一場又一場之後,他爹就不太管他了。
但宋靖如今這麼囂張的原因,是因爲他是家中獨子,他母親是個厲害角色,在這種私生子遍地的時代,宋家愣是一個沒爆出來。
他也沒什麼爭奪家產的煩惱,不就可着勁兒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