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蛇棺 >第61章 毀了蛇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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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手腕上一黑一白的兩個蛇形鐲子,想到墨修和柳龍霆突然的開懷,以及墨修所說的話。

    還有秦米婆連村長說克我,她都不在意了,讓我住在她家,明顯她就準備赴死了。

    所以墨修和柳龍霆想毀了蛇棺,尤其是柳龍霆,怕也是要用命去拼了吧。

    要不然明知道我手上戴着黑蛇玉鐲,卻還將這水晶蛇給了我。

    只有死了,纔不會在意輸贏。

    墨修帶着我在樹林中走了一會,摟着我靠着一棵樹,擡頭看着夜空。

    夏夜點點繁星從樹枝中落下來,真的很漂亮。

    他拉着我的手,低聲道:“真的很漂亮啊。”

    沒有詩情畫意,就是一句普通的感慨,我卻聽得胸口生痛。

    墨修少得這麼開心,卻只是因爲我能離開了。

    “我不能出鎮,以後這條蛇會跟着你。”墨修招了招手。

    那條大蛇匍匐過來,墨修伸手摸了摸它的頭,朝我道:“它雖不能化成人形,但能隱能現,你以後在外面,如果再碰到什麼訛詐的事情,至少不用往自己身上搭着蛇……”

    我看着墨修緊抿着的下巴,所以我今天在醫院往自己身上搭蛇來嚇住陳家人,他是知道的?

    他不出現,是想看看我自己怎麼處理?

    “龍靈。”墨修低下頭,親暱的親着我的脣角:“對不起,我不能跟你想的一樣,一直在你夢中守護你了。”

    我瞥了瞥眼,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去洞府吧。”

    墨修似乎沉嘆了一聲,猛的摟住我,跟着身子一轉。

    我只感覺自己身體瞬間下沉,嚇得緊緊抱住了墨修。

    “哈哈!”墨修摟着我,笑得開懷。

    跟着我就感覺身體發冷,落入了陰陽潭中。

    墨修摟着我,將我抱在了那塊圓石上。

    這次沒有那種香甜的氣息,墨修只是摟着我,輕輕緩緩的那樣抱着我。

    以往的是狂風暴雨的話,那這次就是和風細雨,溫吞而又好像帶着纏綿的愛意。

    墨修似乎一直看着我,似乎就那樣要將我映入腦海中一樣。

    前幾晚,他總是不知饜足,這一晚,更多的是摟着我,就那樣看着我……

    我手從他脖頸往下,拂過鎖骨,然後到腰側……

    光滑,帶着微微的溫意,卻並沒有那些血蛇。

    墨修任由我撫過,只是將手指彈入我發間,輕輕的耙弄着:“我給你洗頭吧。”

    這會潭水已經開始轉溫,我扭頭詫異的看着墨修,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墨修卻抱着我小心的放在潭邊,然後側身滑入潭水中,十指輕輕的梳着我的頭髮。

    我頭髮短,撩過去後,就算我頭朝後仰着,發尖也不過是剛剛沾水。

    墨修雙手捧着水,小心的從我額頭往下淋。

    我倒視着他,他卻只看着那一頭短而黑的頭髮,修長的十指一點點的順過。

    原本修長的雙腿慢慢變成了蛇身,盤纏在溫熱的潭水中。

    上面的食熒蟲的光映在下面,漆黑的蛇尾緩而悠閒的甩動着……

    水面波光閃閃,朦朧的霧氣,我好像有點恍然。

    似乎那十指交纏的短髮變得很長很長,長到和墨修那漆黑的蛇尾交纏在一塊。

    如墨的頭髮隨着墨修的十指滑動,順着水波晃盪,又滑過墨修的蛇身。

    漆黑的發,同樣漆黑的蛇身,似乎要融合在一塊。

    我不知道爲什麼,身體好像被頭髮拉着往下滑,似乎頭髮真的很長很長,長到沾水都拉得動身體。

    眼睛緩緩的沉入熱水中,跟着鼻子瞬間嗆水,我猛的起身。

    短髮甩着水,嘩的一下就抽出了水面。

    好像剛纔那頭長到和墨修蛇尾糾纏在一塊的頭髮,只是我一瞬間的錯覺。

    墨修十指懸於空中,雙眼看着指間,然後目光落在我頭髮上。

    突然嗆到水,我十分難受,重重的咳了兩聲。

    墨修卻目光沉沉的看着我,有點訕然的收回手:“送你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直接滑入潭水中洗了下身體,手摸過頭髮的時候,依舊是那麼的短。

    再出來的時候,墨修已經幫我將衣服清洗過了。

    這次從第一次後,我再次清醒的離開。

    墨修似乎還記掛浮千,只送我到秦米婆家門口,看了一眼我手腕上的黑白手鐲,就離開了。

    這會已經凌晨了,門虛掩着,門口擺着陳家父子的骨灰罈。

    我抽了香,重新點上。

    等回到房間,就見於心鶴端着個水瓢,正在喝水。

    見到我,目光直接落在我手腕上。

    “喝生水不好。”我見她那樣,轉身去廚房把煤爐下面的封口打開,準備給她燒壺開水。

    於心鶴喝了那麼多酒,不渴纔怪。

    正打開鍋蓋看鍋裏有多少水,於心鶴就將喝剩的水全倒了進去:“我還沒洗澡呢,多燒點。秦米婆睡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弄,就想着等你回來呢。”

    光看她那雙手,就知道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

    我只得往鍋裏一瓢瓢的添水,於心鶴卻住我身邊湊了湊,聳着鼻子嗅了嗅:“沒有蛇淫毒的味道,也沒有那種蛇腥味,只有淡淡的……硫磺味?你去泡溫泉了?而且是自願和蛇君那個啥的?”

    我將鍋蓋給蓋好,然後拉着於心鶴出去,在屋檐下坐着。

    秦米婆睡覺淺,半夜還會咳醒,她能睡的話,就別吵着她。

    於心鶴跟我坐在外邊,還一個勁的打量着我:“跟蛇君的感覺怎麼樣?聽說蛇的那個……”

    我沒想到她直接開黃腔,扭頭沉沉的看着她。

    於心鶴說着說着就不好意思,只得擺手道:“想問什麼?”

    “蛇棺是條蛇對不對?”我記得最先墨修提過,那條蛇來了。

    我以前以爲他提的是柳龍霆,現在看來,不是。

    可如果蛇棺是條蛇的話,爲什麼又要叫蛇棺?

    而且堂伯說了,那是回龍村人,給自己準備的升龍之棺。

    於心鶴卻扭頭看着我,目光落在我小腹之上:“幾天了?”

    我知道她問的是什麼,手本能的捂着小腹,那裏平坦得很,根本不可能有墨修的孩子。

    “只要還沒滿七天就行。”她搓了搓那雙漂亮得不像話的手,扭頭看着我:“龍靈,我只是來幫你取血蛇的,你爸媽給的條件,也只夠取血蛇的,你問我其他的,都不知道。”

    也就是我沒有條件,能讓她告訴我到底什麼是蛇棺。

    於心鶴卻伸手,調皮的撥了一下我手腕上的黑白雙蛇:“明天正午,引血蛇,我先洗澡去了。”

    她一走,就我一個人坐着了。

    秦米婆家就兩張牀,而且都不大,秦米婆睡了一張,於心鶴睡一張。

    還有能躺人的,就陳家父子就是躺在那上面的涼牀,被薰得是濃濃的艾葉味。

    我坐在屋檐下,閉着眼,將所有事情從頭到尾的想了一遍。

    所有人說過的話,還有各種變化的細節,我都慢慢理了一遍。

    屋子裏,於心鶴似乎淋着水胡亂的沖洗着。

    我看了一眼手機,這會已經臨近天亮了。

    乾脆走到馬路邊,等着跟早上一塊去鎮上讀書的小朋友坐早班車到了鎮上。

    到張道士門道觀門口的時候,張含珠剛好去學校,我沒敢露面,等她走了,這纔到道觀門口。

    張道士正往香爐裏添香,見我過來,雖有喫驚,卻又好像在意料之中。

    我走過去,抽了一柱香點燃,學着他的樣子,三揖首後,這才插進香爐裏。

    “龍靈,你以後別再來了。”張道士沉眼看着我,低聲道:“你的事情,我真幫不上忙。”

    “我知道。”我朝張道士笑了笑,也不進去:“我只是想讓你幫我問一下胡先生幾個問題。”

    如果說除了墨修他們,還有誰清楚回龍村的事情,那就只有那個生我那天逃離的胡先生了。

    他逃過一劫,卻又讓天眼神算老周來送了命,可見對我還是很在意的。

    尤其是老周,拼了命的想殺了我,肯定也是因爲那位胡先生說了什麼。

    張道士愣了一下:“你想問什麼?”

    “怎麼毀了蛇棺。”我坐在路邊的花壇上,看着張道士:“我不進去,你問他,如果我願意拼了這條命,是不是有辦法毀了蛇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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