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蛇棺 >第86章 那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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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於心鶴要被勒死了,卻還不知不覺的舔的。

    我也不敢大叫,於心鶴這種情況,跟我昨晚被夢魘了一樣,一旦被驚醒怕得出事。

    只得掏出手機給秦米婆撥了個電話,然後將手機放口袋,慢慢朝於心鶴走過去。

    她這會被勒得雙眼都翻白,舌頭外吐,根本沒理會我。

    隔壁房間,秦米婆的手機鈴聲震天的響,於心鶴好像也沒聽到,可秦米婆那邊也沒有動靜。

    見於心鶴沒動,我凝神靜氣,慢慢伸手從於心鶴半偏着的耳側探進去,手指摸着那勒緊的頭髮,猛的掏出剃刀,直接割了下去。

    刀光閃過,頭髮應聲而斷,嘶嘶的斷髮聲,夾着什麼尖悅的聲音傳來。

    於心鶴好像痛得昂着尖叫一聲,猛的回手,一掌就將我拍開了。

    也就在同時,我才發現,她雙手背上,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朝外冒着黑髮。

    於心鶴卻吐着舌頭,跟鬼胎一樣,朝我嘶吼着,伸着雙手就朝我撲了過來。

    她人還沒到,手上那些頭髮就已經朝我捲了過來。

    白天碰到浮千的時候,她就是用雙手扯過浮千的頭髮。

    而我昨晚也是因爲被浮千的頭髮纏過,又摸過她的頭髮,也差點就被勒死了。

    我豁然感覺,浮千太過詭異了,不能看,不能碰……

    這些頭髮虛軟不着力,我剃刀根本顧不上力,轉身就要朝廚房跑。

    只感覺腳上一重,雙腿已然被纏上。

    我也顧不上會不會驚着於心鶴了,放聲大叫:“秦米婆。”

    可一叫,就瞬間醒悟,昨晚我在夢魘中差點被勒死的時候,秦米婆就在我旁邊,還不是睡得很沉。

    她手機響了那麼久,一直沒醒,怕也是醒不過來。

    身體被頭髮纏着朝回拉,我猛的轉身,剃刀一揮,直接劃斷那些頭髮。

    可這發理明顯已經和浮千差不多了,怎麼割都割不盡。

    眼看着頭髮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朝我涌過來,我肩膀上突然有什麼“咕咕”的叫了兩聲。

    鬼胎一個縱身撲到那些頭髮上,呲牙對着於心鶴低吼,跟着猛的朝於心鶴的頭撲了過去。

    鬼胎力氣極大,一個縱身撲,就將於心鶴撲倒在地。

    或許是鬼胎出自浮千,那些頭髮根本不傷鬼胎,只是依舊朝我涌來。

    於心鶴這會還有些迷亂,吐着舌頭,頭上的黑髮還在變長,纏在她脖子。

    鬼胎撲在於心鶴頭上,呲牙張嘴,對着她脖子就是一口。

    我先是一驚,跟着卻見鬼胎一偏頭,扯着那些頭髮,用力一拉就扯斷了,吐着舌頭嘶嘶大叫。

    隨着鬼胎叫聲起,於心鶴似乎慢慢的清醒了過來,連手上的頭髮也開始往毛孔裏收。

    不過一睜眼,看着鬼胎趴在她頭上,嚇得她後腿着大叫一聲。

    鬼胎朝她呲牙低吼,我忙跑過去,抱着鬼胎,拍着他的背安撫着他。

    朝於心鶴道:“你的手。”

    於心鶴正轉手摸着被鬼胎咬過的脖子,一擡手見手背上長滿了黑髮,嚇得尖叫一聲:“怎麼回事?”

    鬼胎在我懷裏,不滿的咕咕叫了兩聲。

    “你今天用手碰了浮千。”我看了一眼那些被舔過的窗臺和桌子。

    想着這太膈應人了,於心鶴無論穿着還是打扮都算得上精緻,還不是要告訴她做過這麼噁心的事情好了。

    於心鶴瞬間明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右側在鬼胎咬斷髮的時候,咬破了點皮,不過沒什麼事。

    “清洗一下,我看能不能叫醒秦米婆。”我轉身過旁邊的房間。

    可秦米婆無論如何都叫不醒,反倒是鬼胎嘟着嘴,呲着牙看着我。

    下午那鍋雞湯都喝完了,可雞肉還沒動。

    我抱着鬼胎去廚房,將剩下的雞肉加了水點,重新燉一下。

    鬼胎估計餓着了,伸手就要去撈肉。

    我忙將他的手拍了一下,朝他搖了搖頭:“不行。”

    於心鶴呵呵的低笑,坐在一邊燒着柴火:“給他煮點面吧,不能光喝湯啊,容易餓。”

    我看着鬼胎委屈巴巴的眼神,從鍋裏打了熱水,然後把他放在盆裏清洗了一下。

    剛纔在地上爬了一圈,渾身都是來,還想抓東西喫。

    鬼胎這會估計也知道是給他弄喫的,喉嚨咕咕的叫,卻拍着手腳玩水。

    等他洗完,我乾脆直接用那件衣服將他包起來。

    弄好後,雞湯也熱了,我將裝了碗肉出來給他喫,剩下的再燉一會,熬點湯兌面。

    於心鶴卻坐在竈臺前,喝着蛇酒,朝我道:“我剛纔在夢裏,很害怕。”

    她抱着的,就是那瓶泡竹葉青的小瓶。

    “我很久沒做這種夢了。”於心鶴抿了一口,遞給我道:“你沒睡,是不是也感覺到了恐懼?就好像站在一片漆黑之中,隨時都有可能被什麼吞沒,可卻不知道那是什麼。”

    我幫鬼胎擦了一下嘴角流着的湯汁,想着從見到浮千,總是有一種自己頭髮變長的錯覺,還有莫名的心悸,點了點頭。

    “來一口?”於心鶴將蛇酒瓶遞給我,嘆了口氣:“我天一亮就走了。”

    “嗯。”我用筷子挑了一個雞小腿給鬼胎,心頭突然有點發酸。

    於心鶴不走,留在鎮子裏等死嗎?

    “那你雙手上長出的黑髮怎麼辦?”我想了想,還是扭頭看着於心鶴,低聲道:“還有頭髮。”

    “跟你一樣剃光頭吧,好像醒了就沒什麼事了,回去後,家裏人總會有辦法的。”於心鶴見水開了,將麪條丟進來。

    看着三兩口就將雞腿啃完的鬼胎:“你以後帶着他,就不怕……”

    這種怕不只是鬼胎本身,而是他這樣子,怕是外人多少有點誤解,外加鬼胎的性格,怕是會惹出很多事情。

    以浮千對於龍家人的恨意,就算昨天鬼胎認她爲母,難不成鬼胎就能一直跟着她?

    就算不被浮千勒死,也會被浮千體內那股不知名的怨氣所沾染?

    “他也算救了我。”於心鶴摸了摸被咬破皮的脖子,低笑道:“龍靈,你以後打算怎麼辦?蛇君他到底怎麼打算?”

    今天這種情況,墨修沒有出現,要不就是有事,要不就是沒有感應到。

    鬼胎尚且兇險,我這個蛇胎,各玄門都盯着,不知道會如何。

    我現在處於迷團之中,哪能有什麼打算,只得看着於心鶴苦笑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於心鶴低笑,用筷子攪着麪條,然後把二次燉的雞湯兌着。

    鬼胎人小,胃口卻好,吃了雞肉後膩了,居然硬是又吃了小半碗麪條,這才又抱着我胳膊,蜷縮在我懷裏,昏沉的睡去。

    “睡不着了吧,陪我坐坐?”於心鶴似乎不敢睡,拉着我走到外邊。

    看着外面的夜空,喝着蛇酒,吹着風。

    我們沒什麼話說,也不知道說什麼。

    還是於心鶴見冷場,跟我講了很多玄門中的事情。

    等天邊破曉的時候,於心鶴這才扭頭看着我:“龍靈,蛇棺和回龍村的事情,是玄門中的最高祕密,有關於生死,以及地底的奧祕。實力差點的玄門,都不會有感應,能來的都是實力很強的。”

    “我這次回去,會告訴家主,讓她儘快想辦法,至少也能保證你在鎮子裏不受干擾。有蛇君在,就算浮千和蛇棺如何,至少也能保證你活着。”於心鶴說到這裏。

    搓着手,猶豫再三才道:“龍靈,其實這次來,雖說是受你爸媽所託,取出鎖骨血蛇。”

    “可家主也另外有令。”於心鶴搓着手,低聲道:“無論是生是死都要將你帶出去,如果……”

    “如果真的帶不出去,就直接毀了你。刀劈火燒,化成灰燼,也會分而揚之。”於心鶴雙手搓得通紅。

    苦笑道:“所以那天我帶你出鎮的時候,你斷了氣,我原本是打算,就算你死了,也帶你出去的。”

    我抱着鬼胎,沒想到還有這一重。

    原來那天我還在生死邊緣徘徊了兩次。

    朝於心鶴苦笑道:“那爲什麼你又將我送回來了?”

    “蛇吞其首,生生不息,輪迴不斷。”於心鶴沉眼看着我,低聲道:“龍靈,你那個蛇鐲套在你手腕上的時候,你好像醒了過來。可一睜開眼,我就知道,那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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