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蛇棺 >第122章 活太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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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修體內的黑戾很多,多到似乎全身都是。

    我的剃刀怎麼也劃不開墨修的黑袍,秦米婆卻能用剃刀輕易的劃開墨修的皮膚。

    她讓我拿個碗,裝一碗我的血,離墨修一米遠的樣子,放在地上。

    肖星燁知道出事,幫着將阿寶哄走,去看着錢酒鬼,免得他出什麼事。

    “你抱緊蛇君,別讓他過來,尤其是頭髮。”秦米婆站在那個碗前面,抓了把米,拿了個桃木卦,慢慢的颳着碗口。

    隨着她一下又一下的颳着,一粒粒的米被她彈出,磕在碗沿發出清脆的響聲。

    那些在墨修體內的黑戾,不知道是知道血腥味,還因爲聲音的原因,慢慢的跟髮絲一樣從傷口處延展了出來。

    朝着碗裏的血爬了過去,秦米婆卻捏着碗,慢慢的後退。

    那些黑戾居然跟被餌引着一樣,跟着她朝前去。

    而墨修的身體也慢慢的昂起,頭髮全部倒了過來。

    “摁住蛇君。”秦米婆端着碗,大步後退了幾步。

    也就在這時,墨修手腕劃開的地方,“譁”的一下涌出無數黑戾,直射入秦米婆的碗裏,嘩的一下落在碗裏。

    可碗根本裝不下,黑戾立馬朝外涌,眼看就要纏住秦米婆了。

    也就在同時,墨修猛的昂首,手一揮,一道火光落在碗中。

    那些黑戾瞬間燃起,發出像是“嘶吼”又好像尖悅的叫聲。

    秦米婆任由碗落在地上,飛快的貼牆後退幾步。

    “多謝。”墨修趴在牀上,看着秦米婆。

    說着扭頭看了看我,似乎撐着想起來,卻怎麼也起不了身,軟軟的就倒了下來。

    “蛇君先休息吧。”秦米婆看了他一眼,扭頭看着我道:“讓老李給蛇君送桶泉水過來。”

    我這纔想起,李伯家的泉水是釀酒的關鍵,也可能就是因爲這泉水,蛇酒纔有這樣的效果。

    既然蛇喜歡,肯定是對蛇有好處的,墨修再厲害,終究是條蛇。

    不過李伯兩口子最近忙着打官司,根本沒空送水。

    最後還是請肖星燁幫忙,他去李伯家跑一趟。

    沒有泉水,我想着將李伯送的酒給墨修先喝了一碗。

    墨修似乎連身體都撐不起來,伸手想接過酒碗,可好像連手都擡不起來。

    “喂……”阿寶見狀,拉了拉我的褲腳:“喂。”

    墨修聽着,臉色好像有點發紅,看了阿寶一眼,然後雙眼發沉的看着我。

    修長的睫毛眨了眨,又看了看我端着的酒碗。

    配上他那張臉,明明沒開口,卻還比開口要求的殺傷力更大。

    我只得伸手,將墨修扶起來,端着酒碗喂到他嘴邊。

    墨修這才輕輕的抿了一口,明顯他沒有喝過酒,嗆得不停的咳。

    阿寶還脫了鞋子爬上來,擠在墨修身邊,眼巴巴的看着酒:“喫,喫……”

    “你不能喝。”我將酒碗又朝墨修送了送:“多喝兩口吧。”

    他又喝了兩口,朝我搖了搖頭:“太嗆。”

    我也沒喝過,但這酒聞着就嗆,見他似乎臉色好點了,這才扶着他躺下,讓阿寶看着他,將酒碗端出去。

    等再進來的時候,阿寶躺在墨修身邊,呵呵的低笑,似乎很開心。

    墨修扭頭看着我,似乎不好意思:“等我好點了,我就走。”

    他這是急着撇開關係?還是不想麻煩我?

    或者說不想讓我看到他這樣脆弱的樣子?

    我看着他慘白的臉,想着以往他那威風的樣子,心頭微微發酸。

    只得沉聲道:“這是秦米婆家,你想住就住。”

    不過我鎖骨依舊在隱隱的痛,我在一邊鏡子上看了看,就見那個鱗紋似乎一直在動,在那破鏡子上,根本就看不清。

    “看我的吧。”墨修在牀上,幽幽的道:“我鎖骨上的鱗紋也有感應。”

    “確定是邪棺嗎?”我想想也是,就算拍照片,也沒有看實物清楚。

    轉身走過去,就見墨修一手壓着在旁邊亂滾的阿寶,一手修長的手指捏着衣襟,似乎有氣無力,緩慢的將衣襟扯開。

    本來只是很正常的一個動作,可墨修這會做起來,居然有幾分不一樣的風味……

    我看着低咳了一聲,墨修好像重重的呼了口氣,這才一把扯開衣襟,頭還朝旁邊偏了偏:“你看吧。”

    不過就是看個鎖骨,他似乎還有一種“任我施爲”的羞澀感。

    我看着他微側開的胸膛在玄黑的衣料襯托下,越發的顯得白且晶瑩。

    心頭有點異樣的感覺,可錢酒鬼身邊根本就沒有棺材,一時也有不確定是不是鱗紋感應不對,所以還是湊過去看了看。

    卻見蛇纏棺的鱗紋,這會好像連棺材和上面那條纏棺蛇都活了過來,棺材幾乎全開,無數的蛇頭從棺材蓋裏涌了出來。

    那樣子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循環的動畫,鱗不停的翻動着朝前涌,那些蛇和那具黑棺都朝前滾動。

    “蛇棺這是要移動了嗎?”我伸出手,看着墨修:“可以摸一下嗎?”

    墨修點了點頭,我這纔將手指放在那些翻動的鱗上,果然感覺鱗片一下又一下的颳着手指。

    “確實有邪棺。”墨修側眼看着我,低聲道:“這次又是什麼情況?”

    我將錢酒鬼的事情說了,又想到送酒水那條,有蛇來匍匐不動的事情。

    正要開口,就見阿寶“呵呵”的低笑,扯開了墨修另一側的衣襟。

    一朵鮮紅的茱萸在玄衣之下露了出來,我看了一眼,臉色一紅,低咳一聲,把頭扭開了。

    墨修忙去拉阿寶:“別亂扯衣服,這習慣可不好。”

    可阿寶看着那朵茱萸,也不知道是小孩子喝奶的天性,還是把這當成哪種果子,“啊嗚”一聲,張嘴就咬住了……

    墨修瞬間都呆了,雙目圓眼看着阿寶,跟着又扭頭看着我。

    幾乎咬着牙道:“他跟你睡時也這樣?”

    “沒有!沒有!”我伸手急忙想將阿寶扒拉下來,可他又趴在墨修的胸口,一擡他的小腦袋吧,好像又扯着墨修……

    一時也有點不知道怎麼下手!

    墨修受傷,本就有點虛弱,估計他也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所以也有點不知道怎麼處理。

    最後還是我拿了顆棒棒糖才哄着阿寶鬆了嘴,可憐的蛇君,急忙將衣襟拉好,死死的捂着。

    看着我道:“你以後不能跟他睡一張牀了!”

    我也沒想到阿寶還有這種“天性”,一時也有點啞然。

    忙抱着阿寶出去:“你收拾好了,能起來的話,就看看錢酒鬼吧。”

    要不,實在找不到話題了啊。

    “蛇君怎麼了?”秦米婆在外面,好像很擔心,可又不好進去。

    只是看着我關心的道:“是不是傷得重?我聽着好像他叫痛?”

    “沒……”我看了一眼懷裏的阿寶,就聽到身後低咳了一聲。

    墨修站在門口,朝我道:“那個錢酒鬼在哪?”

    “樓上看養生節目。”秦米婆說到這個,臉色也不太好。

    朝墨修道:“我給他批了八字,死了應該有半年了,長出了黑毛,可他卻堅信自己不會死,只要堅持喫那些藥,他就不會死。”

    “我去看看。”墨修看了一眼樓上,朝我招了招手道:“一起去?”

    我見他擡腳好像還有點喘,忙將阿寶遞給秦米婆:“別讓他什麼都咬。”

    墨修立馬低咳了一聲,擡手又將衣襟理了理,直接上樓去了。

    秦米婆家的二樓我還沒上來的,居然鋪了瓷磚,還有電視和沙發,掛着褪色的碎花窗簾。

    錢酒鬼又在照着那個小本本吃藥,見到我和墨修上來,還眯眼盯着墨修看了一會,搖頭道:“現在的年輕人,穿衣服都這麼不倫不類,唉,說是什麼漢服。你這是秦制吧?”

    他說着,倒出幾格藥,就往嘴裏塞。

    墨修看了一眼,朝我搖頭道:“這具邪棺不在他身上,在另一個人身上。”

    “還有人?”我看着錢酒鬼的樣子,就已經夠奇怪了。

    怎麼還有另外一個人?

    墨修走過去,看着錢酒鬼道:“你這些藥都是跟一個人買的吧?”

    “年輕人,這你就不懂了,這每個廠家都不一樣的。怎麼可能是一個人的?”錢酒鬼依舊一臉高傲。

    墨修好像跟他說不清,沉吸了口氣看着我道:“你問。”

    我盯着錢酒鬼,想了想:“你都是在電影院買的吧?”

    鎮上這種靠雞蛋麪條吸引老人家去“開會”的情況,我也知道。

    畢竟每天起這麼早的情況,除了我們這些學生,就只有他們了。

    見錢酒鬼點頭,我忙又道:“那個老闆呢?”

    “你是說牟總啊?他可忙了,最近啊又去幫我們查看新項目去了,據說是太歲肉,吃了啊,可以延年益壽呢。活太歲呢,我們親眼見過!”錢酒鬼臉色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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