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蛇棺 >第149章 承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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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修看着我剃掉的頭髮,長長的一縷順着臉側落在地上。

    似乎有意識一般,慢慢的扭動着。

    “忍一忍。”墨修摁着我的頭,手輕輕一點。

    那落下的幾縷頭髮,瞬間燃了起來。

    濃濃的焦臭味瞬間涌開,那頭髮被火一燎,兩頭都盤轉了起來,滋滋的作響,又好像是什麼低低的嘶吼聲。

    “頭髮燒起來都是這樣的,連塑料燒起來也是這樣,會縮動的。”秦米婆抱着阿寶,在一邊看着,安慰着我。

    我朝阿寶笑了笑,沉吸了口氣,朝墨修道:“剃吧。”

    阿寶看着我的目光還有點害怕,趴在秦米婆懷裏,有點疑惑的看着我。

    或許在他眼裏,長着這樣頭髮的,就是想殺他的浮千,而不是我。

    “忍一忍。”墨修聲音發哽,摁着我的頭髮:“很快的。”

    隨着他聲音一落,我就感覺頭上一緊,跟着尖悅的痛意瞬間傳來。

    耳邊有什麼“譁”的一聲響,濃濃的焦臭味傳來。

    跟着墨修一揮手,一大把漆黑的頭髮帶着火光,直接被甩進了燒米的火堆中。

    我只感覺頭上一沉,整個人好像都好像脫下了一件厚重的衣服一樣,輕鬆了許多。

    那一把黑髮在火堆中似乎還想爬起來,卻因爲火烘烤着,慢慢的趴了下去。

    我反手想摸自己的頭,墨修卻依舊摁住:“還是剃光吧。”

    碎短的頭髮滑過臉側,我突然有點明白,爲什麼墨修和柳龍霆總是問我的頭髮了。

    或許是因爲頭髮短了很多,亦或許是剛纔一下痛過了,這次墨修剃的時候,只是隱隱的作痛,就好像被針一下又一下的扎着一樣。

    等剃完後,墨修輕輕一揮衣袖,將所有的碎髮捲進火堆裏燒了。

    我摸着自己再次光溜溜的頭,看樣子得買幾頂帽子遮一遮纔行,要不然光頭成了我的標誌。

    “我和柳龍霆準備將那些邪棺都燒了,到時也需要開棺,等準備好了,我們叫你。”墨修伸手逗了逗阿寶。

    朝我輕笑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把那邊弄好,再來找你。”

    同時出現兩具邪棺,而且還吞了另一具,墨修肯定會比較忙的。

    阿寶見到變成光頭的我,立馬就高興了,拍着手“嗯嘛”“嗯嘛”的叫。

    “我燒了艾葉水,洗個澡,去去穢氣吧。”秦米婆卻往火堆添了點柴,將火燒得大一些。

    我朝阿寶笑了笑,這纔去洗澡。

    艾葉洗澡還是很舒服的,等我洗完回來,阿寶就已經睡着了,秦米婆把他放回了牀上,自己守着火堆。

    這會雖然是凌晨,可我卻是半點睡意都沒有,拉了個凳子,坐在秦米婆身邊。

    幫着她往火堆裏添柴,不時的將下面那些燒焦的米撥拉上來,燒成灰。

    秦米婆卻不時扭頭看我:“你在擔心什麼?”

    “邪棺。”我拿火鉗夾着塊柴,苦笑道:“按墨修說的,一共有八具。可我們現在才知道五具,剩下的三具怕是更厲害了。”

    “有蛇君在,你怕什麼?”秦米婆低咳着輕笑。

    我將火鉗插在地上,看着秦米婆:“可我卻感覺有點不對了。”

    這些邪棺對我的影響太大,隨着一具具的邪棺打開,我好像越發的接近浮千。

    如果是我爸媽制的這八具邪棺,他們肯定不希望是這樣的。

    還有胡先生,他身上的問題明顯很嚴重,要不然墨修不會不讓我看的。

    秦米婆轉眼看着我,沉聲道:“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說的也有道理,我現在連逼問她的心思都沒有了。

    等那些帶着碎蛇皮和死老鼠的米全部燒成灰,天邊漸白,似乎就又是新的一天。

    我回牀上睡覺,夢中總感覺有什麼壓在我身上,可伸手摸卻又沒有。

    這樣昏昏沉沉的睡到中午,被熱醒了。

    肖星燁似乎在下面叫我:“龍靈,龍靈。”

    我穿着衣服下去的時候,就見他好像很激動,握着手機朝我道:“我靠,原先怎麼沒發現,她還真是狠心啊。”

    他手機上,依舊是個劉詩怡那個直播間。

    只是這次直播的卻不是劉詩怡,而是她媽。

    她穿着比劉詩怡更大膽,因爲身材比較豐滿,所以更具誘惑力。

    身邊有條更大的黃金蟒,她以誇張的姿勢纏着那條黃金蟒,對着鏡頭媚笑,或是吐着分叉的蛇信,嘶嘶的說着挑逗的語言。

    直播間的禮物唰唰的飛,看得肖星燁不停的大叫:“她這是什麼意思啊?”

    “掙錢啊。”我瞥了一眼。

    劉家兩具邪棺,還比陳家村的都厲害,卻是這樣的落幕。

    我實在是累得慌,也不想再理會了。

    和阿寶輕輕鬆鬆的看了會動畫片,又幫着秦米婆把家裏收拾了一下。

    做飯,洗衣,陪阿寶玩。

    肖星燁似乎一直挺忙的,閒不住,當天喫過晚飯就開着新買的皮卡車走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墨修似乎也很忙,一直沒過來。

    我難得的安寧了下來,好好的教阿寶說話,又和秦米婆好好的研究了一下蛇酒。

    對比了原先蛇酒的所有藥渣,實在找不到原因了。

    我終究還是壯着膽子,到晚上的時候,拿着手電,在稻田裏抓了一條蛇回來。

    按秦米婆說的,先用高度酒將蛇皮洗淨,這才丟原先泡過的藥酒裏進去。

    那條蛇被丟進藥酒裏,不停的貼着玻璃瓶遊動,好像想游出來,可惜瓶子塞得死死的。

    一般的蛇酒得泡好幾年,我也不知道這行不行,反正也泡着試試吧。

    沒有蛇的蛇酒,好像真的是沒有靈魂。

    那些靠蛇酒續命的青年又來過一次,見我真泡了蛇酒,又催了催我。

    不過他們從外面找了蛇酒喝,明顯沒以前那麼萎靡了,但也不急。

    墨修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帶着阿寶在秦米婆院前玩。

    學校已經開始放暑假了,不時有着小朋友拿着獎狀高興的往家裏走。

    阿寶看人家拿着紅紅黃黃的紙,很是羨慕,朝屋外追着。

    我忙將他抱回去,可看着那些孩子的臉,心頭也不由的發怔。

    他們都放暑假了,高考已經過了吧。

    我和張含珠,還有龍霞,終究錯過了。

    抱着阿寶一轉身,就看到了墨修,他就站在屋檐下,沉眼看着我。

    阿寶好久沒看到他,似乎很開心,伸着手看着墨修:“叭叭,叭叭……”

    墨修臉帶笑意,慢慢走過來。

    伸手接過阿寶,抱在懷裏,朝我笑了笑:“這麼重了,你還抱得動。”

    “還好。”我將阿寶額頭上的汗擦掉,看着墨修道:“那兩具邪棺弄好了?”

    墨修點了點頭:“選了個日子,準備燒掉了。”

    我沒想到還有這講究:“什麼日子?”

    “大暑。”墨修接過帕子。

    我以爲他要給阿寶擦汗,卻沒想他轉過手,卻在我額頭擦了擦。

    他做得極爲順手自然,讓我一時也有點發愣。

    “大暑當天暑氣最重,正午時陽氣也盛,燒邪棺最好。”墨修卻順着額頭往臉側擦了擦。

    輕聲道:“不過得等幾天。”

    我對節氣並不是很熟悉,但隱約也知道,大暑這樣的日子是一年最熱的時候,在暑假中間。

    朝墨修點了點頭:“也好。”

    “其他三具邪棺並沒有消息。”墨修一手抱着阿寶,一手拉着我朝回走:“就怕八具邪棺各有聯繫,而且似乎能互吞,所以得防備着點。”

    這點在劉詩怡那裏就證明了,所以我們不確定,另外三具邪棺,到底是單獨存在的,還是聚在一起的。

    不過在外面實在太熱了,我們進屋。

    秦米婆準備了涼好的薄荷綠豆湯,我們一人喝了一碗。

    阿寶玩累了,就迷迷糊糊的睡了。

    墨修將他遞給秦米婆,這才轉眼看着我道:“趁着手頭沒事,帶你去搞衛生吧。”

    “搞什麼衛生?”我愣了一下。

    墨修卻沉眼看着我,拉着我的手,低聲道:“我答應你的,將你家房子收拾好,等你爸媽回來。”

    “這幾天裏,何辜已經和那邊商量好了,賠了錢給陳家村那些在外的親屬,所以房子就又要了回來。”墨修從衣袖中抽出一份合同。

    遞給我道:“我答應你的事情,自然不會失信。”

    我接過合同,正是那天陳新平帶着人鬧事,逼着我簽下的。

    只是我沒想到,墨修說好打掃衛生,卻連房子一塊都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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