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鐵板上的水蒸汽散開,我鎖骨的鱗紋痛得越來越厲害了。
就好像還往上面澆着熱水一樣,我本能的扯開衣領。
低頭想看,卻見原本黑白相間的鱗紋,這會似乎跟被火燒一樣,變得通紅。
墨修也急急站起來,摸了摸自己的鎖骨,忙一揮衣袖,一層層的冰將整個水泥地面封住。
然後對着我的鎖骨吹了口氣,這才拉着我,急急的朝外走。
冰冷的氣息拂過火燙的鱗紋,瞬間將那種火燎的感覺壓了下去。
“三樓是不是也要搞……”肖星燁正好轉着樓梯下來,說到一半,直接就又縮了回去。
我這才發現,墨修扯着我衣領,緩緩的往裏面吹着冷氣,頭幾乎埋在我頸窩裏,看上去確實有點曖昧。
忙低咳了一聲:“我燙傷了,蛇君幫我吹吹……”
“哦!怎麼燙到那裏了……”肖星燁很敷衍的應了一聲,“啪啪”的上樓了。
墨修這才擡起頭,朝我道:“沒事了。”
我轉眼看着後面:“怎麼辦?”
“這不是入口。”墨修皺了皺眉,又搖頭道:“就算是入口,也被你爸媽封住了。暫時不要動,等找到辦法再說。等下我讓肖星燁拿水泥再重新封住,免得你感覺不舒服。”
“上面的花紋……”我現在想起來,那鐵板上的花紋似乎像一些符紋。
墨修卻只是沉了沉眼,朝我道:“既然找到了,就不急於這一時,慢慢想辦法吧。”
“我媽到底是什麼人?”我看着墨修,沉聲道:“比什麼射魚谷家更厲害,是嗎?”
好像龍家生女,就得不一樣,至少不會是浮千生出來的。
可谷逢春原本是先一步懷了龍霞的,我媽後一步懷的我,卻依舊搶了“龍靈”的陰魂入體,證明我媽肯定比谷逢春厲害。
“你媽不是人。”墨修沉了沉眼,皺眉看着我道:“你現在還是別知道的好。等你以後見到她,讓她自己跟你說吧。”
又是別知道的好……
我再次感覺到自己的無能。
所以我什麼都不能知道,什麼忙也幫不上,只能被牽着鼻子走。
肖星燁在樓上好像打翻了什麼,我正好藉機上去。
二樓就是我家自己住的,並沒有什麼東西了。
肖星燁打翻的是三樓的東西,我其實很少上去。
這會聽到聲音響,急刀的跨了上去。
就見左手邊的房間裏還貼着封條,客廳還放着幾個喫剩的碗,裏面的菜已經腐爛發乾了。
肖星燁打的就是一個碟子,見我上來,臉色有點古怪的指了指那個貼了封條的房間。
手指在嘴邊豎了豎,示意我們別出聲,又指了指耳朵,示意我們聽。
那貼了封條的房間就在我住的房間樓上,就是陳全小兩口的房間,也是陳全他老婆死的那一間。
我皺眉看着肖星燁,他眉頭緊皺,示意我們別動。
明顯他是聽到了什麼聲音,或者是那個房間有什麼動靜。
可過了好一會,我們並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就在我想問肖星燁怎麼回事的時候。
墨修突然伸手捂住了我的嘴,把我慢慢的拉到了懷裏。
那貼着封條的房間裏,有着什麼低低的笑聲傳來,隱隱約約的,似乎是女子的聲音。
那聲音還好像是微微的喘息,又好像在嬌笑。
而且好像還越來越不像樣,慢慢的變成了嬌媚的聲音,高低起伏有致,隱約的還有着低低發尖的掐叫聲。
這聲音我聽着很熟悉,就昨晚墨修不停的“頂撞”我時,我的聲音雖不如這個嬌媚,可入耳也是這樣零散的,叫不成聲的。
肖星燁聽着臉色慢慢變紅,轉眼看了看墨修,指了指裏面。
自建的房子,就算沒用隔音材料,也不可能是隔壁傳來的。
而且這聲音明顯就是那間房子裏的,要不然剛纔肖星燁打了個碟子不可能停。
但我們在下面搞衛生,這麼大的動靜,怎麼會有女的這麼大膽,在死過人的屋子裏,那個啥。
墨修慢慢鬆開我,朝着那房間走去。
就在我以爲他要直接進去的時候,那門突然直接就開了。
只見房間裏,有兩具白皙的身影一閃,瞬間就鑽牀底下去了。
墨修直接閃身進去,寬袖一揮,那張牀直接挪了個地方,可下面也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墨修沉眼看着牀底的地板,踮着腳尖踩了踩眉頭微微皺起。
他似乎在懷疑牀底有東西,我直接蹲下來,看了看。
卻發現牀底很乾淨,什麼灰塵都沒有,而且好像還有着什麼滑膩的東西掃過。
那東西帶着微微的腥味……
似乎是什麼水。
墨修轉眼看了看我,沉聲道:“逃了。”
“好像是兩個女的。”肖星燁吸着氣,臉色微紅的道:“聲音不同,肯定是兩個女的。”
“這你都能聽出來?”我不由的詫異。
我聽着,好像只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啊……
“你不懂,等你看多了片子,只要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哪個女優的時候,你就知道了。”肖星燁還趴着往牀上看了看。
低聲道:“每個女的,在來潮的時候,叫聲都不一樣,也最有特色。有的是悶着嗓子嗯嗯的哭聲,有是尖叫,有的是……”
他說起來好像很有經驗,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
墨修伸腳踢了踢他,他還詫異的回頭,轉眼看着墨修:“我看看會不會藏牀板上。”
墨修將我護在懷裏,瞪着他道:“今晚你睡這裏。”
“爲什麼?”肖星燁立馬跳了起來,臉色通紅的道:“就算是兩個女的,我也喫不消啊。”
我低咳了一聲:“我下去等你們。”
墨修卻只是沉聲道:“你睡這裏就是了。”
肖星燁還要說什麼,但墨修明顯沒理他,轉身出來看了看。
肖星燁是棺材子,陰氣重,所以他纔上去的時候,那房間裏的兩個女的,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
一直到他打了碟子,那聲音才消失。
我現在也陰怨之氣纏身,重得很。
但怪的是,那兩個女的,對墨修也沒有感覺。
沒一會就又出來那個啥了,這也太強烈了吧。
而且是怎麼從房間裏消失的?
爲什麼只在那間房子裏?
我下了樓,直接過了馬路,站在對面看了看我家的房子。
鎮街道自建的房子都是齊平的,前面除了窄窄的人行道,房子都是平行的。
我家和劉嬸都只建了三層,可另一側的是後頭建的,建了五層,出租的話能多租出兩層。
我對比了一下三樓的窗戶,似乎跟我家也是齊平的。
可我隱約記得,劉嬸說過,人家後頭建的房子,一樓門面都是三米多高的,不像我們,一樓都只兩米五,現在看起來太矮。
光一樓就矮這麼多,三樓的窗戶應該比人家的矮上一截纔是。
我想了想,想從劉嬸那裏借尺子量。
墨修卻在馬路邊等着我:“你家二樓和三樓間,有一段是空的。”
我聽他證實了,一時也有點心虛:“大概有多高?”
“我剛纔下樓的時候,數了樓梯。一樓的房間高一點,到二樓是是二十八階。”墨修擡了擡眼。
沉聲道:“可二樓明顯矮一些,到三樓也是二十八層。就是二樓和一樓的差距。”墨修轉眼看着三樓的窗戶。
低聲道:“那兩個女的,就是藏在二樓和三樓的夾層中間。”
“是什麼東西?”我想想也不對啊,那聲音明顯就是兩個女的,還在那房間裏做那個,是兩個同嗎?
墨修卻沉眼朝我苦笑:“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有些詫異:“那你還讓肖星燁今晚睡這裏,引她們出來?”
“也就只有肖星燁能引她們出來。”墨修沉眼看着我,低聲道:“肖星燁身份不一樣。”
我現在連問都不想問了,自嘲的笑了一聲。
轉身進了劉嬸店裏,她這會已經在炸魚了,見我回來:“我一個人喫不完,要不炸好後,你拿點回去?”
我搖了搖頭:“我家後面的水泥炸開了,劉嬸你知道當年是誰給我們建的房子嗎?”
“那可不記了得。”劉嬸翻着魚,沉笑道:“不過我記得上次那個什麼水泥匠,姓魏的那個,就是那個……死了又活了的那家。”
劉嬸嘆着氣,似乎不好說:“他家老爺子,也一塊做了工。他家就是水泥匠啊,你讓他幫你平一下就行了。”
“魏昌順?”我聽着頓時又感覺古怪,怎麼又繞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