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蛇棺 >第183章 接連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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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修疾馳而來,手帶着雷電一閃而過,對着阿問而去。

    阿問一直緊繃着控制力道的手腕猛的用力。

    我看着眼前雷電閃過,所有的黑髮瞬間嚇得縮卷,緊貼着我的身體,只是沉眼看着墨修。

    跟着鎮魂釘入體,只感覺腦中好像炸開了,整個人因爲阿問那一下摁釘的餘力,猛的朝後仰去。

    也就在同時,一直緊勒入骨的蛇鐲,咔咔的幾聲就鬆開了。

    蛇鐲黑白相交的鐲身在夜空中晃了晃,圍在我身邊轉了轉,蛇頭半昂而起,好像疑惑的看着我,卻又並沒有往我手腕上卷,而是慢慢往墨修身邊飛去,落在了墨修的手腕上。

    墨修蛇尾一動,將我捲住,沉眼看着我的眉心:“你信他,卻不信我?鎮魂釘入體,就等於斷了你於我婚盟的聯繫。”

    “龍靈,你爲了阿寶,當真這麼狠心?”墨修擡手,伸着手指想來撫我的眉心。

    我痛得雙眼一片血色,任由他冰冷的指尖撫過眉心,只是沉眼看着墨修,他也好不到哪去。

    邪棺沒有全毀,蛇棺依舊被困在小鎮裏,所以他是強行出來的。

    現在,他黑袍之下,不時有東西涌動,我知道是那些血蛇。

    更甚至,他說話間,空氣帶着弄弄的白霧,黑袍之上,更是帶着冰晶。

    蛇棺禁制,能發動的全發動了,他卻還是忍痛追了上來。

    “龍靈,跟我回去。”墨修卷着蛇尾,將我輕輕摟在懷裏:“我會想辦法護住阿寶,取出這枚鎮魂釘的。不會讓……”

    我感覺他說話間冰冷的氣息撲到我臉上,雙手撫過他胸膛,黑袍之下,冰冷的透骨晶釘硌得我手痛,可墨修卻好像看不出半點事情。

    伸手捧着他的臉:“你回去吧,我現在不叫龍靈了。我是問天宗的何悅,問心何悅……”

    將阿寶給龍靈吞噬,並不是根源,只是導火索。

    對於墨修而言,我和蛇胎固然重要,可也是能捨棄的。

    只是看有沒有到那一步,我不想他再左右爲難,所以自己找條出路吧。

    墨修沉眼看着我,雙眼瞳孔裏好像各有一條蛇慢慢甦醒,跟着脖頸之上似乎有着一條條的青蛇涌動,連蛇尾都慢慢抽動了起來。

    我捧着墨修的臉,慢慢的吻上了他的脣:“你不要擔心,我會好好的。等下次再見到你,我可能就不會這樣讓你操心了。”

    這十八年裏,終究是他一路守護着我,不讓我被獻祭蛇棺,不讓我被龍靈吞噬,不讓我沉浸於邪棺的怨氣之中。

    從龍靈醒後,墨修也一直在保全我,想着如何藉着龍靈之力,鎮住熔天和黑戾吧。

    一吻而過,墨修雙脣顫抖,看着我,眼中的那涌動的蛇首更明顯了。

    我輕撫過墨修的眉,黑髮輕輕一動,引着神行符住腿上一貼,藉着神行符的神力,直接就朝後退去。

    “龍靈!”墨修沉喝一聲,蛇尾一卷就準備追上來。

    我急急轉身,卻見身後的石樁之上,瞬間金光閃爍,將墨修困住。

    “蛇君,請聽我一言。”阿問急急的開口,沉聲道:“蛇君有沉天斧在手,自然能一斧沉天,現在你出了鎮,終究受制於蛇棺,我也能困住你一時。何不趁機聽我說上幾句?她……”

    神行符太快,阿問說話自來又平靜又輕慢,我到最後只聽到了尾音。

    正跑着,身後傳來何極的聲音:“上來。”

    我詫異的擡頭,就見何極立於一頭以符紙貼編而成的巨大紙鳶之上。

    阿寶正好奇的朝下看,嘴裏還鼓囊着什麼,見到我,朝我興奮的揮手。

    果然對於孩子而言,再大的兇險,也會隨着幾粒糖,一個新奇的東西消散,只留下開心。

    所以成年人都不願長大,因爲不會和孩子一下轉眼就會忘記。

    我一伸手,何極手裏的拂塵一卷,拂塵上的白麻拉長,卷着我輕輕一拉就將我拉了上來。

    “阿媽……”阿寶一見我,立馬推開何辜,撲到我懷裏。

    我轉手抱着他,看着自己的黑髮,伸手想撩起,何極卻將背後一直揹着的桃木劍遞給我。

    雙眼看着我手裏抓握着的頭髮,似乎我用桃木劍挽起來。

    “好嗎?”我握着桃木劍有點啞然,這東西好像算是件法器吧,還可以這麼用的嗎?

    “你雖未曾拜師,可既然是師尊賜的名,從名義上算,也是我們的小師妹,這算見面禮吧。反正都算是你的東西了,你想用來挽發也沒什麼吧。”何極在紙鳶上貼了兩張符紙,好像確定了一下方向。

    這才盤腿坐下,掏了幾粒藥丸給何辜,又給他搭了下脈。

    我捏着桃木劍挽着頭髮,回頭往後看了看。

    紙鳶速度快,風呼呼的吹,而且離地還算高,這會正是黎明,下面黑呼呼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你放心,師尊就算佈下了九靈鎖魂陣,也困不住蛇君。”何辜任由何極幫他將衣服扯開,給他後背上藥。

    朝我苦笑道:“蛇君和問天宗有些淵源,師尊跟他談談,蛇君明白師尊的苦心,就好了。”

    “師尊的苦心,我們都不明白,蛇君能明白?”何極拿了一張什麼膏藥,對着何辜後背重重一拍:“你明白,會拼了命的闖入九靈鎖魂陣?會讓自己的後背被吸乾?”

    我只見過黑髮吸食了“劉詩怡”,卻沒見吸食過活人是什麼樣的,眼睛本能的往何辜背後瞥去。

    他卻忙扯住道袍,將自己的身體遮住:“二師兄用了藥,就沒事了。”

    何極自來刀子嘴,冷哼了一聲,也沒理我們,起身走到紙鳶尾,往後看了看:“師尊應該勸回了蛇君,操蛇於家還好,就怕其他的宗門家族了。”

    我抱着阿寶,看着遠處的夜色:“我們現在去哪?”

    “回問天宗。”何辜繫着道袍,朝我道:“七師兄和八師姐帶人去攔截其他玄門中人和收尾斷後了,只要我們乘着符鳶回了問天宗,有宗門大陣在,就算其他玄門齊涌而上也不怕的。”

    我沒想到自己終究還是惹了大麻煩了。

    抱着阿寶看着符鳶上的符紋,突然感覺自己去哪都是個問題啊。

    “你可別想太多。”何極轉身看着我,冷聲道:“將你納入問天宗,我們可算是撿了大便宜。”

    “對!”何辜也跟着點頭,低聲道:“你身份敏感,又懷着蛇胎,還帶着阿寶,其他玄門打破頭都搶不到你們中間的一個呢,這會你們全去了問天宗,我們算是掙到了。”

    我聽着苦笑,哪裏要打破頭啊,剛纔我把阿寶送給於心鶴,她還不要呢。

    不過何極何辜的意思我明白,其實就是安慰我,這種心意就夠了。

    符鳶乘着夜風而去,速度極快。

    可就在符鳶飛過一座高山時,山上無數的山鳥似乎驚飛而起,直接朝着符鳶飛了過來。

    這些鳥中間,有隻能在樹林間低飛的小山雀,這會居然能飛到雲層之上的符鳶旁邊。

    其中還有夜行的貓頭鷹,以及各種並沒有攻擊性的山鳥。

    這會全部拼盡全力朝着符鳶飛來,爪抓翅撲,嘴還啄。

    只是羣鳥一飛而過,符鳶上的符紙不少都被劃傷,連符鳶都開始搖搖晃晃。

    見到這麼多鳥,阿寶興奮的尖叫。

    何極一邊揮着符紙被着符鳶,臉色微變:“是飛羽門。”

    隨着他聲音一落,遠處一道尖悅的鳥叫聲劃破夜空。

    原本與符鳶擦身而過的鳥羣,如同受驚,又好像得到了什麼命令,嘰嘰喳喳的一片鳥叫聲中,烏壓壓的鳥羣在半空中盤旋轉了個彎,對着符鳶急飛而來。

    何辜也慢慢站了起來,沉眼看着遠處:“是赤鷩。”

    “是什麼?”我感覺到周圍羣鳥驚飛,就算有符陣護着,符鳶上的符紙也隨着鳥羽一塊朝四周落去。

    何極揮着拂塵將鳥羣趕開,轉眼看着我,沉聲道:“看樣子是針對你而來的。赤鷩可御火,就算你沒有鎮魂釘入體,陽火也是能制住你那一頭黑髮的唯一辦法。先下符鳶……”

    何極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黑夜之中,一隻頭頂金冠,胸腹通紅如火,揹帶金黃,毛色鮮明得好同一團燃着的火焰的巨鳥夾着火光從迎面撞了過來。

    那鳥還未近身,張嘴就是一團火,朝着符鳶直衝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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