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蛇棺 >第222章 井中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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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家與龍家的事情,說起來很深遠了。風家隱藏術天下第一,要不然他們也算玄門,怎麼能避開蛇棺設下的禁制,進得了這小鎮。”墨修輕呼了口氣。

    手指撫過那井壁上的符籙:“這口井怕至少上千年了,卻一直沒有發現,可見風家早就有計劃,而且圖謀也挺大的。居然連本君都沒發現,這心思和這口井一樣深啊。”

    墨修眼眸帶着冷意,卻只是看了看我道:“你先休息一會吧。”

    “你現在不出去?”我頓時越發的錯愕了。

    我和何辜不能出去,可能是井下面走不了。

    可墨修明明從下面進來,怎麼就不能出去?

    那些陰龍蠱已經被食熒蟲趕走了,留着食熒蟲護着我們就行了。

    墨修不該先從井底出去,然後想辦法打開井蓋,救我們出去嗎?

    跟我們耗在這裏做什麼?聊天?

    墨修眸光卻在我和何辜身上轉了轉,眸光動了動。

    低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只是耳朵不知道不什麼紅了。

    我一時不知道墨修耳朵紅個什麼勁。

    從我認識這條黑蛇開始,他的臉皮和蛇皮一樣厚,從來沒見他耳朵紅過。

    不由的低頭看了看何辜,難道是剛纔扯何辜衣服?

    可我一低頭,墨修立馬冷哼一聲,蛇尾一轉,擋在我和何辜之間,用蛇尾將何辜的身形遮得死死的。

    一時搞得我有點莫名其妙,只得靠在井壁,看着墨修討好的道:“蛇君,是不是下面有什麼厲害的東西?”

    要不然他不能帶我們出去,至少自己也會先出去吧。

    肯定是地下的東西比較厲害,墨修一時也不能來去兩趟。

    墨修轉眼看了看我,沒有說話。

    這就搞得我有點迷糊了,只得低咳一聲,假裝自己沒問。

    不過想想也是,眉心有着墨修的心頭血,他應該跟我有感覺的,可來得也慢,而且還有點狼狽,想來下面是有什麼厲害東西。

    老老實實的靠着井壁休息,想着外面中了黑戾的人該怎麼辦。

    何辜卻幽幽的開口:“蛇君,既然趁着休息,您可以幫我把這井壁的符籙拓下來嗎?”

    墨修好像沉吸了口氣,低頭看了一眼何辜。

    何辜立馬又訕訕的道:“不用了,不用了……”

    “我來吧。”我這會感覺井裏的氣氛實在是太怪了。

    不找點事情做,這樣兩人一條蛇,墨修還用這樣彎曲的方式,隔在我和何辜中間,更是怪得很。

    而且我也承了問天宗挺多人情的,拿風家的東西還人情,也算順水人情了。

    努力的想站起來,看着那符籙,這麼大拓肯定是不好拓的,也沒東西拓,只得努力看着,用腦子記住。

    可食熒蟲弄的臺階有點小,站起來的時候,身子晃了晃,就感覺腰上一緊。

    墨修掐着我的腰,抱着我坐下。

    低頭朝何辜冷聲道:“回去,本君畫給你。”

    “多謝。”何辜訕訕的接話。

    一時之間,整個井裏又是一片沉默。

    何辜好像在下面,調息什麼的。

    我又不會這些,就乾坐着,看着墨修。

    兩人四目相對,還有點尷尬。

    一是因爲剛纔分開的時候,墨修說“婚盟”沒了,我們之間只是養孩子的情份了,關係有點尷尬。

    二嗎,井口實在是窄,我坐着,墨修靠在旁邊,相當於幾乎跟我半圈在懷裏。

    原先何辜坐我腿上,我都沒感覺有什麼,可這會墨修只是靠在旁邊,我就感覺有點氣氛有點不一樣,似乎壓得我有點喘不過氣。

    墨修這會披着的頭髮已經幹了,自反手攏着頭髮。

    不過井口窄,他手伸展不開,似乎並不好束攏,絲絲縷縷的都散開了不說,還有幾縷都往我鼻尖飄。

    我連抽了好幾次鼻子,見墨修還在理髮,沒有束好。

    而且他就在我側面,十指反梳着頭髮的時候,還不時的瞥着我。

    那眼睛裏帶着嗔怪,又好像還有點其他的幽怨。

    讓我原本古井無波的心底,有點微微波動。

    只得小心試探道:“要不我幫蛇君束髮?”

    墨修的頭髮長啊,他那張臉太招人眼,以前也沒太注意頭髮是怎麼弄的,我也不太確定自己能不能弄好。

    可墨修一下又一下的瞥眼看着我,不表示一下吧,又好像對不起他趕來的“救命之恩”。

    “嗯。”墨修語氣很平靜,卻立馬微微轉了轉身。

    我靠着井壁坐着,十指爲梳,將墨修散亂的頭髮攏到後面。

    頭髮攏緊後,卻見他耳後根好像抿得很緊。

    好奇的朝前湊了湊,卻見墨修嘴角勾着笑,笑得春波盪漾。

    一時也有點奇怪,不知道他笑什麼。

    十指慢慢幫他將頭髮梳攏,很隨意的問道:“蛇君以前的頭髮誰幫你束的啊?”

    看墨修剛纔那生疏的樣子,好像並不會自己梳頭髮的啊。

    可每次見到墨修,並沒有感覺他頭髮亂啊?

    難道他洞府,還藏了什麼其他的小妖精!

    只是我這問題一出,墨修耳朵又紅了。

    下面的何辜卻“噗嗤”的笑了一聲,然後忙低咳了一聲:“小師妹,你幫蛇君將頭髮束好,我調息差不多了。”

    我聽着何辜的笑,再看看墨修紅得好像滴血的耳朵,還有剛纔緊抿着嘴的笑,瞬間明白了。

    墨修哪裏是不會梳頭髮,這是逗我玩呢。

    忙低應了一聲,用力抓了兩下頭髮,準備直接亂亂的攏束起來。

    可一用力,墨修似乎低低的悶哼了一聲。

    心頭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有點發酸,攏着頭髮的手,不由的放輕了力道。

    墨修沒有直接帶我們離開,肯定是下面有什麼。

    他本來就帶着傷,又急急趕來救我們,沒有急着離開,可能也負傷了。

    想到他“時日無多”,心頭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有點發軟。

    十指輕柔的幫他將頭髮慢慢的梳攏,這才朝前伸了伸手。

    墨修很默契的將束髮的黑帶給我,兩人指尖輕碰了一下。

    明明都是冰冷的指尖,可不知道爲什麼,好像那一碰就發着熱。

    我忙蜷縮回手指,幫他將頭髮扎住,試着扯了扯:“鬆緊還好嗎?”

    墨修輕嗯了一聲,只是耳根又繃緊了。

    我學着他幫我束頭髮的樣子,一圈圈的將頭髮束起。

    可等頭髮紮好的時候,我看着他束的頭髮,突然感覺這畫面有點熟悉。

    似乎某個時候,也是在這樣幽閉的空間裏。

    一個女子將頭髮束起這樣,還對着銅鏡看了看,鏡中兩人相視一笑,盡是暖暖春意。

    我忙搖了搖頭,將這種古怪的熟悉感驅開。

    幫墨修將髮帶扯了扯,好像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幫墨修做過什麼。

    都是他爲我奔波操勞,都是他護着我。

    墨修說,我是一頭栽到這些事情裏面,我與他成婚也好,有孕也罷,都不過是被推着的,從來沒有自我意願。

    可墨修呢?

    他守護我十八年,爲了引出我體內的鎖骨血蛇,身爲一體,和我結了婚盟。

    又時時守護着我,不讓我被獻祭蛇棺,不讓我被龍靈吞噬。

    我原先還時時懷疑他,不信他。

    想着把這個孩子當護身符……

    我就沒有想過,他所求的到底是什麼?

    墨修……

    我手指扯着髮帶,順着他的頭髮慢慢往下。

    過往事情太多,我們所想的,都是蛇棺、邪棺、蛇胎、龍靈……

    我和墨修都沒有時間停下來,好好的想想我和他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手指一點點的梳理着墨修的頭髮,我突然發現自己可能是有些事情,想得太多;而有些事情從來沒去想過。

    比如,墨修這份深情,我用什麼回報。

    我又爲墨修做了些什麼?

    憑什麼,只想着墨修爲我做什麼?

    “怎麼了?”墨修感覺到了什麼,扭頭看着我,眼裏立馬閃過疑惑。

    伸手摸了摸我的臉:“剛纔在想什麼?突然就傷心了?”

    隨着他的指尖撫過臉頰,我這才發現臉上有水。

    忙吸了口氣,將頭朝一邊扭了扭,捧着手胡亂摸了把臉。

    這才轉眼看着墨修:“墨修蛇君,你願再娶我爲妻嗎?夫妻一體,生死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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