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蛇棺 >第226章 非我族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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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有辦法困住風老,你幫我將人救到墨修洞府就行了。”我朝阿問笑了笑。

    後退了一步,對着阿問一揖首,學着墨修的語氣,輕笑:“有勞了!”

    阿問也跟着後退一步,也一揖還禮道:“應該的。”

    我擡眼看着他,兩人相對而笑。

    他卻從袖口掏出一袋果脯遞給我:“你一直沒喫東西,這個就拿着開胃提神吧。其他的我幫不上你什麼,這救救鎮上居民,還是可以的。”

    “對付風老他們,就看你自己了。”阿問將那裝果脯的袋子塞我手裏。

    雙目輕闔,沉聲道:“從我心底,如果沒有全鎮居民的性命,其實還是很認同風老的做法的。”

    明明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在阿問這裏,似乎就和那天在這樓上,我吐了後,給我一袋果脯一樣。

    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就像我逃出去那晚,他想殺了我和阿寶,一了百了一樣。

    現在風老想將整個清水鎮這些東西都滅了,其實也沒什麼大錯。

    就像我當初一直不明白,爲什麼墨修和柳龍霆不直接殺了浮千這個禍害一樣。

    在風老他們眼裏,墨修和蛇棺,以及我和蛇胎,禍害或許比浮千在我眼裏重多了。

    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不乘我們都重傷滅了我們,怕再等機會就不只是再待輪迴這麼簡單了。

    我接過果脯袋子,雙刀藏在掌心,看着窗口外面死氣沉沉,泛着腥臭的暗紅河水。

    沉笑道:“人是不是都信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所以就算墨修爲了蒼生,可以放棄自己的性命,風老明明很尊敬墨修,卻還是想殺他?”

    “阿問,你說這裏面,有沒有我爸媽的手筆?”我轉過眼。

    看着阿問:“他們留着那口困龍井,留着我、復活龍靈,制了邪棺,將墨修和蛇棺困在這清水鎮,是不是也打算將墨修困死在這裏?”

    我並不是想懷疑我爸媽,可現在這些東西全部都跟他們有關係,讓我不得不這麼想。

    邪棺定住蛇棺,讓墨修和我,以及黑戾都不能出鎮,這點我可以理解。

    可爲什麼要復活龍靈?

    爲什麼明知困龍井釘住了那條龍脈,卻不修復,還讓秦米婆揹負了升龍棺?

    他們將我留給墨修,是真的爲了我好?

    還是把我當成人質,抵押給了墨修。

    那十八年,如珍如寶的將我捧在手心裏,無論是劉詩怡、肖星燁還是外人看着,都嫉妒的愛護,當真是對我的愛嗎?

    我突然有點不敢往深裏想,怕自己因爲最近的事情,一下子鑽了牛角尖。

    阿問站在一邊,沉聲道:“父母之愛子,則爲之計深遠。龍岐旭是龍家現任家主,你媽更是……”

    他說到這裏,輕呼了一口氣,轉眼看着我道:“既然你是清水鎮唯一龍家人,這責任就該你來承擔了。”

    我呵呵的冷笑了一聲,從袋子裏掏出一顆鹽津梅子。

    可能是熬夜太久了,感官麻木,我並沒有感覺到上次那麼鹹。

    朝阿問苦笑了一下,轉眼看着何辜:“借幾張神行符用一下。”

    何辜身上的符紙都沒了,忙從靜室的暗格裏抽了一把遞給我:“你自己小心。”

    我朝何辜笑了笑,翻看了一眼,掏出兩張再要貼。

    “何悅。”何辜卻突然開口叫住我。

    我詫異的挑眼看着他。

    何辜眼睛眨了又眨,最後只是看着我道:“爲了阿寶和你肚子裏的孩子,好好活着。阿寶還在九峯山等你,你不在,他睡醒了,總會哭的。”

    想到阿寶睡醒那哭嘰嘰的樣子,我搖頭失笑,不由的扭頭看了一眼肖星燁。

    阿寶在等我啊?

    可我怕是很難再去九峯山了,也不希望他再回來。

    我摸了摸自己的眉心,突然有點明白,墨修爲什麼不希望我回來了。

    在九峯山碌碌無爲,荒度此生,也比到清水鎮來,沒日沒夜的熬着好。

    “嗯。”我輕嗯了一聲,轉眼看着肖星燁。

    朝何辜道:“如果可能,你帶他去九峯山吧。”

    肖星燁詫異的看着我:“你以爲我會領你的情?”

    我朝他搖了搖頭:“只是留一縷龍家血脈罷了。”

    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龍家血脈不能斷,可既然我爸媽和墨修都想留一縷,就留一縷吧。

    肖星燁說得沒錯,如果他從棺材裏出來,跟阿寶一樣被人好好愛護着長大,或許不會這麼恨清水鎮上的人了。

    終究他也沒做出什麼大事,希望他和阿寶起點不同,卻殊途同歸,有個好終點吧。

    將神行符貼在腿上,朝何辜擺了擺手:“拜託了。”

    神行符一經發動,風吹到我臉上。

    卻再也沒有種清涼了,整個鎮上的風都是濃濃的腐臭味,聞着讓人作嘔。

    神行符很快,我到那村頭屋外的時候,就見風家人穿着防化服,正在快速度堆砌着什麼,已然將那瞎眼婆婆的房子都圍起來了。

    見我停下來,那些穿防化服的立馬就圍了過來。

    根本不用我開口,那些揹着噴火器的,直接就要朝我噴着火。

    這是連談的機會都不給了,似乎直接就要將我燒死。

    我一經停下,神行符取下來,掌心雙刀朝後一轉,扯開束髮的黑帶,趁着頭髮還沒散落,雙手交叉扯着,忍痛割下無數的髮絲,對着周圍的風家人輕輕一揚。

    火光呼呼作響,細碎的頭髮被氣流衝動,瞬間散在空氣中,四處飛散。

    也就在同時,我黑髮垂落,將我身體全部遮住,那些噴火器裏的火衝到黑髮上,根本半點反應都沒有。

    在我回來的時候,衝入鐵皮屋裏,這噴火器就燒不着這些頭髮了。

    眼看着噴火器呼呼作響,黑髮雖說如同玄鐵不受火,可終究有頭髮被燎起,火苗燒到我身體上,我卻感覺不到特別強烈的痛意。

    迎着火光,對着一個拿着噴火器的風家人走過去。

    他見我一步步的跨過去,揹着噴火器忙後退,朝我胡亂的揮動着。

    我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他手裏握着的噴火器,直接住前一拉,雙手掌心的剃刀對着他防化服的脖頸處輕輕一劃。

    防化服瞬間被劃開,空氣中那些碎髮瞬間飄了進去。

    “後退!後退。”他領口的對講機裏,還有着聲音急急的提醒。

    旁邊的風家人,急忙後退着分散陣型。

    我冷笑了一聲,乾脆將神行符貼上,藉着神行符的速度,用黑髮護着身體,不被火燒傷,左閃右躲,不一會就將在場所有人的防化服全部劃開。

    跟着一個箭步跨到了他們圍搭起來的牆上,扯着黑髮,輕輕一割,慢慢的劃成細碎的發末,對着下方風家人吹去。

    我黑髮裏夾雜着黑戾,一旦入體,幾乎沒辦法清除。

    下面的風家人嗆得不停的低咳,雙眼憤恨的盯着我。

    “現在可以叫風老出來,好好談談了吧。”我拎着黑髮,坐在那用石頭砌成的牆上。

    往後面看了看,那口困龍井依舊在後院,只不過似乎已經用水泥加石頭封住了,上面還安了塊碑,將整個井都壓住。

    “何悅,你這樣,和龍靈有什麼區別!”一個風家人臉色發狠,瞪着我:“龍靈依仗的也不過是熔天和黑戾受她控制,你現在依仗的也不過是這些黑戾所染的頭髮。”

    “我們想殺你,和你想殺龍靈根本就沒有區別。何悅,你原先也叫龍靈,所以你和龍靈的所作所爲根本沒有區別。”那個風家人似乎有着視死如歸的心思。

    將身上的防化服扯開,露出裏面的功夫衫。

    從腰間掏出一把石劍,指尖拂過劍身,朝我一指,沉聲道:“結陣,誅邪!”

    我盯着那些風家人,他們就算沒有吸入我那些發末,至少也沾了一些。

    黑戾沾之入體,就算沒有發作,也會難受。

    他們卻半點不害怕,居然一個個的和那個領頭的風家人一樣,扯開防護服,快速的走動站位,掏出腰間石劍,快速的走位,將我圍困在正中。

    “我和龍靈有什麼不同?”我盯着那個風家人,沉笑道:“龍靈用全鎮人的性命,逼我們就範,想吞噬我和腹中蛇胎!我以身作餌,才封住她!”

    “現在你們爲了殺我和墨修,反而又用全鎮人的性命做餌。”我慢慢起身。

    看着這些風家人:“你們倒是問我和龍靈有什麼區別,難道不是你們和龍靈有什麼區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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