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會突然衝上來質問,我心頭難免有怒意。
剛纔我是想留下來斷後的,可墨修比我更快,將我甩了出來。
這會看周圍衆人看着我的眼神,大概都在怪我心狠吧。
風望舒被我懟了回去,張嘴還要說什麼。
後面的風羲沉喝了一聲:“風望舒!”
她嬌小的臉上,閃過不甘,卻還是恭敬的朝我行了一禮,轉身退下。
我沉眼看着風羲,朝她笑了笑:“那石室根本困不住龍靈,龍岐旭將他女兒的身體獻祭給了龍靈。風家主還是得想辦法,好好的將龍靈困住纔是,免得她再出來生事。”
其實說起來,也挺有意思的。
兩個真正的龍靈,居然重合到了一起。
龍靈現在不想惹事,一是因爲那條本體蛇的神識,讓她對風家石室有了好奇,想呆在裏面感應一下。
風羲臉色一變,轉眼看向風望舒。
“不可能,我……”風望舒臉色慘白。
風羲卻立馬轉頭,朝一邊的風升陵說了什麼,風升陵直接就離開了。
“是龍靈提醒我,龍岐旭想抽於古月的神骨的。”我沒心思去追究風望舒的責任。
轉眼看了看被於心眉緊摟着的於古月,既然她沒事,我也不能久留了。
扯了扯身上的黑袍,轉身就朝那塊鐵板走去。
何壽卻連忙轉身攔着我:“這鐵板下面通向湯谷?龍岐旭和他老婆,居然用地底一脈的祕術,將湯谷都圈爲他們私有!”
他說着,冷呵一聲:“我們居然沒有半點感覺!他奶奶的,地底一脈真他孃的厲害啊!看樣子,回去後何極有得忙了!”
一邊阿問低咳了一聲,風羲臉色也不太好看。
我聽何壽的意思,好像他們原先進入湯谷的辦法不行了。
所以這才轉到清水鎮來了?
不過我也沒心情耽擱時間。只是輕嗯了聲,朝何壽道:“我去把墨修帶出來,你們先送於古月回去吧。”
就算不一定打得過龍岐旭,也得試一試吧。
畢竟是我先要救於古月,墨修才帶着我入湯谷的。
而且我和墨修到現在,確實還算命運共同體吧,他如果消散,或是被龍岐旭吞了,對我影響也挺大的。
風望舒聽說我打算救墨修,有些激動的道:“我也一起去。”
我瞥了她一眼,原本想拒絕的,可看着她光着的腳,想到她的名字,還是點了點頭。
畢竟是去救人,多一個幫手,而且還是厲害的幫手,總好一點。
將黑袍裹緊,伸手準備去掀鐵板。
何壽就先一步衝了過去,朝阿問道:“阿問你不能進入湯谷,帶於家那個小丫頭回去吧。”
我有些詫異的扭頭看着阿問,他爲什麼不能入湯谷?
以前他不是還藏着一隻三足金烏的嗎?
進入湯谷不是正好?
不過阿問只是沉沉的看着我,轉身就帶着於心眉和於古月離開了。
何辜似乎怕於古月受傷什麼的,朝我點了點頭,也跟着一起走了。
風羲居然沒有走,而是跟着走了過來,看了看我和風望舒。
雍容華貴的臉上,閃過無奈的笑:“既然你們倆都去,我也去湯谷看看吧。”
“老子厲害吧!”何壽這會已經走到了鐵板邊,朝我眨了眨眼道:“說請幫手,請的都是大佬。”
“開吧。”我實在沒心思耽擱時間,瞪了何壽一眼:“等下一開,你立馬化成玄龜。”
何壽還有點懵,風羲卻猛的一揮身上那條披帛。
軟如絲般的披帛在鐵板上一點,就好像吸鐵石一般將鐵板給拉了起來。
火光再次沖天而起,何壽直接一句“哇擦”,都不用我再提醒,直接化成玄龜,別說頭了,連腳趾都看不到一個。
不過了他屁股後面的龜殼被食災蟲啃掉了不少,這會看上去依舊有些不平,不再是和以前變成烏龜般圓潤可愛。
何壽這會倒沒有再耽擱了,也沒有護住我們,直接就跳進了火光中。
我扯着身上的黑袍,也跟着跳了下去。
至少風望舒和風羲,自然也跟着下來了。
我身上這張美人皮沒一會就被火光燒得皮開肉綻。
可不知道爲什麼,卻感覺沒有剛纔下去的時候那麼痛了。
心頭只想着,墨修撐不撐得住。
這一出一進的耽擱,龍岐旭夫妻聯手,會不會已經將墨修給吞了。
念頭正想着,就見眼前一道流光一閃。
風羲那條披帛涌過來,將我和何壽都護在中間。
她這條披帛,我知道是件法器,能引動漫天的流光。
可我沒想到,這通道的火光,能將墨修的黑袍都燒個洞,風羲這披帛居然能隔絕這火光。
何壽性子雖火爆,可也是個樂得自在的。
見風羲用披帛擋了火光,也就化成人形,朝我眨了眨眼,指了指上面。
這會風羲和風望舒順着披帛,如同兩位仙子飄然而下。
相比之下,我就狼狽多了。
何壽直接看着風望舒,再次朝我眨了眨眼。
更是靠近來,朝我小聲道:“從困龍井後,就在清水鎮沒有離開過。”
這會風望舒已經到了,雖然何壽的話沒有說是誰,她臉上還是一沉。
風羲倒是隻是輕咳了一聲,看着披帛外面的火光:“從十日齊出後,湯谷就荒廢了。後天帝重建天地四極,立天道,湯谷就再也無從尋起。”
“沒想到,龍夫人居然能找到湯谷,還用地底一脈的祕術圈了起來。”風羲聲音有些發沉。
轉頭看着我,目光落在我小腹上。
臉帶擔憂的道:“何悅,你知道龍岐旭和龍夫人到底想做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抽於古月的神骨,只不過是其中的某一步吧。
畢竟抽骨化神好處只是龍岐旭的,對於龍夫人而言,似乎並沒有什麼好處。
那麼自然還有其他的目的!
風羲見我搖頭,伸手摸了摸那條閃着流光的披帛,沉聲道:“地底一脈,怕是想出來了。”
我聽着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風羲:“她們在地底不好嗎?龍夫人能出來,應該是都能出來的吧?”
風羲只是沉眼看着我,低聲道:“等救了蛇君出來,我再與你細說。”
她說着,手滑過披帛。
朝我輕笑道:“是不是感覺很好?”
站在她旁邊的風望舒瞬間就緊張了起來,目光烔烔的看着我。
不過是一剎那,我就明白風羲的意思。
扯了扯身上的黑袍,朝風羲苦笑道:“我天譴已經來了。”
既然天譴已經來了,就撐不了多久了。
或許和於心鶴一樣,生下蛇胎,也就要死了。
當不得風家的家主!
風羲輕嘆了一聲,伸手摸着那條披帛道:“何悅,沒想到你一直在拒絕這些好東西。”
“墨修、這條披帛、風家的家主……”風羲雍容華貴的臉上,閃過一絲絲的可惜。
卻依舊開口道:“如果你繼承了風家的家主之位,那墨修和風家的聯姻,完全可以由你來。”
一邊的風望舒,有些黯然的轉過頭去。
真不知道爲什麼風羲這麼熱衷於和墨修聯姻,就算現在墨修沒了念力,不過是靠着阿熵的祕術還存在,卻還想着這事。
我低嗤了一聲:“不是說我是天道之外的東西,並沒有命數,不能結那神蛇婚盟嗎?怎麼聯姻?”
如果只是要一個墨修的孩子,我已經懷了蛇胎了,如果繼承了風家的家主,根本用不着朝墨修借種了!
風羲卻依舊沒有見到,只是沉眼看着我:“可天眼神算,死前看出了你的命數不是嗎?”
她慢慢靠近我,卻突然轉了話題道:“以前有個東西跟着你對吧?看不到身影,卻能看到手印和足印,更甚至她會護着你?”
我不知道爲什麼風羲突然提到這個。
轉眼好奇的看着風羲:“那是什麼?”
風羲將那撫着披帛的手收了回來,慢慢朝我的小腹探了過來。
朝我沉聲道:“地底一脈的食胎靈,她如果不見了,纔是最麻煩的。墨修從來沒有告訴你,那是什麼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