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因爲她是九尾的神魂,她就一直想死?
總感覺這後面,還有什麼原因。
可這確實是她的痛處,她不說,我也不好去問。
但她能想通,能面對,也是好事。
一時也有點感慨,正想說什麼,卻聽到墨修道:“走吧。”
墨修好像拿了個什麼攏在袖子裏面,不過黑袍一閃,就看不清了,我也沒太在意。
去飛羽門幫着沉青壓陣,帶點東西也是應該的。
其實蛇棺事發後,我只知道玄門三宗四家五門,可去過的地方挺少的。
除了在清水鎮、巴山兜轉,就只有風家和九峯山,南墟,以及那個學校外,也沒去過其他玄門的地界。
三宗中,由青折建立的意生宗在九峯山倒塌後,就沒有了。
潛世宗在南墟,問天宗封了。
四家現在被我霍霍完了,五門我接觸的不太多,也就飛羽門和空幻門了,但我都沒有去過。
墨修去過飛羽門,還是上次和我斷腕絕情的時候,他聽着那條本體蛇的話,去找飛羽門要了一隻灌灌。
想到這裏,我不由的扭頭看了一眼墨修。
當時的心境,愛恨交纏,癡心怨對。
就算斷腕絕情,內心卻還是一片苦楚,
根本沒有解脫的感覺。
現在卻好像一片平靜,連愛恨都變得波瀾不驚了。
墨修也朝我低笑了一聲,拉着我的手,低咳一聲:“也不知道那隻灌灌有沒有被何壽喫掉。”
灌灌肉鮮,而且愛罵人,何壽打了它很久的主意了。
只是他回問天宗找阿問,也不知道進了宗門沒有。
想到問天宗這些人,我心頭有些微微的發澀。
身後的何苦抱着阿貝往前一步,朝我遞了一下道:“你抱會。”
阿貝現在有點好動了,一落在我懷裏,就伸着小手,想去抓旁邊飄帶上的極光。
他一動那兩條伴生蛇,就開始慢慢探了出來。
我幫阿貝將衣服領口掖好,轉眼看着何苦:“問天宗的宗門應該很安全吧?”
在哪裏,我也不知道,也沒去過。
最好永遠都別去!
不過當初龍岐旭想融合於古月的神骨,也沒有進去,而是將於古月引出來,想來問天宗至少比巴扇安全的。
何苦看着我,微微點了點頭:“就怕從裏面出事。阿熵被帶回去了,就怕她從內部生亂。所以他們也不敢鬆懈,守在外面。”
“所以何壽他們?”我猛的想到了什麼,轉眼看着何苦。
她復又朝我點了點頭:“你還真以爲他們生氣了,離你
而去,然後出雲遊?”
“憑他們……”何苦語氣中帶着微微的不屑。
瞥了一眼後面抱着阿乖的白微,朝我道:“這麼說吧。這幾千年來,問天宗所有人爲什麼要呆在九峯山?就是因爲何壽他們,一個個的除了打架,除了修習術法,其他的生存能力幾乎沒有。”
“他們去雲遊,何壽可能活得久一點,畢竟烏龜嗎,餓不死,打也打不死。何極、何歡這些,怕是沒幾天就灰頭土臉的回來了。”何苦不住的搖頭,低聲道:“而且殺阿熵,是何極與我們偷偷商議過的,引你出手殺的,怎麼能全怪你。”
果然這些人,還是沒風家這樣的接地氣,與時代接軌的。
要不就是與世隔絕,要不就是專門修心術法,社交能力有點差。
不過知道何極他們是去守着問天宗,我也微微鬆了口氣,至少心理負擔沒這麼重了。
可怪的是,爲什麼何苦在清水鎮的時候不說,要到這種懸浮於空中的時候才說?
我瞥了一眼何苦,她朝我點了點頭,指了指下面:“先天之民居於地底,沐七也是一樣
的,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在地上說。我總感覺地底,有什麼暗中窺探。”
也就是說以後有重要的事情,還得到空中說?
但大家把話說開了,心裏就安穩了許多。
怪不得墨修引着飄帶在空中,還這麼慢,是刻意留時間給我們談這件事的。
等墨修引着飄帶開始下降的時候,是在一座延綿的深山谷壁。
周圍幾座山聚攏呈包圍之勢,山上都是參天的大樹,樹上以木板搭着很多樹屋。
有的大樹之上,還有棧道相通,樹屋岩棉,在樹枝遮掩之間,還有着飛檐走廊,就好像凌空的大宅。
而且每間屋子外面,都有着電線,明顯是通了電的。
更甚至,我還看到有一間沒關窗的房間裏,有着電腦、平板、家庭影院之類的電子設備,裏面的牀啊,桌椅啊都挺現代化的。
如果不是墨修說這是飛羽門,我肯定不會認爲這就是一個不知道沉浸了多久的玄門,反倒有點像現在一些主題旅遊景點。
現在玄門裏面現代的設備也這麼齊全?
何苦見我滿臉疑惑,輕笑一聲:“意生宗還廣開山門,做旅遊生意,收香火錢呢。玄門雖不能都像風家一樣,將科技和術法融合得好,可也都有弟子入世謀生,至少不會活得
跟幾千年前一樣。”
可他們的穿着,都很復古啊……
我不由的瞥着何苦和墨修身上的袍子。
“這是因爲舒服。”何苦揮了一下袖子,帶着我們落下來,輕聲道:“飛羽門現在大力發展養殖業,在全國各地都有養殖場。雞鴨鵝之類的用來喫,還有一些奇珍飛鳥就做參觀展覽,收益雖然比不上意生宗那景點收門票,可也不錯。”
“她們養雞?”白微立馬就亮了眼,一手抱着阿乖,輕聲道:“那脆皮雞,脆皮烤鴨,他們都有咯?”
我看着白微那樣,在心底嘆了口氣,在這小神蛇眼中,怕沒有誰敢動她,沒有半點危險意識,所以才什麼都不往心裏去,只想着喫的。
不過飛羽門養雞,這確實……
很符合本職啊!
但這麼我們落下的山頭,這麼多樹屋,卻一個人都沒有。
這就有點異常了……
我正看着,墨修卻朝遠處的山谷指了指:“在前面的山谷裏選掌門吧。”
我們落下來的時候,不敢動靜太大,所以也就沒有再用飄帶,而是各自用術法朝着山谷騰空而去。
原本以爲飛羽門選掌門,定然是人山人海的。
可等我們到了山壁處,哪是人山人海啊,只見山壁之上,能落腳的地方,全是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