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堂面目猙獰,怒視鈕安國。
他身上傷勢雖不重,卻也覺得丟臉至極:“看在你父親的份上,只要你此時讓開,我可以不殺了你!”
顧玉堂渾身青筋暴起,瘋狂抑制着身上殺意,一字一句地說道。
鈕安國咳嗽幾聲,擡眼去看顧玉堂,隨即便踉踉蹌蹌地從地上起身,嘴角含帶一絲笑意,腳下半步不退,只是輕聲道:“承蒙顧長老手下留情,但今日,只要我還活着,你便過不去!”
他身後便是國慶大典的現場。
若是他此時退了,無異於叫萬國看了炎夏的笑話!摧了炎夏的根基!
“縱然是身死魂消,能攔住顧長老一分鐘,也是值得的!”
說罷,鈕安國起身站直,雙目炯炯有神,所剩無幾的真氣再次從體內涌出。
顧玉堂驚駭退後幾步。
鈕安國這是要以命搏命!
“你居然還要使用禁術,當真是不怕死嗎!”顧玉堂回想起當年鈕民使用禁術時的兇悍,看向鈕安國的時候,便忍不住渾身發毛。
鈕安國已生死志,若是此刻再用禁術,威力定是與方纔不同了!
想到此處,縱使是顧玉堂也忍不住放緩了語氣,只是勸道:“你這又是何苦,炎夏的事情與你我何干,你既是玄武闕之人,再回玄武闕就是了,也不用在那三個長老的手下受氣不是?”
鈕安國卻只是面上含笑,半步不退。
似乎反倒是被顧玉堂的話語逗樂了。
那顧玉堂面上難堪,便再次說道:“我同你說這些是爲你好,也是看在鈕殿主同我們南鬥宮有些交情的份上,才和你多說幾句,你不要不識好歹!”
“顧長老,你可知安國二字的含義?”
鈕安國身上氣勢不減,無數真氣外泄:“我這名字,是家父親自取的,我當然不能辜負家父對我的一片期望。”
“更何況,我已經立下軍令狀,如今龍淵甦醒,萬萬不可叫外人迫害,炎夏既想要立足世界千秋萬代,就定不能出現內憂外患的場景,縱然是我死在此處,我也不會後退半步!”
說罷,鈕安國身後虛影越發凝實,竟隱隱約約可以看出玄武之相!
顧玉堂連忙後退幾步。
他有些尷尬地掩飾着內心的驚慌,便是大笑幾聲,望向鈕安國的目光格外複雜。
“罷了!罷了!沒想到你天賦不佳,卻道心堅毅!此次,我便放你一馬!”
說罷,顧玉堂心有餘悸地看着鈕安國身後虛影,隨即轉身便走。
朝着遠離燕京城的方向,越走越遠。
眼見着視線範圍之內沒了顧玉堂的身影,鈕安國面上的笑意就漸漸消散。
他身形不自覺地搖晃兩下,垂直倒地!
“我這也算是,完成任務了吧?”
鈕安國看着面前的藍天,渾身血液朝外涌動,眨眼之間便將身下土地澆灌成一片鮮紅。
他高舉着手,朝着天空敬禮。
“接下來,就交給林閣主和大長老了,希望一切順利……”
漸漸的,鈕安國合上了眼睛。
而此時,其餘城門處一片緘默,似乎一切都歸於平靜。
燕京廣場之上,郝峯看着手錶,心中默默倒數着時間。
“三!二!一!”
嘭!
禮炮再次響起,閱兵儀式正式開始!
排列整齊的戰部士兵分爲一個個方陣,朝着閱兵大道上前行,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和揚起的國旗,都叫在場的百姓激動不已。
炎夏的血液流淌在每一個百姓的身體裏,激動的淚水浸溼了他們的眼眶。
郝峯卻低頭看着手錶,面上表情晦暗難明。
只希望——
林閣主和大長老那邊一切順利——
嘭!
與此同時,兩大精英軍團也炸開了鍋。
三位長老和林蕭同時同步地闖入鷹國和琺國的駐地!
在幽冥摁下最後一顆按鈕之時,林蕭直接率領身側手下,進入猛虎軍團之中!
轟!
“什麼人!”
“是林蕭!林蕭出現了!”
“趕緊通知將軍!!”
猛虎軍團徹底亂了,瞬息之間,就叫林蕭衝破了第一道防線。
林蕭冷眼看着逐漸圍過來的猛虎軍團士兵,眼神冷冽。
“殺!”
林蕭一令出。
身遭所有誅仙閣將士們便興奮不已:“殺!殺!殺!”
在全世界的目光都被炎夏國慶大典吸引之時,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除卻國慶大典上的將士們,整個炎夏的戰部士兵都已然蒸發,尋不到蹤跡。
所有的戰士們,都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戰場之處。
域外的三處戰場,已經漸漸拉開帷幕。
戰鼓聲與禮炮聲混合,淹沒在炎夏民衆的歡呼之中。
無數聲音響徹炎夏大地。
此刻,既是炎夏國慶之時,亦是炎夏反擊之時!
“出什麼事了!”
查爾急急忙忙從修煉的狀態之中退出,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林蕭已經率領無數手下,佔據了整個猛虎軍團的半壁江山!
有林蕭鎮場,所謂的高手根本不是林蕭之敵!
林蕭所到之處,更是所向披靡!
“將軍,敵襲——”
通訊兵艱難地掙扎着從地上爬起,看向查爾,高呼一聲。
查爾大驚失色,掀開帳篷,目光所到之處皆是狼煙!
“怎麼會這麼快!反擊!反擊啊!”
查爾驚慌失措地大喊着,很快,他就意識到不對勁。
儘管對手強悍,可不論如何猛虎軍團也不該毫無還手之力纔對!
正待查爾打算細細思量之時,卻猛然驚覺——
“我的實力怎麼回事!”
查爾低頭看向手掌,只感覺自己掌心的真氣在不斷外泄,飄回故國!
糟了!
查爾驚覺體內實力一跌再跌,面色瞬間鐵青。
鷹國氣運出事了——
他擡頭看向遙遠的林蕭,眼神流露出一絲恨意。
雖然不知道林蕭到底用了什麼手段,但如今鷹國氣運出事,他們的實力只會一跌再跌!
氣運給予他們的進階和實力,現在已經要通通回收保衛氣運自身!
若是不抓緊時間滅了林蕭,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