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斯汀帝國的人們如果見到這一幕,會感到驚奇,因爲那些燈內並沒有煤油或是蠟燭在燃燒,也沒有怪異的氣息在支持。
只是不知是何材質的纖細絲線連在一起,神祕的能量傳導通過,便帶來了光明。
換上整潔衣衫的女人踩着黑色的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好聽的響聲,漆黑的蕾絲長裙拖過地板,她步伐不急不緩,身姿搖曳卻不妖媚,只顯出幾分貴氣。
大殿兩側,分別有三人單膝下跪,頷首低眉。
女人一直行進至大殿的內側,她邁步踏上臺階,那清脆的鞋跟聲如同鼓點敲擊在人們的心頭。
末了,女人緩緩轉身,坐在那張由鋼鐵鑄成的座位上,美眸掃視下方的人。。
大殿內安靜的可怕,良久,女人嘆息一聲,“倒是對稱了。”
她素手輕擡,“起來說話,犯錯的又不是你們,而是我。”
站在右側最前列的女人最先起身,她身高近一米六出頭,身上披着純白的斗篷,斗篷寬大,前面中空,可以看到裏面幾乎不着寸縷,只有一些黑色的絲帶,穿行過那誘人的蝴蝶谷,覆蓋在形狀完美的山巒上,向下延伸,交叉通過平坦的小腹。
自那如水蛇般柔軟的後腰饒了一圈,以奇妙的角度將下方的花間包裹,又如蛇繞柱般纏繞在那雙骨肉勻停的玉腿上。
她赤果的雙足白皙晶瑩,足尖粉嫩,粉裏透紅。
起身後,她摘去頭蓬的帽子,滿頭黑色青絲落在腰際,兩縷秀髮落在胸前巧妙的位置,漆黑純欲的眸子,恭敬的看向臺上的女人,行禮道:“教宗冕下,這並非您的過錯,是我情報的失誤。”
“柳兒,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是季無咎藏的太深,而我們也低估了晨擁教會的決心。”
莫娜開口安撫道,今日之事的重點不在於他們算漏了季無咎有着快速換人的方法,而在於彼得真的敢離開王都。
“請教宗冕下責罰。”
色慾大罪司教,蘇柳兒低眉頷首,眼皮下卻透出一絲火熱的慾望,卻不敢直勾勾的看向莫娜。
莫娜沉默了下,“我們在王都也有收穫,阿斯頓的犧牲是有價值的。”
彼得既然敢離開王都,他們當然也有相關的佈置,只是事發突然,他們所得到的比預想的少。
“殺死阿斯頓的,是黎明四騎士的哪一位?”
站在最右側的男人開口道,他一身黑袍,肌膚也是純黑的,若是在黑夜中,可能會將這個男人忽視掉。
他身材高大,超過一米九,口齒開合間露出一口白的晃眼的牙齒。
暴食大罪司教,巴頓.萊奧斯。
因爲他們這次都有別的任務,而永夜教會前往守護傳承之地的人除了教宗冕下外都死絕了,因此他們還不知道殺死阿斯頓的到底是何人。
“是本不該存在的第五位,你們或許前段時間聽過他的名字,陸晨,晨擁教會的一張暗牌。”
莫娜緩聲開口。
“陸晨?我看過他的資料,在王都的教會內測試時,他只是特級中上的水準,怎麼可能殺死阿斯頓?”
站在巴頓後一位的男人皺了皺眉,他整個人都隱在一團銀光中,但並非是聖潔的,如果人直視那些光輝,會在裏面看到無盡的恐怖幻象。
“彼得是個老狐狸,你看到的資料,早已被改過了。”
莫娜看向維魯斯,“我沒有讓你趕回來,你爲什麼離開了王都?”
頓時,大殿內的氣息降到冰點,除了莫娜外,其餘五人都氣機鎖定維魯斯。
維魯斯謙卑的行禮,“我已經做好安排,不會有人起疑。”
“最好是這樣,但考慮到你的異常行動,我們今天把你處理掉,是不是更合適呢?”
站在維魯斯對面的男人形容枯槁,一幅縱慾過度的樣子,披着綠色的斗篷,瞳孔也是滲人的暗綠色,直勾勾的看着維魯斯。
他手中拿着一柄冒着綠光的匕首,不斷的涌出毒液,男人將匕首湊到嘴邊,伸出長的過分的舌頭在上面舔舐,嘴角的涎液不斷滴落,“你的任務還沒完成就回來了吧,可真是……怠惰啊。”
怠惰大罪司教,厄爾加特.羅曼康蒂尼。
“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想把你那柄匕首塞進你的肛門。”
維魯斯淡淡道,籠罩在銀光內,表情難以辨別。
“夠了,厄爾加特,還有你們,都把氣息收斂起來。”
莫娜冷聲開口,美眸掃向維魯斯,“沒有第二次了。”
維魯斯優雅的行禮,“謹遵您的吩咐。”
“啊——”
站在維魯斯身邊的那名大胖子如同肉山一般,此時忽然大喊起來,只見他肥的看不清五官的面龐上,露出猙獰的表情,“我心中的狂怒,已經駕馭不住,請教宗冕下准許我前往狙殺陸晨。”
“死胖子,你是想去再送一個?”
站在胖子對面的女人開口道,她身姿纖瘦,一些地方略顯貧瘠,身高與色慾大罪司教彷彿,一頭銀色長髮編成麻花,側停在胸前,臉上帶着一幅無框眼鏡。
“王彪,莉莉婭,你們還知道這是哪嗎?”
莫娜語氣平淡,下面的爭吵聲立刻停止。
暴怒大罪司教和嫉妒大罪司教關係一直不太好,見面就總會吵架。
“我們的確失去了阿斯頓,但我說了,他的犧牲是有價值的,我們成功帶回了守護者,以及守護者套裝中最重要的一件,守護者之匕。”
莫娜站起身,素手輕擡,大殿的正門緩緩開啓,“讓我們迎接永夜教會唯一的聖子,克雷芒.奧拉爾。”
大門開啓,一名穿着體面貴族華服的少年出現在衆人眼前,他面經風霜,少了幾分年輕人的氣質,一雙眸子炯炯有神,腰間別着一柄樸實無華的匕首。
克雷芒面對六位大罪司教的注視,那種被磅礴怪異氣息鎖定的感覺,令人心底發顫,但他強提精神,向前邁步。
他終於還是自由了,迎來了曾經期待新的生活,他會受萬人敬仰,會享受到一切他想享受的。
新的皮靴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踏踏的響聲,他自大殿中央走過,兩側的大罪司教再次低頭行禮,“見過聖子殿下。”
短短的路,走得卻是那麼艱難,可他必須要走,爲了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