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倏琳低恭敬着頭,沒有再看何瑾焱一眼,可是卻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那是一種絕望的悲傷,幾乎就要這麼將楊倏琳淹沒。
何瑾焱慘然一笑,這種結果自己早就已經料到了不是嗎?這種沒臉沒皮的事情,只有自己才能做出來。
“我……本王知道了。”
何瑾焱聞言,大爲打擊的向後退了一步,幾乎窒息,終歸是自己魔障了。
何瑾焱失魂落魄的離開,楊倏琳卻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哪裏知道,何瑾焱居然對她有這樣的心思,幸好今日這裏沒有宮人,若是有人將今日的事情看在眼裏而大做文章的話,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妙。
楊倏琳心神震盪,看着失魂落魄的背影,不由得覺得有點心疼,南陽王何瑾焱,是京城公認的翩翩公子,滿腹經綸,才華驚豔,這樣的人卻喜歡上自己,真是可惜了,自己哪裏配得上他。
“娘娘,娘娘,你在這幹嘛呢?那人是誰啊?”
一邊傳來錦繡疑惑的聲音,楊倏琳立刻就回過神來,大夢初醒的一般看着錦繡。
錦繡奇怪的看了一眼四周,根本就沒有什麼人,自己分明就看見剛纔有人在這裏和自家娘娘說話,這麼着一眨眼人就不見了?
“哪裏來的什麼人?錦繡你一定看錯了,莫不是今日得到的消息太過於讓你驚訝,你出了幻覺不成?”
楊倏琳輕輕的扯出一個笑容,故作輕鬆的打趣着錦繡。
“娘娘這是說的什麼話?奴婢纔沒有呢?奴婢方纔明明就看見有人的,不過既然娘娘都說了沒有人,那麼奴婢就信娘娘這一回。”
錦繡俏皮的說道,還朝着楊倏琳鬼靈精怪的眨了眨眼睛,讓楊倏琳哭笑不得。
“好了,知道你是個聰明的,還不快去御膳房給你家娘娘我傳膳,折騰了這麼一天,你家娘娘我可是餓得不成了。”
楊倏琳笑着催促,錦繡急忙應是,笑眯眯的就去了御膳房傳膳。
“這丫頭,真是的。”
楊倏琳輕唾一聲,被何瑾焱驚嚇到的心稍稍的安了下來,這南陽王並不是什麼莽撞的人,想來應是不會亂說的,自己以後只要小心的避開這人就行了,若是讓何瑾焱知道這事,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楊倏琳深知何瑾焱這人,是萬萬不能容下一個覬覦自己的妃嬪的人的,哪怕這人是自己的兄弟,更何況,還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那就更加的不用說了。
想到這個後果,楊倏琳不禁覺得渾身發冷,今日之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眼看着衛靈素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天氣也越來越好,春天已經慢慢的來了,這宮中的冰雪已經開始融化,就連昨日還精神的梅花,也已經開始敗落。
“不知不覺,都已經春天了。”
衛靈素扶着肚子,小心翼翼的走在廊上,看着外邊的景色,心中十分的感慨。
楊倏琳在一旁扶着衛靈素,看了一眼外邊殘敗的梅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自己回來也已經有一年多了,只是不知道家裏現在是個什麼樣子。
衛靈素髮現身邊的楊倏琳出神,於是出聲問道。
“我想起了去年這個時候,那時候,我正在前往京城的馬車上,沒想到這麼快,就已經是一年了。”
“想家了?”
衛靈素輕輕一笑。
“嗯。”
楊倏琳點頭,自從回來的時候見過自己的母親,到現在,已經有整整的一年了。
“我也想家了,可是,我卻是再也回不去了。”
衛靈素悠悠的說道,自己進宮本就是家裏威逼的,若不是父親,自己根本就不會進宮,現在應當是找了一個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好不快活。
可是,現在自己深陷後宮紛爭,就算是想要出去也已經晚了,就連自己死後,也是要葬進皇陵的,死也不能擺脫這個後宮。
“姐姐……”
楊倏琳知道衛靈素的意思,當初兩人相識的時候,就已經聽衛靈素提到了自己進宮的原因,衛靈素是被自己的父親強行送進宮的,而自己是沒有辦法趕鴨子上架,自己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在了上京的馬車上,名冊已經被遞進宮中,根本就沒有辦法逃離。
“沒事的,何必想這麼多?現在我連孩子都已經有了,我只盼這孩子,能夠平安喜樂的度過這一生,別的,我什麼都不求。”
衛靈素忽然笑笑,鬆了口氣。
“沒想到春天來了,自己反倒是多愁善感起來了。”
楊倏琳伸手拍拍衛靈素的手,露出一個欣然的笑容,打趣道。
“這有什麼?姐姐可是宮中出了名的才女,若是不悲春傷秋,那纔是奇怪呢!”
“你這妮子,居然敢調笑姐姐我,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看我生了孩子怎麼收拾你。”
衛靈素假意威脅,不悅的皺起眉頭來。
“姐姐饒命,妹妹不過是開個玩笑給姐姐解悶罷了,姐姐何必同妹妹較真?孩子還在呢,到時候你可不要向你娘一般記仇!”
楊倏琳立刻求饒,對着衛靈素肚子裏的孩子開起了玩笑。
“你呀,你呀……”
衛靈素被楊倏琳的話弄得哭笑不得,只好就此作罷。
楊倏琳立刻貼上衛靈素的手臂,調皮的笑了。
正當兩人正說的高興的時候,桃紅踩着一雙雙花荷紋的繡花鞋就匆匆的來了。
“娘娘,坤寧宮來人了,說是讓你趕緊的過去。”
“坤寧宮?”
楊倏琳和衛靈素兩人相視一眼,眼中均是驚疑不定,坤寧宮,顏如玉?這段時間,顏如玉對外都是一直說是在禮佛參拜,除了初一十五的請安根本就不讓人進坤寧宮,今天這是怎麼了,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爲什麼要宣她們過去?
楊倏琳看了一眼衛靈素,兩人都從彼此的眼睛中看出了遲疑。
“姐姐,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