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不知想起什麼,看着秋清硯眼神黑的發沉,腦中不自覺的想起了秋清硯一系列的行爲,忽然之間,嬌嬌又意有所指的說道。“不過,就算是轉世,也不是同一個人了,這世間還有哪個笨蛋還會去執着什麼前世今生啊。”

    嬌嬌看他不答話,自顧自的勾起脣角笑了一下。

    “是嗎。”秋清硯神色清淡,嬌嬌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麼。

    秋清硯踏岀去兩步,卻直接問:“你要殺了它們嗎?”

    腳印一直延伸,嬌嬌回頭,看着原本陰森森的洞窟在自己踏出來的那一刻結滿了蜘蛛網,顯然是已經被什麼人封印過的一樣,嬌嬌的思緒起伏了一下,又很快的平息下去。

    嬌嬌一本正經的評價道,“它們並沒有害人性命,雖然醜了點,但也罪不至死。”

    況且,看着這被保留的挺好的洞府,就算那裏面的東西再寒酸再醜,那也是曾經是別人的寶貝。

    自己闖進去,完全是應了那一句,天時地利人和。

    “其實,這個山石妖獸本性並不壞,這一隻妖獸比較特殊一點,它一緊張,就會發洪荒大水。”只能說山石妖獸在做嬌嬌做夢的時候出現,一不小心看到溪華轉世,太緊張了,於是發了洪荒大水,將這裏淹了三天三夜。

    聽着秋清硯的語氣帶着幾分熟稔,嬌嬌不由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這麼醜的東西叫山石妖獸?”嬌嬌不動聲色,手卻慢慢攥緊了袖角,“它緊張什麼?”

    嬌嬌既苦惱着,又好像在期待着什麼。

    嬌嬌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嬌嬌想在他的動作,他的語言,他的神態之中捕捉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來證實自己荒謬的猜想。

    聽嬌嬌這樣問着,秋清硯不由自主地又看着嬌嬌。“世間山石妖獸極少,因得此物難以成精,這種山石妖獸不同於別的妖獸,極難捕獲。它被門派大能所獲,簽訂了靈契,後來,那位大能走火入魔死了。它便被留在門派,當做看守陣法的妖獸。”

    “這隻山石妖獸原本是門派的守門大妖,掌管心魔陣,我曾有過一面之緣。”

    嬌嬌只是靜靜地站着,許久後才道,“既然是陣法裏頭的妖怪怎麼會跑出外面來?”

    “大概是遇到了喜歡的人,並想方設法的從陣法裏頭掙脫出來,跟着人跑出來了。”秋清硯意有所指。

    嬌嬌在某一瞬間想起了夢中的陣法裏頭的洪荒大水那一個醜醜的東西和洞窟裏頭那一個連靈都沒有的醜東西。大概是因爲一件上好的物品破損至此的物是人非,嬌嬌心頭裏人竟然氾濫起來一點心疼。

    可是,照這一個故事的發展,那一個手在陣法裏頭的山石妖獸最後是跟着清平道君跑了,可是清平道君的東西,嬌嬌心疼個什麼?

    嬌嬌若有所思,外頭風雪依舊,已經落了一片白茫茫。嬌嬌盯着看了許久,才微微嘆道。“既然清平道君的東西費盡心思的引我過來,你說,我會不會是清平道君的轉世啊?”

    嬌嬌說完之後臉變得通紅通紅的,似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都覺得這個答案十分的荒謬。

    嬌嬌看着秋清硯並沒有反駁,硬着頭皮往下編,“若真如此,那千年前的我,也太過強悍了些。”

    畢竟在那並不是一個全民修仙的時代,能當得一個道君的稱號,實在是不容易。清平道君定然吃了許多苦頭。

    嬌嬌又看了一眼秋清硯,這人對此事如此瞭解,又對自己多有關照,恐怕跟清平道君關係非淺。四捨五入,從自己關係非淺。

    嬌嬌默默的看了一眼秋清硯的臉,雖然長相非常的儂麗,但是跟夢中的任何一號人都對不上。

    嬌嬌腦中慢慢的成形一個故事,大概是千年之前,溪華是赫赫有名的西山宗的清平道君,而秋清硯是一個寂寂無名的暗戀小師妹的無名人士,當年小師妹與大師兄愛得轟轟烈烈,其中不乏有當世名人,千年的變更,輾轉,那些當世之人隕落,秋清硯這個癡心的路人甲,在機緣巧合之下找到了清平道君的轉世,暗中守護着她!

    唉,話本都是這樣寫的。這大概就是癡情的男二。

    嬌嬌看着秋清硯,越來越哀怨,越來越同情。

    秋清硯定定的在嬌嬌萬分感慨的臉上徘徊着,看她一會兒又得瑟,一會兒看着就用各種憐憫的眼神看着他,秋清硯嘴角一抽。聲音平靜,“不是。”

    嬌嬌自顧自的還要將自己的臉上頭貼金,沒想到他竟然打斷自己,嬌嬌託着腮,百無聊賴地看着底下飄成了一排的雪花,順手拈了一瓣咬在嘴裏,忽然覺得索然無味,興致缺缺。

    果然,她從生出了靈智之後,所記得的清清楚楚的便是她就是一個平凡無奇的小妖……

    秋清硯聲音平靜,“但是裏頭的兩個東西沒有靈氣的滋養,恐沒多久就要死了。”

    嬌嬌微微嘆道。“啊,既然你這麼善良,你又剛好沒有靈獸,不如你契約他們就好了。”

    嬌嬌嘴角扯了一下。

    秋清硯不願多說,沿着山下的路走去。

    嬌嬌亦步亦趨的跟着他,山澗的小路狹窄,眼前的景物依舊是自己當小妖的時候所看到的別無二致。

    “你跑這麼快乾嘛?你可等等我。”嬌嬌看着他分明是來找自己的,卻甩了自己跑了,暗自不快。

    下了山之後,看到白日裏頭的無妄城,嬌嬌握緊了拳頭,想起了那一條該死的黑蛇。

    嬌嬌準備去買雄黃酒,嬌嬌剛轉身的時候被秋清硯拉住了手腕。

    “想要毒蛇並不能用雄黃酒。”秋清硯好笑的看着嬌嬌。

    嬌嬌不由得喃喃自語,“你又知道。”

    秋清硯怎麼感覺他什麼都知道,想着,嬌嬌心裏嚇了一跳,然後去摸了摸自己胸懷中的那一本書。

    嬌嬌摸着那書質感,的確是自己從洞窟裏偷偷帶出來的書,眼看着時日無多,自己又毫無辦法,於是試探性的拿了出來,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殘缺的劍靈。”秋清硯薄脣輕啓。

    眼見的什麼都瞞不過了,嬌嬌撇了撇嘴角抱怨道,“我這都藏得這麼的隱蔽,你又知道了。”

    秋清硯淡淡的在陳述事實。“你的靈氣不如我。”

    故而,嬌嬌有時候無意識地喃喃自語,還有藏着的東西都無從遁形。

    嬌嬌看着秋清硯,更覺得他在變相的侮辱自己,想着若不是自己暫時有求於他,定是要找個時機把他灌醉,偷偷的將麻帶套到他的頭上,打他一頓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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