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聞甜知軟梨 > 第 15 章 加羣
    考試結束講完卷子後,年級通知說要召開一次家長會。再過幾天週末放假,教室正好空出來,便安排到了那個時候。

    -

    早上,徐聞照常起牀,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剛剛六點。

    路過客廳的時候,父母臥室的門還是和往常一樣緊緊關着,畢竟現在距他們上班的時間還早,徐聞又向來是自己去學校,也沒有必須早起的理由。

    說起來,他也有一段時間沒怎麼跟父母交流過了。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就連見面都寥寥無幾。

    臨走前他想起家長會的事,腳步不由得一頓。從書包裏翻出張紙,簡要寫明瞭事情以後,貼在了大門把手上。

    這樣應該肯定能看見了吧。他退後仔細觀察了下,確保紙條肯定能被注意到後,就乾脆地推門離開了。

    別人的早飯可能是家人做的,但他的早飯,通常是在小區旁邊的小店裏解決的。

    早上的空氣有點冷,他裹了裹身上的校服外套。

    “小聞,今天有點冷,路上記得騎慢點,千萬別闖紅燈啊!”賣包子的阿姨把熱騰騰的包子塞進他懷裏,小心地囑咐着。

    徐聞點頭:“好,我會注意的。”

    好像這種關心的話,買早餐的阿姨說的都比他的父母多。

    他垂眸,騎上車,不想再去想這些事。

    -

    到了校門口,校規禁止騎行,徐聞從車上下來,慢慢地推着車走。這個時間還算比較早,道路也不是很擁擠。

    他就這樣不緊不慢地往前走着,一陣風突然從身後飄來,帶着暖而柔的觸感,悄悄地把清晨殘留在他周身的冷氣全都吹散了。

    “喲!”有個人突然從他身旁躥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活力滿滿地打着招呼,“徐老師,早上好呀!”

    “早上好。”徐聞愣了愣,沒反應過來。

    阮梨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怎麼啦你?早上沒睡醒?反應這麼慢。”

    “沒有,我就是愣了一下。”他無奈地回過神來,“你今天怎麼這麼才晚到?”

    其實也不算很晚,但平時早晨他到教室的時候,阮梨都已經坐在座位上自習很久了。

    提起這個,阮梨不得不嘆了口氣:“今天路上正好碰上一出交通事故,堵車了,司機叔叔能這個點到已經很不錯了。”

    徐聞點頭表示瞭解。

    就在話題安靜地終結時,阮梨突然轉過身來,雙手合十,“啪”地一下拍在他的眼前。

    語氣自信滿滿道:“爲了今天早上不遲到,我們來比比看誰先到教室吧!”

    徐聞被眼前突然出現的拍手嚇了一跳,反射性地往後撤,等他反應過來,人已經一溜煙跑遠了。

    他嘆了口氣。這個時間點,就算慢慢地走也不會遲到,跑那麼快乾什麼。

    也就只有小孩子,纔會比這些東西了。

    他心裏這麼想着,腳下卻誠實地加快了頻率,走着走着又慢慢小跑起來,等到了遠離門口保安的位置,他乾脆側過身坐在電車上,擰着車把加速前進。

    阮梨在前面跑累了,停下來走了幾步,呼吸着周圍的新鮮空氣。

    徐聞騎着車優哉遊哉地從後面追上來:“跑那麼快乾什麼?”

    她扭過頭,高呼作弊:“你犯規!你校內騎車!我要去教導主任那裏舉報你!”

    “我只是害怕遲到。”徐聞一本正經道,“上車嗎,共犯?”

    阮梨看了眼手錶,時間距離遲到還遠得很,同時,從現在這裏到教學樓的距離也遠得很。

    她沒有絲毫猶豫,麻溜地爬上車後座,一臉乖巧:“你說得對,學生可不能遲到!”

    徐聞擰着車把無聲地笑了笑。

    她坐在車後座,無所事事:“哎對了,過幾天不是開家長會嗎?誰來給你開啊?”

    徐聞猶豫了一會:“我不知道。”

    阮梨沒注意到他的猶豫:“到時候我爸爸來,你如果遇到了記得多誇誇我啊。”

    他頓了頓:“…我儘量。”

    這阮梨就不服氣了:“你別這麼勉強啊,我有這麼讓人誇不出口嗎?”

    她開始掰着手指數自己的優點,什麼善解人意、活潑可愛……到最後越說越離譜,能歌善舞、樂善好施都蹦出來了,徐聞聽了都忍不住笑出聲。

    “笑什麼笑啊,只是稍微誇張美化一下而已,不準笑啦!”她坐在車後座上,忍不住惱羞成怒。

    徐聞騎着車一本正經地爲自己開脫:“嗯?我笑了嗎?你聽錯了吧。”

    阮梨在身後也看不到他的臉,一時半會也找不到證據,只能憤憤地磨牙。

    -

    日子又尋常地煎熬度過了幾天,終於到了快放假的時候。

    課間,阮梨靠窗站着吹風,看着窗外綠蔥蔥的樹和透藍色的天,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姜夏正好接水路過:“你今天怎麼這麼頹廢啊?”

    阮梨揉了揉眼角呵出的眼淚,轉過身來:“我又口腔潰瘍了,疼了一晚上,覺都沒睡好。”

    “不是吧,又來?”姜夏表情難以置信,“已經是這學期第三次了吧?這纔剛期中啊。”

    她也不願相信這個事實,整個人都懨懨的。

    “對啊,還一下子起了三個,兩大一小,一家三口整整齊齊。”

    姜夏無語凝噎,她舉着手中的水杯,語重心長:“我只能說——多喝熱水。”

    阮梨看着她手中的杯子,撇了撇嘴小聲抱怨:“有時候真希望自己是個厚玻璃瓶子,也沒這麼多麻煩事。”

    “往好處想想,馬上就放假了嘛。”姜夏拍了拍她的肩膀,“再忍忍,過幾天就好了。”

    阮梨抽抽鼻子:“也只能是這樣了。“

    於是等到徐聞回來,就看見自己的同桌癱在桌子上,一臉我欲成仙的虛弱樣。

    “怎麼了?”

    “我得絕症了。”阮梨氣若游絲地看向他,眼神空洞,語氣飄忽,四肢無力,充分演繹出病入膏肓之人的將死之態。

    嗯,還有力氣演,看來問題不大。

    他坐下,抽出上一課老師佈置的卷子,開始審題。

    阮梨幽怨地湊過去:“……你都不關心一下你可愛的同桌嗎?”

    他擡眼,轉過身,十分正式地看了過去:“那請問這位同學,你究竟獲得的是那一種絕症呢?”

    瞧着他這一本正經的樣子,阮梨突然傲嬌地扭過頭去:“就不告訴你,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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