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看到顧小諾情緒有點失控,頓時反應了過來。
該死的!
平時他的嘴巴都是很嚴的啊!
怎麼碰到這一小家子,什麼事都敢往外面漏呢?
要知道,三少平時最厭惡的,就是嚼舌根的人。
“那個......小姑娘你彆着急,這只是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哈!”
司機連忙解釋。
顧小諾這才哽咽着:“司機叔叔,你真的是開玩笑的嗎?”
“當然啊!三少那樣的身份,他的婚事哪裏輪得到我來胡說八道對吧?”
顧小諾這才稍微冷靜了一下。
顧兮兮從頭到尾,一直沒有說話。
顧小諾是個小孩子,騙騙就信了。
可她卻是個大人了。
哪裏這麼好糊弄?
這個司機一直就跟在墨錦城的身邊,說的話十成有九成是真的。
墨錦城的婚事?
腦海裏突然就跳出了安如初的臉。
他們兩個要結婚了?
心中某個角落裏面,像是突然被蜜蜂叮了一下,刺刺的,痛痛的。
說不清楚的不舒服。
***
墨家老宅。
一個小時之後,墨錦城才姍姍來遲。
當他出現在前廳的時候,迎面就有什麼東西朝着臉上砸了過來。
墨錦城眼疾手快,一把擋住。
他攤開掌心,上面是一把糖。
“老太太,我不喜歡喫糖。”
墨錦城走了進來,坐下。
順手把糖放在手邊的桌子上。
主位上,墨老太太因爲等的時間太長了,氣呼呼的:
“你這個臭小子,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婆子年紀大了,不中用了,管不住你了,所以把我的話都當成耳邊風了?我讓你半個小時之內趕來,你活生生拖了一個小時,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墨錦城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茶:
“罵人聲如洪鐘,扔東西快準狠,這叫不中用?”
“你個臭小子,還敢頂嘴?”
墨老太太揣起柺杖就要朝他身上撲。
這個臭小子,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不過,柺杖纔剛剛揚起來,就被坐在旁邊的安如初給攔下來了:
“老太太,您別生氣了。錦城哥哥這不是因爲跟您親近纔會說這些話嗎?您看,他什麼時候跟別人這樣過啊?”
一句話直接說到了老太太的心坎上。
沒錯。
她表面上會因爲墨錦城沒大沒小生氣。
但是同樣,墨錦城對她這樣,就代表了跟她親近。
墨老太太怎麼會不清楚?
“你這個臭丫頭,還沒過門呢,就處處替他說話。他墨錦城是頭大白眼狼,你就是頭小白眼狼,忘了他平時欺負你,都是誰給你出頭的了?”
安如初經過幾天休養,精神好了很多。
她親暱的挽住了墨老太太的胳膊:
“老太太,您跟錦城哥哥一樣重要。”
墨老太太伸手在她腦門上戳了一下:
“我在你心裏有你家錦城哥哥一半,我就偷着樂了。”
墨錦城坐在位置上,安靜的品茶。
似乎墨老太太跟安如初兩個人的互動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調侃了兩句之後,墨老太太將話題轉回正軌:
安如初一聽這話,忍不住羞紅了臉。
墨錦城冷眼看着她,淡淡開口:
“我又不是老太太肚子裏的蛔蟲。”
“瞧你臭小子,怎麼說話的。你那天晚上在明睿山跟初兒的那點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初兒不肯說,你也想瞞着我?”
墨錦城漫不經心:“我就算想瞞,老太太不還是知道了?”
“你這孩子,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墨老太太瞪了他一眼:
“我今天把你叫過來,也懶得拐彎抹角了。昨天我把沈子豫叫過來仔細的問過了,你跟初兒過夜了之後,你身上的病症已經消失了。這就足矣證明,那幾個長老是非常有先見之明的,初兒的確是你命中的福星。你以前怎麼想的我不管,現在你們既然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那你就得給人家一個交待!”
墨錦城終於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了:
“老太太想要什麼交待?”
“什麼叫我想要什麼交待?人家女孩子等了你五年,你又佔了人家的清白,自然是要負責的。這樣把,一個禮拜之後,你們就在沛城舉行訂婚儀式。到時候,我會通知你大哥從國外回來。”
說着這話,墨老太太握住了安如初的手,帶着幾分歉意:
“只是委屈你的初兒,訂婚的事情就先低調一點。等到時候你們回帝都之後,老太太一定給你準備一場盛大婚禮,讓全世界都知道,你就是我們墨家的三少奶奶。”
安如初心中狂喜。
若不是她強行隱忍着,只怕要剋制不住尖叫出聲了。
她故作羞澀的擡眸看向墨錦城:
“老太太,這件事......您還沒跟錦城哥哥商量呢,就這麼定了。我怕錦城哥哥會不高興......”
墨老天太橫了墨錦城一眼:
“臭小子,我問你,你有什麼意見嗎?”
墨錦城表情淡淡的:
“既然老太太都已經決定了,我有意見有用?”
墨老太太這才得意洋洋的哼了一聲:
“這還差不多了。初兒,有了這句話你總可以放心了吧?”
安如初抿脣,羞澀的笑了:
“謝謝老太太。”
“謝什麼謝,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墨老太太這樁心頭大事總算是落了地,人也高興了不少。
她朝着墨錦城揮揮手:
“知道你忙,這裏沒你什麼事了,該幹嘛幹嘛去吧。”
說着,她又回過頭去,跟安如初說道:
“初兒,這一個禮拜,你就留在老宅這邊陪我說說話。對了,老太太問你一個隱私的問題,就是那晚你跟了錦城之後,吃了那個藥了嗎?”
墨錦城起身離開,身後對話的聲音越來越遠。
陸行跟在他身後,目光復雜。
隱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
“三少,您真的打算跟安小姐訂婚?”
墨錦城腳下的步子一頓,冰冷的眼刀射過去。
雖然沒開口,可是卻帶來了千鈞之壓。
陸行冷汗冒出,連忙低頭,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明睿山那個招標項目如何了?”
陸行連忙迴應:“傅鄭航受了重傷,傅家已經放棄競標了。只剩下兩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