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老宅。
在顧兮兮那邊碰了壁,墨錦安的情緒這一路都不太好。
就連開車的時候,都因爲心不在焉差點出了事故。
這種狀態,還是他以前從來就沒有過的。
他是世界級的頂級律師。
在他手裏,不管是多複雜,多難打的官司,他都能夠冷靜對待,找出對方的破綻。
一般的律師,聽到墨錦安這個名字,從來都是聞風散膽的。
可,在面對顧兮兮的時候,他竟然第一次有了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他沒有忘記。
他不光是世界級的律師,同樣也是世界頂級的催眠高手。
如果他想的話,完全就可以通過催眠的手段來讓顧兮兮對自己無條件的服從。
可是,他不想這樣做。
他發現,他不光是想要得到顧兮兮的人,更想要俘獲她的心。
“嗚嗚嗚,對不起錦城哥哥,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墨錦安心事重重的踏入老宅,剛剛走到前廳的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了一陣哭泣認錯的聲音。
這個聲音,好像是安如初的。
好奇心就這樣被勾了起來。
他幾步走到了門口,停下了腳步,朝裏面看去。
在那諾大的前廳裏面,墨錦城似乎比他早一點回來了。
他風塵僕僕,衣服也沒來得及換,就被安如初給攔住了。
而安如初的行爲更是詭異。
她正跌坐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
一雙手更是緊緊的攥住墨錦城的衣襬,生怕他離開似的:
“錦城哥哥,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得了那種怪病,不能給你輸血,老太太也不會因爲擔心過度,聽信了那些江湖騙子的謠言,差點害的小熙跟小諾兩個人沒有了媽咪。都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吧,千萬不能因爲這件事跟老太太鬧矛盾呀!”
安如初如泣如訴,好不可憐的樣子。
她一邊抹着眼淚,還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一道凌厲震驚的聲音橫插了進來:
“你說什麼?”
安如初被嚇了一跳,連忙扭頭看去。
發現墨錦安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衝了進來。
他目光冰冷,怒氣騰騰的瞪着自己:“二少,您、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墨錦安壓根兒就沒有心思回答她的問題。
又逼近了幾步:
“你說,顧兮兮的失蹤跟老太太有關係?”
安如初連忙變臉,心慌意亂的搖頭:
“不是的,不是的。一切都是我的錯,跟別人沒有任何關係,都是我!都怪我!”
“安如初,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墨錦安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安如初有血液病,那就找醫生治,找特效藥啊!
爲什麼又會跟顧兮兮扯上關係呢?
這些撇開不說也就罷了。
怎麼又會跟老太太有聯繫呢?
安如初有些害怕的往後面縮了縮。
她心一橫,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是我做的。是我輕信了一個江湖騙子,以爲顧兮兮的血能夠治好我的血液病,爲了讓她當我的移動血庫,我把她囚禁了。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啊!”
這一巴掌,是怒不可遏的墨錦安打的。
他從來不會動手打女人,這是第一次。
而且因爲暴怒,他手上並沒有控制什麼力道。
安如初被他這麼一扇,直接摔倒在了地上,耳朵裏面還嗡嗡作響。
那張俏臉也是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
一邊的阿美看到這一幕,更是嚇得尖叫,連忙衝過將安如初扶起來:“初兒!”
墨錦安攥緊了拳頭。
臉色已然陰沉到了極點:
“你怎麼敢......”
安如初被這一巴掌打的頭暈目眩。
她本來就是打算在墨錦城面前做戲的,可誰料到墨錦安這個傢伙半路衝出來,竟然還對自己動手。
如今,看到他那凶神惡煞,似乎還有要捲土重來的打算,安如初嚇得尖叫一聲,連忙抱住了腦袋。
“你怎麼敢!”一道沉沉的蒼老的聲音打斷了墨錦安接下來要說的話。
這個聲音是——
安如初連忙回頭,一眼就看到墨老太太拄着柺杖走了進來。
她怒氣騰騰的衝了進來,指着墨錦安就罵到:
“錦安,你到底被那個狐狸精灌了什麼米魂湯了?初兒什麼也沒做,把顧兮兮綁到荒島囚禁起來當移動血庫都是我的主意,你以爲就憑她能夠這個膽量嗎?”
墨錦安震驚:“老太太,你!”
“我怎麼了?難不成你還動手打我不成?”墨老太太毫不退讓。
墨錦安語塞。
他怒極之下,控制不住情緒,可以對安如初動手。
可是對老太太,他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面前這位是長輩,是他的奶奶呀!
“老太太,你怎麼能這樣做?難怪......”
難怪今天在車上,自己提到老太太的時候,顧兮兮突然就變臉了。
原來,是老太太一手策劃,將她囚禁荒島的。
自己那個時候,還對着顧兮兮那樣一番質問。
現在想起來,真是汗顏!
“難道什麼?”墨老太太恨其不爭的看着墨錦安跟墨錦城兩兄弟:
“你們倆個好歹也是墨家最出色的倆個晚輩了,怎麼就被一個女人,迷的暈頭轉向的?是不是想氣死我才肯罷休?”
墨錦安攥緊了拳頭,似乎是在極力的壓抑着自己內心的怒火:
“老太太,那種江湖騙子的話,您沒有經過任何醫生就信了。還做出這種事情來,難道你就沒有考慮過兩個孩子的感受嗎?”
“這種事?什麼叫這種事?那可是兩條人命!如果安如初救不活,你的親弟弟就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您就可以爲了救墨錦城,不把顧兮兮的命當成命嗎?”
墨老太太聽到了這話之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幾乎是拍案而起:
“墨錦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錦城是你親弟弟,顧兮兮是什麼人?不過就是一個外人而已。就算她替你生了一對龍鳳胎又怎麼樣?我願意讓兩個孩子認祖歸宗,已經夠給她臉了!我之前找過她,也給過她一張空白支票,她自己不識擡舉,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