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兮兮腦袋裏面嗡嗡的,甚至都分辨不出來電話那頭的聲音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了。
她愣了好幾秒,突然驚醒過來。
就差喜極而泣了:
“媽咪,是你嗎?這麼多年了,你終於肯接我的電話了是不是?嗚嗚嗚,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
M國,首都聖瑪特國際大酒店。
現在已經是凌晨的三點了。
888號總統套房裏面卻燈火通明,一個金髮碧眼的醫生進進出出,端出了一盤又一盤帶血的紗布。
半個小時之後。
叮咚!
細長的鑷子夾起一顆子彈,扔進了旁邊的鐵盤裏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呼!”醫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伸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
陸行緊張無比的上前一步:“Tomy醫生,三少情況怎麼樣?”
Tomy扭頭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的墨錦城。
那張俊臉一片慘白,沒有一點血色。
即便剛剛自己給他打了麻藥,讓他昏睡過去了。
可那雙駿眉依舊緊緊的皺着。
左腹部的位置有個貫穿傷。
“還好沒有傷到臟器,不幸中的大幸。子彈也取出來了,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應該就沒問題了。”Tomy說完,就開始給墨錦城縫針。
還好傷口不大,兩針就縫好了。
小心翼翼的用紗布纏在他的腰上,Tomy這才摘下了口罩:“陸,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三少怎麼會受傷?”
如果是換作其他人,在經歷了槍戰之後,會受傷是很正常的。
可,如果這個人是墨錦城的話,就太讓人震驚了。
因爲Tomy知道,墨錦城是特種兵王出身的。
身手非常厲害,一般人根本就傷不到他。
陸行面露難色:“這一次,三少是過來辦點私事的。沒想到被詹科那羣黑手黨得到了消息,設下了陷阱,這才受傷了。”
“......詹科?就那個廢物?三少這次來M國到底是做什麼的?”
陸行猶豫了一下,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
突然,一道冰冷沉沉的聲音響起:“我讓你來替我治傷,沒讓你來打聽八卦!”
是墨錦城的聲音。
陸行一驚,擡頭就看到了墨錦城充滿警告的眼神。
他連忙低下頭,不敢說話。
Tomy回頭,看着墨錦城那張慘白的臉:“麻藥這麼快就醒了?看樣子,我剛纔應該下手再重一點!”
墨錦城掃了一眼自己已經包紮好的傷口:“還不滾?”
Tomy無語:“城,你這種行爲讓我想起了你們z國的一句老話,過河拆橋!”
說完,他還是十分識相的起身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傷口不能碰水,消炎藥記得按時喫。還有一個最重要的——”
墨錦城擡頭:“你廢話真多。”
陸行卻不放心,追問道:“還有什麼?”
Tomy詭異一笑:“三少傷的位置是腰,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就是,這段時間好好禁谷欠,不能碰女人!”
嘭!
Tomy的話還沒落音,就看到一個枕頭朝着自己的臉上橫飛了過來。
他哇的慘叫一聲,連忙跑了。
陸行扭頭看着墨錦城,面如菜色:
拜託。
自家BOSS禁谷欠已經禁了二十八年了好嗎?
再禁下去,只怕是——
墨錦城擡頭,看了一眼憋着一臉正經的陸行,突然就不爽了起來。
這傢伙什麼表情?
那樣子分明就是在說:
BOSS他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去禁谷欠好嗎?
畢竟這二十八年以來,他一直就是禁谷欠的狀態呀!
“......出去!”
墨錦城冷冷的開口,周身的氣壓很快就低到了零度。
“是!”陸行不知道BOSS爲什麼突然就變臉,只當是他被人埋伏,遭了暗算心情很不好,所以很聽話的就乖乖的滾出去了。
墨錦城正準備起身去喝口水。
可剛剛坐起來,就牽扯到了腰部的傷口。
畢竟是槍傷,再加上縫針完畢之後,麻藥就醒了,這會兒不痛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種平常人根本就難以承受的痛感,發生在墨錦城的身上,卻只是讓他微微一皺眉。
他動作依舊優雅。
端起玻璃杯,仰首,一杯水就見了底。
喉結上下滑動,不經意有一滴水從脣角滑落。
隨着吞嚥的動作滑落胸前。
因爲受傷上半身的衣服脫掉,精壯的恰到好處的肌肉——
但凡是哪個女人看到這場景,只怕都是要咽口水的。
喉嚨的乾燥緩解了一些之後,墨錦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朝着門口道:“陸行。”
剛剛被趕出去的陸行一直就守在門口,聽到BOSS的召喚立刻就推門走了進來:“三少,是不是傷口不舒服?”
墨錦城看向他:“人找到了嗎?”
他們這一趟原本就是爲了那個人而來的。
陸行一聽墨錦城這話,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不過,他臉色卻不太好看:
“我們的人得到消息之後,立刻就趕了過去。半路您遭遇了埋伏,我們就折返了回來。等我們再過去的時候,發現人已經被轉移了。”
墨錦城臉色一沉,周身氣壓瞬間就低了好幾度。
陸行一看到BOSS的臉色不對,連忙低下了頭:“屬下馬上繼續派人去找。”
墨錦城沒說話,只是揮揮手。
陸行會意,低下頭退了出去。
墨錦城翻身躺了下去:如果找不到人,那他這一趟豈不是白跑了?
夜幕越來越沉。
經歷了一整晚的驚心動魄,墨錦城這個也覺得一陣倦意涌了上來。
他緩緩的闔上了眼睛,準備小憩一陣。
陸行他們的行動力,他還是不會質疑的。
他說要去找人,應該很快就能夠有結果。
說不定天亮之後,他就能夠帶回來好消息。
那個時候免不得又是一陣忙活......
臥室裏面的燈,暗了下去。
墨錦城的呼吸逐漸變得平靜而綿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枕邊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
這突兀的鈴聲,在靜謐的房間裏面,顯得尤爲刺耳。
在隊裏面歷練了那麼多年,讓墨錦城養成了非常警醒的習慣。
他的睡眠一直以來就很淺。
所以,當鈴聲響起的第一秒,他就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