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無天日的房間。
眼前一片漆黑。
顧兮兮動了動身體,腳上就傳來一陣腳鐐的聲音。
“救救我——誰能來救救我!”
她拼命的嘶吼,不停拍打着困住她的鐵籠。
可是,不管她怎麼喊叫,根本就沒有人迴應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兮兮覺得自己的意識都要被折磨到模糊的時候——
“咯噠!”
房門被打開了。
明亮的光芒照射了進來,刺得她不適的眯起了眼睛。
她艱難的揉了揉眼睛,擡頭看去。
進來的是一個男人。
高大魁梧,身材挺拔。
那個身影,怎麼看上去有點熟悉?
男人一步一步的走近。
顧兮兮顧不得那麼多了,挪到了鐵籠的邊緣,緊緊攥着鐵欄杆:“幫幫我,帶我走!”
男人似乎聽到了她的哀求。
走到了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然後緩緩朝着她伸出手來:“手給我,我帶你走!”
這個聲音是......
顧兮兮一驚,使勁眨了眨眼睛。
男人的面孔逐漸變得清楚了起來。
竟然是他?!
“啊!”
睡夢中的顧兮兮驚呼一聲,猛的睜開了眼睛。
印入眼簾的,是一張精緻可愛的小臉。
不是顧小諾又是誰?
只不過,那雙明媚的大眼睛裏面,充滿了擔憂:
“媽咪,你沒事吧?”
顧兮兮回過神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纔是做夢了。
又是那個奇奇怪怪的夢!
這個夢之前她也做過,只不過每次不管她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看清楚男人的臉。
可這一次,她竟然看清楚了。
那張臉,是墨錦城!
怎麼會是他呢?
自己爲什麼總是會頻繁的做這種,墨錦城將自己囚禁在鐵籠裏面的夢?
明明自己跟他相處起來的時候,並沒有那麼可怕啊!
真是奇怪!
“媽咪,媽咪,你在聽小諾說話嗎?”顧小諾見顧兮兮沒有反應,一下子就着急了。
她連忙從病牀邊上跳了下來,扭頭跑到沙發邊上,“葛葛,葛葛,不好了,媽咪傻了。”
顧小熙一臉無所謂:“顧兮兮又不是今天才傻的,大驚小怪!”
顧兮兮甩了甩腦袋,只當自己前幾天受驚過度,所以纔會不停的重複這種恐怖的夢。
剛剛回過神來,冷不丁就聽到自己的寶貝兒子正在吐槽自己。
她俏臉頓時就垮了下來。
乾脆翻身從牀上下來,走到了沙發邊上,伸手就去捏顧小熙的耳朵:“顧小熙,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媽咪,你這個小傢伙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做尊老愛幼呀你!”
顧小熙無語的捂着自己的腦袋,扭頭看向了妹妹:“顧小諾你看到了吧?好好跟她說話她魂遊天外,但凡是你說她的壞壞,她一下子就聽見了。”
顧兮兮:“你還敢說!”
顧小諾連忙從沙發上蹦了下來,一把抱住了顧兮兮:“媽咪,你沒事了嗎?小諾好擔心你,慕叔叔說你被壞蛋抓走了,嚇死我了!”
顧小諾越說越害怕,眼眶紅紅的。
她彎腰打算將顧小諾抱起來,可是身上的青紫傷都還沒有好,不能太用力。
她低頭在女兒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寶貝,是媽咪不好,讓你們擔心了。”
“知道我們會擔心,那以後就要記得好好保護自己。遇到危險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我會救你的!”顧小熙哼哼着。
雖然小傢伙有時候挺毒舌的,但是關心顧兮兮也是真的。
“對了,你們剛纔說慕叔叔,他過來了嗎?”顧兮兮詢問道。
顧小諾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冷不丁門口那邊傳來了一道聲音:“兮兮。”
顧兮兮扭頭看了過去,就看到慕千塵提着飯盒走了進來。
一看到穿着病號服,臉色有點蒼白的顧兮兮,慕千塵的臉上就浮起了一抹愧疚。
“師兄。”顧兮兮笑着打招呼,“那兩天多虧你照顧兩個孩子了。”
清醒之後,她就聽王小竹說了。
自己被綁架失蹤的那段時間,是慕千塵報的警,也是他在家裏照顧兩個小傢伙。
所以,一看到他,顧兮兮就忙着道謝。
慕千塵的臉上更加尷尬了,“兮兮,這件事是我考慮的不周到,讓你遇到了危險。你不怪我還跟我說謝謝,你是不是想讓我無地自容啊?”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屋子外面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高跟鞋的聲音。
很快,一道纖瘦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
不是墨雅緻又是誰?
她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慕千塵說那話,頓時就有點不樂意了:
“塵哥哥,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的初衷也是爲了幫她,誰知道那個什麼姓焦的那麼噁心啊!”
她說着這話,連忙走到了慕千塵的身邊,眼神緊張防備的盯着顧兮兮。
這一次,她會跟過來,還真不是因爲擔心顧兮兮勾引慕千塵。
而是怕他們倆個見了面,顧兮兮把那天她打電話給慕千塵求救的時候,電話被自己掛斷的事情告訴慕千塵。
慕千塵平時脾氣非常好。
不管墨雅緻怎麼無理取鬧,能忍他都忍了。
但是他同樣也是一個非常有原則人。
特別是他對顧兮兮的關心,讓墨雅緻十分的嫉妒。
要是被慕千塵知道,顧兮兮在見焦長敷之前給他打過電話。
而墨雅緻卻故意弄了那麼一出,還把顧兮兮發過來的地址短信給刪除了,他說不定真的會要求分手的。
這件事,絕對不能曝光!
不過這一次,墨雅緻還真的是多心了。
因爲顧兮兮壓根兒就沒打算提這件事。
畢竟,那天她打電話過去,還不小心偷聽到了那種聲音,她反正是不好意思重提這事兒的。
“師兄,墨小姐說的沒錯。你本意是要幫我,後面的事情你也沒有料到,跟你無關。”顧兮兮淺淺的笑了。
可顧兮兮越是這樣寬容,慕千塵就越是內疚。
他輕嘆了一聲,將保溫盒裏面的飯菜端了出來,安排兩個孩子喫上了。
自己走到了病牀邊上,語氣沉重:“出事之後,我去調查過。焦長敷一開始就是衝着你來的,寸心花跟柳館長,都是他信口胡謅,編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