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城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那個女記者的面前。
剛剛跟着她一起拱火的另外兩個男記者也被陸行一手一個,從人羣裏面拎了出來,丟在了她身邊。
他們三個人表情驚駭,面面相覷。
似乎萬萬沒有料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把墨錦城都給驚動了。
早知道會這樣,別說十萬塊了,就算是一百萬,他們也不敢胡說八道啊。
“說說看,是誰給你們的膽子,讓你們跑到這裏來鬧事?”
墨錦城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
那冰冷的眼神,充滿了壓迫感,就好像是在看螻蟻似的。
他們三個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開口。
墨錦城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還挺有骨氣?”
那個女記者魂都要被嚇飛了。
他們那裏是有骨氣啊?
純粹就是被墨錦城身上的氣勢給嚇傻了,誰也不敢當出頭鳥而已。
這個時候,顧兮兮突然開口了,“你們最好考慮清楚,到底誰纔是不能得罪的人。還是說,三少對你們的態度太溫和了,需要我把剛纔錄下來的視頻在三少面前放一遍嗎?”
“不要!”女記者王芳幾乎是下意識的尖叫出聲。
因爲剛纔污衊蘇蘇的那些話,九成都是她開的頭。
別人怎麼跟墨錦城轉述是一回事,要是真的被他看到自己是怎麼污衊他被蘇蘇傳染了髒病......
她怕是有一百條命,也不夠死的。
顧兮兮掂量着手中的手機,嘴角一咧,露出一口森然的白牙:“要不要可不是你說的算。”
知道顧兮兮這是在威脅自己,王芳怯怯的看了一眼墨錦城,終究沒能頂住壓力,崩潰了:
“對不起!我......我們三個收了蘇蘇對家的錢,所以纔會鬧出今天的事情來的。醫院裏面有蘇蘇對家的人脈,所以打聽到了她今天中午會偷偷出院的消息,這才讓我們通知了其他同行在這裏蹲守。三少,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顧兮兮立刻乘勝追擊,“哪個對家?”
女記者猶猶豫豫的,似乎不敢多說。
“不肯說?”
“不,我說,我說!具體是哪一個對家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通過中間人聯繫的。我只知道對方的目的是要蘇蘇身敗名裂,最好......最好能夠讓她被流言逼成抑鬱症自殺才好......我發誓,我說的都是事實,沒有半句假話!”
王芳的話音纔剛剛落下,人羣中頓時爆發出了一陣倒抽氣的聲音。
這個女人到底還沒有一點點的職業操守了?
爆假新聞,造謠誹謗也就算了。
竟然帶着逼死別人的目的,這未免也太惡毒了吧?
一時間,幾分鐘前還被王芳等人慫恿着砸了車場玻璃的記者們,頓時又變得義憤填膺了起來:
“你們太過分了,竟然想害死別人,太狠毒了吧!”
“我們也就是想弄個新聞而已,你們竟然想弄出人命!”
“太惡毒了,這種人沒資格當記者,滾出記者圈!”
“......”
面對衆人地唾棄,王芳他們一句話也不敢反駁。
全程都是耷拉着腦袋,早就沒有剛纔那張狂的架勢。
那些記者相互對視了一眼。
當所有人都礙於墨錦城的壓力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人羣后面突然一道清脆爽朗的聲音響了起來:
“墨總,顧醫生,既然你們都說蘇蘇是清白的,是被冤枉的。那你們能不能解釋一下,爲什麼蘇蘇住院了這麼多天,一直不清醒呢?她沒有得髒病,那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
這番話一出,衆人紛紛被驚到。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回過頭去。
只見一個穿着黑色衛衣,戴着鴨舌帽,身高高挑纖瘦的人慵懶的依靠在牆根,語帶挑釁的追問。
這個人是什麼人?
竟然如此的膽大妄爲,敢當衆挑釁墨錦城?
不過,話又說回來。
這個人說的也沒有錯。
如果不能拿出證據來證明王芳說的是假話,那就很容易讓人誤會:王芳是害怕墨錦城,迫於壓力,才改口的。
那人的話音落下,衆人的目光紛紛看向了墨錦城和顧兮兮,似乎想要看他們準備如何應對。
顧兮兮皺起了眉頭。
她盯着那個黑衣人。
那人帶着鴨舌帽,鴨舌帽上面還罩着衛衣的帽子。
帽子下面那張臉幾乎被遮擋了七八分,根本就無法辨認容貌,甚至連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來。
但是,顧兮兮卻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這個人,她好像曾經在哪裏見過!
墨錦城目光淡漠的看着那個黑衣人,“想要解釋?”
“當然。”黑衣人笑了笑,轉身面向了周圍的記者,“難道各位不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那些記者當然想要。
只不過,礙於墨錦城的面子,大夥兒不敢開口附和罷了。
墨錦城倒也不惱。
他淡淡的開口,視線朝着保姆車那邊一送:“她本人來解釋,應該比我更有說服力吧?”
蘇蘇本人來解釋?
她不是一直昏迷不醒嗎?
又怎麼解釋?
墨三少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在衆人一頭霧水的時候,突然有一道清冷空靈的絕美聲線從保姆車那邊傳來:
“看來大家對我的私生活很感興趣呢?”
這個聲音是......
衆人紛紛扭頭,循聲看去。
只見保姆車的車門緩緩的被拉開,一道纖細窈窕,氣質超凡脫俗的倩影就這樣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不是蘇蘇又是誰?
她身上的病號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一套淺藍色的運動家居服。
她面色冰冷,姿態優雅,就這樣一步一步的從保姆車上面走了下來。
原本緊緊圍在周圍的記者,看到這一幕,竟然情不自禁的往後退,給她讓出了一條路來。
站在旁邊的小艾一度以爲自己眼花了。
她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確定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活生生的蘇蘇之後,就差喜極而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