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城單手將顧小諾抱了起來，“小諾你沒事吧？”
顧小諾灰頭土臉的，哭的很兇。
她身上沒有傷，不是因爲痛才哭，而是受到了驚嚇：
“有錢叔叔，怎麼辦？戰哥哥爲了保護我流了好多好多的血——而且，而且我們沒有救到媽咪，嗚嗚哇！”
顧小諾自責的不行。
如果不是因爲要保護她，顧戰不會受傷。
說不定早就將媽咪救下來了！
墨錦城看了顧戰一眼。
剛纔發生的場景，他全部都看在了眼底。
顧戰伸手十分的矯健靈活，剛剛被車子的慣性帶了一下，他是可以穩穩落地的。
但是他抱着顧小諾，將她整個人都圈在了懷裏。
所以身上有很多的擦傷，流了很多的血。
“小諾，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嗯？”墨錦城伸手替她擦去眼淚，“放心，我一定會把媽咪完好無缺的帶回來。”
顧小諾哽咽着，“有錢叔叔，我是不是很沒用？”
顧戰見她這樣可憐巴巴的樣子，喉嚨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墨錦城伸手揉了揉顧小諾的腦袋，“當然不是，小諾很棒。如果不是你們，我們根本就找不到媽咪的下落。陸行叔叔已經追上去了，你待會兒跟薇薇阿姨回去等消息，嗯？”
顧小諾年紀雖小，但是卻很懂事。
她知道自己就算賴在這裏，估計也只能是幫倒忙，於是乖巧的點點頭，“嗯。”
墨錦城又等了兩分鐘，等杜薇薇過來之後，他才上車去追尋顧兮兮的蹤跡去了。
車上。
顧小諾眼巴巴的看着顧戰，心痛的不行：“戰哥哥，你流了好多血，是不是好疼呀？”
原本低頭舔傷口的顧戰動作停了一下。
然後，突然擡頭：
“小、諾、很、棒！”
一字一頓，雖然發音不算標準，但是勉勉強強還是能夠讓人聽懂的。
顧小諾直接就傻眼了。
她磕磕巴巴的開口，“戰哥哥，你......你開口說話了嗎？”
顧戰沒吭聲。
顧小諾反應過來之後，興奮無比的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戰哥哥，你不是小啞巴，你會說話，太棒了，你太棒了！”
突然被小傢伙抱住，顧戰身體猛地一僵。
他就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愣愣的杵在原地，根本無法動彈。
“戰哥哥，你會說話了，以後就可以跟小諾一起上學了。這樣就算我去上課，我們也不用分開啦！”顧小諾開心的鼓掌。
顧戰看着她。
這番話，他似懂非懂。
但是有一個念頭卻在心裏紮了根：
他開口說話，顧小諾會開心；
他開口說話，就可以不用跟顧小諾分開了。
***
車子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之後，來到了城郊的一棟十分隱祕的別墅裏面。
李處將車子停穩，便拉開車門。
馨月親自將顧兮兮攙扶進了別墅。
剛剛進了客廳，就看到秦仲馳坐在客廳正中央的沙發上，手裏正擺弄着一個遙控器。
在他對面，是一個巨大的液晶顯示屏。
顯示屏上面的畫面被暫停，竟赫然是一隻手臂。
“這是——”
顧兮兮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詭異的圖騰紋身，忍不住瞳孔一震。
腳下的步子也順勢僵住了。
秦仲馳似乎是聽到了門口的動靜，扭頭看來。
發現顧兮兮他們進門了，這才站起來，“小顧醫生，你來了？”
顧兮兮沒有動。
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畫面裏的圖騰奪去，“那是......”
秦仲馳回頭看了一眼屏幕，突然冷笑了一聲，“哦，不好意思，我馬上關掉。”
顧兮兮突然激動了。
她急切的走了過去，“那......那個人是誰？”
那個圖騰，跟當初慕千塵交給的那段監控視頻裏，殺害師傅的兇手手臂上的圖騰一模一樣！
難道，是秦仲馳？
秦仲馳看了她一眼，眼神突然防備了起來，“你問這個做什麼？”
顧兮兮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口，一字一句的說道，“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
秦仲馳似乎被她這冷厲的樣子驚到，“好，我告訴你，你先冷靜點。你現在身體虛弱，不宜激動！”
說着，他直接點了縮小按鈕。
照片一幀一幀的縮小，很快原圖就顯現了出來。
當那張完整的照片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顧兮兮的呼吸差點停滯。
怎麼......怎麼會是他！
秦仲馳看到顧兮兮的表情，說道，“我差點忘了，你跟墨錦城孩子都生了兩個了，怎麼會不認識他父親呢！”
沒錯。
照片上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墨錦城的父親——墨昭年。
顧兮兮脣瓣微微顫抖，“他手上的紋身......是怎麼回事？”
秦仲馳看着照片上那張臉，“墨昭年他們這一輩似乎有個習慣，會在手臂上紋着家族的圖騰。每一個圖騰都有細微的差別......”
“也就是說，這個圖騰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絕對不會有重複的。”
“沒錯，就是這樣的。”秦仲馳狐疑的看向顧兮兮，“你問這個做什麼？”
顧兮兮情不自禁的攥緊了拳頭。
難道殺害師傅的兇手就是墨昭年？
難怪當初慕千塵會在墨儒文的手臂上，也看到類似的圖騰。
爲了不產生誤會，顧兮兮立刻掏出了手機，將照片上的紋身拍了下來，然後發送給了慕千塵。
慕千塵前陣子已經出國了。
因爲時差的關係，他那邊這個時候應該是凌晨兩三點了。
可事關重大，顧兮兮顧不得這麼多了。
照片發過去兩分鐘之後，慕千塵的電話直接追了過來。
“兮兮，這個照片你是從哪裏來的？”
面對他的追問，顧兮兮爲了避免混餚他的判斷，並沒有說實話，“師兄，你見過這個紋身嗎？”
“我想起來了，當初墨錦城的父親被人催眠昏迷的時候，我也在場，先替他檢查過身體。就曾經在他的手臂上見到過！”
慕千塵的回答讓顧兮兮如同五雷轟頂，“師兄，你確定你看清楚了嗎？”
“......”片刻的靜默之後，慕千塵再度開口了，這一次聲音篤定無比，“我記得很清楚，連細節都是一模一樣的，不會錯。喂，喂......兮兮，你有在聽我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