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兮兮用盡所有的辦法,也沒有能夠得到關於墨錦城的一星半點的消息。
就因爲那天自己口不擇言說了那些話,墨錦城就這樣心灰意冷不要她了嗎?
顧兮兮迷迷糊糊的回到了別墅,看着房間裏面熟悉的擺設,空氣之中似乎還彌散着墨錦城的味道。
不知爲什麼她突然很想哭,她就這樣抱着枕頭光着腳丫子,一路回到了臥室。
墨錦城離開的這幾天,主臥的被套她沒有換過。
也許只有這樣,她才能稍微的感受到他的氣息,彷彿他還在自己的身邊。
顧兮兮就這樣委屈的縮在牀頭,抱着枕頭迷迷糊糊的就這麼睡了過去。
不過這一覺她睡得並不安穩,睡夢之中,她彷彿能夠感覺到墨錦城的身影越靠越近。
不過他的臉上卻冷若冰霜,當顧兮兮欣喜無比的朝他狂奔過去的時候,他卻冷冷地將她推開了。
看到墨錦城冰冷的面孔,顧兮兮彷彿能夠感覺到一股錐心之痛。
傾刻間,好像天地都要崩塌,所有的壓力全部都壓在了她的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來。
半夢半醒之間,顧兮兮彷彿真的感覺自己快要無法呼吸了。
那感覺就好像是身上壓着一座大山,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她便心頭一驚,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
男人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滾燙的身體正附在他的身上。
是墨錦城回來了!
他沒說話,只是緊緊的抱着她,拼命的吻她。
那樣子好像是在發泄這些日子沒有見到的相思之苦。
顧兮兮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掙扎,可是當她定睛一看,就發現墨錦城的臉好像消瘦了一圈。
原本凌厲的眸子下面似乎有青灰色的陰影,下巴上也長出了一些膈人的胡茬。
他看上去很憔悴,也越發的叫人心疼。
顧兮兮拒絕的動作僵住了,她強行壓下心頭對他的思念還有抱怨,繃緊了身體,任憑他在自己的脣上肆虐。
墨錦城那火熱的氣息和不容反抗的強勢,讓她根本就無法抗拒。
這一吻及其霸道兇狠。
顧兮兮被吻到幾乎快不能呼吸,這才伸出拳頭,不斷地推搡着壓在自己身上的人:
“墨錦城,走開!”
顧兮兮被他的熱情嚇壞了。
她喘着氣,眼睜睜的看着身上的男人。
如果是前幾天他們吵架之後,墨錦城回來這樣吻她,她一定會非常的高興。
可現在她總覺得心裏空嘮嘮的七上八下,無比忐忑。
此刻看着墨錦城憔悴的面容,她竟莫名的有一絲絲的心疼他。
他到底怎麼了?
這些天又去了哪裏,又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會憔悴成這個樣子?
她情不自禁的擡手輕輕的碰了碰墨錦城的臉。
他下巴上的胡茬略微有些硌手,微微的刺痛讓她醒過神來,手不動聲色的往後一縮。
她頹廢的別開臉,不看他。
他這個時候回來,還這麼熱情,就好像是兩個人最後一次親熱。
他是回來跟自己說再見的嗎?
這一吻是吻別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顧兮兮突然覺得渾身發冷,不敢再正視他的臉。
而此刻撐着雙臂的墨錦城,目光也非常的複雜。
每次一想她想到心肝脾肺腎彷彿都糾結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好想不管不顧,衝回來將她狠狠的抱在懷裏。
但是他忍住了,卻也在這些日子把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可是他回來看到了什麼?
在這短短一個禮拜的時間裏,懷裏的小傢伙的俏臉彷彿瘦了一圈。
明亮的大眼睛裏面盪漾着水色,眼眶紅彤彤的,明顯就是剛哭過。
即便是剛纔自己那樣熱烈的吻着她,她還是別開小臉不願意看自己。
她是在跟自己鬧彆扭嗎?
因爲自己沒有同意她去米蘭的事情?
還是在怪自己這麼多天都沒有和她聯繫?
墨錦城就這樣低頭看着她,兩個人明明都心疼對方的要死,卻在這個時候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兮兮有些不安地動了動身子:
“痛!”
墨錦城的眼底充滿了焦灼:
“哪裏痛?”
顧兮兮不安的動了動自己的腿:
“你壓着我了,好重。”
聽到她說不舒服,墨錦城立刻翻身下來。
顧兮兮的身上失去了重壓,她連忙坐了起來,一雙手抱着自己的膝蓋,眼神防備,似乎還在生氣。
墨錦城看到她這個樣子,微微沉下了眸子。
他就這樣坐在她的身邊,伸手在她的小臉上面摸了摸,然後捏住了她的下頜:
“真生氣了?”
顧兮兮沒說話。
因爲她口不擇言,說出的那些話讓墨錦城生氣了。
她不想再惹他生氣,因爲這種聯繫不上他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墨錦城複雜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最後化作一聲無聲嘆息:
“跟我下來。”
說完這話之後,墨錦城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轉身站了起來。
顧兮兮很聽話地挪到了牀邊,正準備下來的時候,墨錦城卻發現牀沿上並沒有鞋子,那英挺的俊眉不悅的皺了起來。
他扭頭看向了身後的小女人,聲音冷了幾分:
“光腳上來的?”
顧兮兮這幾天都沒有看到墨錦城,失魂落魄的,一回來就光着腳丫子跑到了臥室,哪裏還顧得上穿鞋子。
墨錦城此刻臉色雖然很冷,但是他依舊弓着身子,一把打橫將顧兮兮抱了起來,然後轉身朝樓下走了過去。
等墨錦城收拾完畢出來之後,顧兮兮也換好了衣服。
男人剃了鬍子,換了衣服,看上去精神一些。
他們兩個人並排走出門外上了車。
在後座,顧兮兮攥着自己的裙襬,眼神有些莫名。
這一路上,他趁着墨錦城不注意的時候,總會偷偷的瞄他。
雖然他瘦了一圈,但是看上去僅僅是多了一絲滄桑和男人味,風采依舊。
顧兮兮突然之間覺得有些心酸。
原本親密無間的兩個人,什麼時候就連坐在一起的時候都會變得如此尷尬。
她這個念頭纔剛剛冒出來,車子便穩穩的停住了。
汪正從車上走了下來,替他們拉開了車門:
“三少,顧小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