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只要一想起剛纔墨錦城那發了瘋似的樣子,就覺得心底打怵。
雖然說她跟墨錦城並沒有經常相處,總共算下來見面的次數也不多。
但是那個男人的性子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瞭解的。
他這個人非常的深沉內斂,從來就不會輕易的將自己的情緒展示於人前。
所以一般人根本就看不懂他在琢磨些什麼。
可就在剛剛在墨錦城清醒的那個瞬間,他就彷彿像是一頭被激怒了的雄獅。
一雙眼睛通紅,全身上下都散發着如同地獄修羅一樣的恐怖氣息。
那個樣子就好像能直接將眼前的一切吞噬。
剛剛就連蘇蘇都不敢靠近他。
且不說至少他還曾經在國外待過很長的一段時間,但是顧兮兮呢?
她並不懂意大利語,而且孤身一人,還帶着一個孩子。
在這邊也沒有任何的朋友。
深更半夜一個人離家處走,她又能去哪?
雖然說這一片是富人區,但是一旦到了晚上治安也是不好的。
如果顧兮兮一不小心誤打誤撞的走到了貧民區那邊,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此刻厲司景的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
他萬萬沒有料到,顧兮兮竟然一早就發現了他們隱瞞的事情。
甚至於在好幾天之前,就默默的開始了離開的計劃。
更不惜冒着危險,一個人半夜帶着孩子離開。
如果說顧兮兮真的因爲這一次離家出走而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他厲司景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蘇蘇,你在家裏面等消息,有任何情況我都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蘇蘇看到厲司景那張鐵青的俊臉,這個時候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順從地點頭。
畢竟在家裏面總是要有一個人守着的。
萬一顧兮兮沒有別的地方去,直接回來了,到時候家裏沒人,說不定她又要離開。
“阿景你放心,我就在家裏等你們的消息,哪也不去。”
厲司景點點頭,匆匆交代了幾句之後,便飛快地轉身離開了。
他匆匆的上了那輛跑車,繫好安全帶之後,便立刻將油門踩到了底。
那輛跑車就像是離弦的箭,一般如同閃電似的飛快的消失在了莊園的空地上。
坐在車裏,厲司景的臉色陰沉得彷彿能夠滴出水來。
他撥通了埃索的電話:
“你馬上掉兩撥人手出來,一撥跟我去機場那邊,另一撥去找墨錦城。”
“是。”
掛斷電話之後,厲司景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飛快地朝着機場的方向開了過去。
因爲他算準了,顧兮兮在這裏除了他之外就沒有任何的親人和朋友了。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一定會訂今天最早的機票回國。
厲司景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讓埃索派人查今天最早一班回國的機票是幾點。
十分鐘之後,埃索那邊就很快給了回饋。
今天最早一趟回國的飛機是下午的一點半的,也就是在半個小時之後。
而且埃索那邊還反饋過來一個非常有利的消息。
他手下的黑客通過入侵國際航班系統,果然在一點半的那一趟回國的航班裏面,查到了顧兮兮訂購機票的信息。
他就知道顧兮兮一定會先想辦法回國,然後再藏匿起來。
有了這份確定的信息之後,厲司景立刻加大了油門。
車子飛快地行駛在高路高速公路上。
從他們的別墅莊園開往機場,需要四十分鐘的時間。
可現在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必須在二十分鐘之內趕到機場,將顧兮兮攔下來。
而另一邊,墨錦城整個人就像是瘋了似的,一路疾馳在寬敞的馬路上。
他現在心慌意亂,腦袋裏一片空白,根本就沒有任何思路,也不確定顧兮兮到底去了哪裏。
他只能如同無頭蒼蠅似的,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尋找。
他滿腦子裏都是顧兮兮昨天晚上眼淚滂沱,牽着他的手跟他告別的場景。
不知道爲什麼,每次只要一碰到顧兮兮的事情,他就很容易方寸大亂。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冷冷的目光飛快地掃了一眼手機的屏幕,墨錦城發現是厲司景的來電。
猶豫了片刻之後,他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剛剛接通,那頭就傳來了厲司景急促的聲音:
“你在哪裏?”
“不用你管。”
墨錦城冷冷地回覆了一句話之後,立刻便要將電話掐斷。
可是他的動作還沒有做完,就被電話那頭厲司景傳來的聲音給打斷了:
“我剛剛讓埃索去調查了今天最早一班回國的航班信息,在上面查到了兮兮的訂票信息。”
“你說什麼?”
墨錦城聽到這話之後,猛地一腳踩下了剎車。
他一個急轉彎,穩穩的將車子停在了馬路的邊上。
他一定是急瘋了,所以纔會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沒有想清楚。
顧兮兮在意大利無依無靠,認識的人除了厲司景和自己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人了。
如果自己是她的話,第一選擇也是應該立刻回國纔對!
該死的,爲什麼他連這一點都想不清楚?
“我現在馬上過來。”
墨錦城正準備打方向盤朝機場那邊兒去,就聽到話筒裏面傳來了厲司景冰冷的聲音:
“你不必過來了,兮兮她不在這趟飛機上。”
厲司景目光冰冷的看着跌坐在自己面前瑟瑟發抖的女人,然後不動聲色地將手機放到了旁邊。
他冰冷的開口:
“說說看,兮兮和孩子去哪裏了。”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兒科醫生莫塔。
此刻她正帶着三個孩子匆匆的想要趕飛機。
可是她萬萬沒有料到,竟然會在這裏碰上厲司景。
厲司景剛到機場的時候,原本是打算過來攔截顧兮兮的。
可是他卻意外的發現了莫塔的身影。
原本厲司景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可是他卻發現,每當自己靠近她的時候,她就會全身僵硬,臉色發白。
這很明顯就是心虛的表現。
於是厲司景就派人將他們母子四個人帶出了機場。
然後將她和那幾個孩子分別關在了兩間不同的房子裏。
莫塔見不到自己的孩子,很快就按捺不住了:
“你有什麼資格管抓我?你們這種行爲是屬於綁架知道嗎?我可以報警抓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