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她的血檢報告裏面動了手腳?”
莫塔崩潰的點了點頭,事已至此,她連一個字的謊話都不敢說了:
“她想將那個孩子帶走,所以故意讓我欺騙你們孩子有問題,想讓你們主動放棄。至於後面他們要怎麼做,我真的不知道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放過我的孩子!”
其實莫塔在跟夜子悠接觸的時候,她也曾經聽夜子悠提起過她的真實目的。
她似乎是爲了取小孩的心臟去救另外一個人,可這一切她根本就不敢說。
如果她告訴厲司景,她明知道將孩子交給夜子悠會讓孩子有性命之憂,她卻還這樣做了。
只怕厲司景和墨錦城會活生生地將她撕成兩半。
莫塔膽怯地擡頭看了厲司景一眼。
此刻男人的目光非常的冷,也很犀利。
彷彿能夠一眼就看穿到她靈魂深處,讓她內心所有的骯髒都躲無可躲。
莫塔幾乎可以保證,如果現在她還敢對這個男人說謊的話,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將自己送到貧民窟去,交給那些流民處理。
之前她有一次出診的時候,路過貧民區,就曾經見過馬路兩邊搭着的帳篷。
裏面居住的流民,他們骯髒、粗暴、臭不可聞。
如果自己落到他們手中的話,就算不死也會被弄掉半條命。
若是她死了,她的孩子怎麼辦?
“顧兮兮的孩子被那個女人弄走了,她曾經聽那個女人提過一嘴,她要那個孩子好像是爲了得到他的心臟,去救另外一個人......啊!”
莫塔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感覺到領口一緊,整個人直接被厲司景單手給拽了起來。
“你還敢胡說八道?!”
厲司景明顯就不相信她說的話。
莫塔直接被他冰冷的面孔給嚇瘋了,她驚恐的尖叫:
“我沒有胡說八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的話你可以翻我手機裏面的聊天記錄。上一次她騙我讓小十一進行血檢,最真實的目的就是跟那個病人配型,後來配型成功之後,她就已經約好了洛杉磯的專家,手術應該在這兩天就會進行!”
厲司景在聽了這話之後,一把將她摔在了地上,然後飛快從她隨身攜帶的行李箱裏面將手機給翻了出來。
收件箱裏面果然有她跟一個未知號碼的對話。
在聊天記錄裏面,還有一份配型報告。
看樣子莫塔真的沒有騙他,小十一極有可能被人帶走作爲心臟的供體!
“整個事情的經過就是這個樣子,我和顧兮兮無緣無仇,我只是收了錢撒了一個謊而已,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死一個無辜的孩子,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經說了,求求你放我走吧!”
莫塔忍不住痛哭流涕,她雙腿發軟,直接跪倒在厲司景的面前。
她和孩子的幸福生活還沒有開始,她不能就這樣悲慘的死去。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你們幾個馬上把她給我送到貧民區,派兩個人二十四小時日夜不間斷的盯着,只要她有想要逃跑的想法,就立刻把她的腿打斷!”
厲司景盯着莫塔,馬上妖冶的眼睛裏面捲起了狂風驟雨。
他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
“是。”
那兩個保鏢聽到這話之後,立刻答應了一聲。
然後直接走上前去將莫塔架了起來,就往門外拖摸。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拼盡一切力氣拼命的掙扎咆哮着:
“混蛋!你們這羣王八蛋,說話不算數,你們這羣騙子該死!該死!你們不得好死的,你們一定會有報應的!”
厲司景面色冷漠十分淡然的轉過身去:
“即便我真的有一天會不得好死,我也會讓你們永生永世都困在十八層地獄裏面不得翻身!”
莫塔罵罵咧咧的被越拖越遠,這個時候厲司景突然聽到身邊的電話裏面傳來一陣急速的引擎發動的聲音。
剛纔他在逼問莫塔的時候,故意將手機放到了一邊,將通話聲音調到了最大,就是爲了讓墨錦城聽到自己和莫塔的對話內容。
可是他萬萬沒有料到的是,這個事情的經過會如此的殘忍血腥。
原來小十一根本就沒有問題,他健康無恙!
他們兩個人自詡聰明一世,卻未曾料到,竟然在這件事上面栽了大跟頭。
他們竟然被一個小小的女醫生騙的團團轉!
“該死的,該死的!”
此刻的厲司景如同一隻困獸。
他暴躁的一拳一拳地砸在牆上,彷彿只有手臂傳來的這點痛感才能夠給他帶來一點點的懲罰。
他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陰沉着俊臉,他飛快的轉身吩咐:“馬上回去,把沿途所有的監控全部調出來!一定要找到顧兮兮的去向!”
而此刻,在趕往別墅莊園的路上。
墨錦城的車子如同脫了繮的野馬一樣,瘋狂的失控的不停加速,在車流之中來回的穿梭着。
剛纔電話裏面厲司景和莫塔兩個人的對話,他一字不落的全部都聽到了。
爲什麼?
爲什麼每次只要一碰上顧兮兮的事情,他就會變得六神無主,手足無措?
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他。
那個揮斥方遒,思維縝密,當機立斷的男人到底去哪裏了?
但凡是他只要稍微動動腦筋,仔細分析一下前因後果,就絕對不會被一個女人玩弄到此番地步。
他寧可受傷的是自己,也不願意顧兮兮和他們的孩子受到任何一丁點的傷害。
只要一想起剛纔莫塔所說,小十一極有可能已經被人帶走,作爲心臟的供體,墨錦城就覺得渾身的血都涼了。
十一是他和顧兮兮兩個人愛的結晶,若是十一出是被人生生的從身體裏掏出了心臟,那顧兮兮肯定也沒辦法活下去。
若是顧兮兮出事了,那顧小諾和顧小熙怎麼辦?
他要怎麼辦?
他不敢再想象下去,他接受不了這樣的結局。
他現在只能祈禱一切都還來得及!
可惡!
墨錦城一拳砸在了方向盤上,恨不得狠狠給自己抽兩個大嘴巴。
好不容易冷靜了下來,他那張俊臉之上,表情已經抑鬱到了極點。
他猛打方向盤,將油門踩到了底,風馳電掣般的朝着莊園那邊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