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城正準備提氣去追大白,冷不丁聽到身後傳來了顧兮兮的叫聲。
他回頭一看,看到顧兮兮摔倒在地上。
那張俊臉上面露出了焦灼的神色,他正準備轉身去將她扶起來。
卻看見她趴在地上拼命的搖頭:“老公,你別管我,快去救他,快去救十一!”
這些話顧兮兮,幾乎是哭喊出來的。
甚至於摔倒在地上,手掌被擦破了皮,她都沒有感覺到疼痛。
墨錦城看到她那焦灼無比的樣子,心中劇痛,最終還是朝着大白那邊飛快地追了過去。
厲司景走上前去,將顧兮兮攙扶了起來。
兩個人跌跌撞撞的朝着墨錦城那邊追了過去。
如果大白沒有被秦仲馳控制蠱惑,說不定還不會做出傷害小十一的事情。
可現在它已經失去了理智,潛藏在心底的嗜血和狡詐全部都被釋放了出來。
而小十一是連話都不會說的嬰兒,如果大白那一口真的咬下去的話,只怕是......
一想到可能會出現的後果,顧兮兮一直覺得全身發抖,手腳冰涼。
“不行,我們必須要馬上找到小十一,不然......不然......”
接下來的話顧兮兮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了。
就算是墨錦城手底下那些身強力壯的保鏢都沒有辦法抵抗大白,更何況小十一還那麼小,甚至連路都不會走。
她簡直不敢想象那樣的小傢伙,如果落入大白的虎口,會有什麼樣子的後果。
而此刻在城堡的後院,沐朝歌四處尋找不到大白的身影,一時間有些坐立難安。
自從她清醒過來之後,大白基本上是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的。
如今它突然消失不見,不知道爲什麼,沐朝歌的心中總是有些忐忑不安。
在她清醒過來之後,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一切於她都還來不及消化。
秦仲馳用催眠術封住了她關於丈夫和孩子的記憶,可是他並不知道越是這樣反而越是激發了她的反抗心理。
人的好奇心是永無止境的,你越是阻止,只會適得其反。
大白的身形靈活,沐朝歌原本是打算讓它出去自己打探消息的。
可是它自從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吼!”
就在這個時候,從宮殿的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聲。
這屬於野獸的怒吼,讓沐朝歌心裏瞬間一驚。
秦仲馳只是封住了她關於丈夫和兒子的記憶,但是其他的記憶依舊存在。
這熟悉的吼叫聲,讓她第一時間就確定了是大白。
“怎麼回事?”
沐朝歌噌了一下站了起來。
自從大白跟在她身邊之後,性格一直就非常的溫順乖巧,沒有任何的攻擊性。
可如今聽到這狂怒的嘶吼,沐朝歌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安的種子正在慢慢的萌芽。
大白爲什麼會突然發狂?
“不行,我得去看看!”
宮殿的外面,還能夠聽到大白的嘶吼聲。
沐朝歌越來越坐立難安。
到後來,她乾脆直接起身,循着聲音的方向朝着南門那邊走了過去。
沐朝歌心頭一驚,被逼得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她一擡頭,就能夠看到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裝的秦仲馳正在用一種十分詭異的眼神看着她。
男人一步步的逼近,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叫人窒息的寒意:“朝歌,你想去哪?”
沐朝歌用一種十分防備的目光盯着他,聲音也逐漸冰冷:“我想去哪裏,難道你還不夠清楚嗎?”
“我猜,你是想去南門那邊對吧?”
沒錯,大白的聲音就是從南門那邊傳過來的。
看到秦仲馳一副什麼都盡在掌握的樣子,沐朝歌突然之間就明白了。
她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是你把它弄成那個樣子對不對?”
因爲雪獅是天生的萬獸之王,從骨子裏就帶着一股野性和嗜血。
當初即便是她從小陪着一起長大,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它身上的嗜血和野性給收斂了起來。
因爲過度的狂躁,不光會消耗雪獅自身的能量,更會傷害到其他人。
她小心翼翼地維護着大白的生命。
可如今卻被秦仲馳毀於一旦,她如何能夠不惱怒?
“它原本就是一頭猛獸,你強行壓抑住它的本性,這纔是對它來說纔是最殘忍的事情。我現在只不過是在幫它將本性暴露出來而已,何錯之有?”
秦仲馳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是那樣的理直氣壯。
更是讓沐朝歌氣得不行:“秦仲馳,你到底知不知道大白原本是生活在北極冰川那一帶的,根本就不屬於我們這裏。後來它跟在了我的身邊,我想辦法封住了它的本性,這樣它才能夠活得稍微久一點。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死它的!”
平時,看到沐朝歌對那個畜生和顏悅色的樣子,就已經讓秦仲馳非常的不滿了。
現在她竟然爲了那個畜生跟自己冷言相向,一時間,秦仲馳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我纔不管這些,它在我的眼裏不過就是個畜生罷了,要死就死吧。不過在它死之前,我能夠好好利用一下,對我而言就已經足夠了。”
“你!”
沐朝歌被秦仲馳氣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你簡直就是混蛋!”
說完這話之後,她就轉身朝着南門那邊走了過去。
只不過腳下的步子纔剛剛邁開,就叫秦仲馳一把攥住了胳膊:“你要去幹什麼?”
沐朝歌拼命的想要掙脫,可是她根本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秦仲馳的右手就像是一隻鐵爪,死死的扣在了她的右臂上,讓她根本就掙扎不掉。
無奈之下,她只能滿臉怒容地回頭:
“我要去救它,我不會讓它變成你的殺人工具!啊!”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突然被一道怪力扯着往前一栽。
那是秦仲馳一把將她拽進了自己的胸膛。
不知道爲什麼,儘管他已經將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的記憶全部都抹除了。
可是現在和他靠得這麼近,沐朝歌還是覺得心中會有一個自然而然的反抗和厭惡。
她拼命地掙扎着,一雙手撐在了秦仲馳的胸口處,將兩個人的身體隔絕開來:“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