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後,秦仲弛一雙眼睛脹的血紅,全身上下瞬間點燃了恐怖的殺機。
因爲憤怒,他的全身剋制不住地輕輕顫抖了起來。
他恨不得衝上前去,將墨錦城活活的給撕碎了。
而此刻相比於他的激動和憤怒,墨錦城卻顯得十分平靜,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這一招就叫做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你是怎麼用這種病毒去傷害別人控制別人的,那今天我就讓你好好的嚐嚐這種滋味!”
“混蛋,我,我殺了你!”
秦仲馳猛提一口氣,正要朝着墨錦城那邊衝過去,突然感覺全身上下彷彿有千萬只蟲子開始蠕動。
他們如同附骨之釘,吸取着他身上的血液。
只要秦仲馳移動,血氣開始流動,那些病毒就開始瘋狂地滋長,對他的身體進行反噬。
此刻的秦仲馳早已被憤怒沖垮了理智。
他一雙眼睛赤紅的盯着墨錦城他們。
就算他今天沒有辦法活着離開這裏,他也一定要墨錦城他們來給自己陪葬!
他精心籌謀了二十多年,特製出來的病毒去控制別人,最後自己卻喪命於此,他如何能夠接受?
“墨昭年,墨錦城,今天就算我死在這裏,我也一定要你們給我陪葬!”
一聲狂吼,他飛快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控制器,帶着萬念俱灰的瘋狂按下了按鈕。
“小心!”
旁邊的陸行和厲司景,兩個人同時大呼出聲。
轟隆隆!
在一陣天翻地覆的轟響之後,鐵籠被炸裂開來。
四周的洞穴也因爲巨大的震力開始搖搖晃晃。
秦仲馳也情緒過度激動。
原本在他體內只有髮絲大小的病毒,開始瘋狂的滋長,因爲吸收了過度的血液膨脹成了一個拳頭大小。
秦仲馳能夠感覺到有什麼詭異的東西,瘋了似地竄了起來,似乎想要衝破他的胸膛。
“啊啊啊!”
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再也無法承受,他猛地跪倒在地,仰天怒吼,淒厲的咆哮出聲。
他體內的變異病毒也開始膨脹了起來。
沒過多長時間,秦仲馳整個身體就好像是變了形一樣,開始扭曲,就連皮膚也被撐得發光發紫。
最後伴隨着他歇斯底里的狂吼,體內的病毒與他的身體一併炸裂,最後化成一團污血散落滿地。
緊接着,但凡是那一灘污血所接觸到的東西就好像是碰到了火山熔岩一般開始萎縮變軟,最後緩緩塌陷下去。
墨錦城敏銳地發現秦仲馳屍體留下的血污,似乎帶着強烈的腐蝕性,就連空氣中也彌散着一極度難聞的噁心臭味。
“炸藥引發了地震,我們必須要馬上離開這裏!”
墨錦城高呼了一聲,然後飛快的跳到了平地一旁。
提心吊膽好久的顧兮兮,看到他回來之後,不管不顧地撲了上去。
她緊緊的抱着墨錦城的腰,貪婪着吸取着他身上的氣息,感受着他身上的溫度。
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確定他活着,確定這一切都不是做夢。
“乖,我沒事,我答應過你會回來,就一定會好好的回來。”
似乎是感受到了顧兮兮急切的擔憂,墨錦城伸手環住了她的背,輕輕地安撫着她激動的情緒。
另一邊,厲司景他們卻發現了一個無比詭異的現象。
就是秦仲馳按下炸藥之後,山體似乎承受不住這巨大的震動開始紛紛下滑,更讓他們感覺到無比驚訝的是......
秦仲馳的身體被炸開,碎成了一片一片。
而那些碎片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甚至,千萬年來沉浸下來的岩石都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化。
而且腐化的速度越來越快,範圍也在不停的擴大。
甚至碰到了之前用來囚禁沐朝歌的那個籠子。
很快,接觸的地方就冒起了一陣一陣的青煙。
厲司景驚訝地發現,就算是那樣堅固無比的鋼鐵牢籠,竟然也無法抵擋這種腐蝕性。
而墨昭年此刻跪坐在鐵籠的邊上紋絲不動,那樣子就好像壓根就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墨錦城看到這一幕,臉色變了變,飛快的走了過去:
“爸,洞穴馬上就會被腐蝕消失,我們必須要離開這裏。”
可此刻墨昭年紀好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無法自拔。
他壓根就聽不到外面的任何響動,甚至於連墨錦城跟他說話,他都毫無迴應。
他就呆呆的坐在地上,緊緊的抱着沐朝歌,彷彿懷裏的人並沒有死去,而僅僅只是在昏睡而已。
看到這一幕,墨鏡城只覺得心口劇痛。
他上前一步單膝跪地,伸手就準備將沐朝歌抱起來:“爸,我們帶媽一起離開。”
那些巨大腐蝕性的液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拼命的往外擴散,相信不要一個小時這座洞穴就會被吞噬乾淨。
如果現在再不走的話,再耽誤下去就來不及了。
“爸!”墨錦城加重了音調,聲音裏染上了焦灼。直到這個時候,墨昭年纔像是大夢初醒一般。
他擡頭看向了墨錦城和顧兮兮。
在觸及到他們焦灼的面容之後,安靜的開口:“錦城,你帶着他們離開吧,我要在這裏守着你母親,我要永遠和她在一起。”
這一句話讓墨錦城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凝固了。
父親的意思是打算陪着母親在這裏一起等死嗎?
一旁的顧兮兮看到墨昭年那被人抽去了靈魂的樣子,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此刻她好像知道爲什麼墨錦城會那樣癡情了,原來有其父必有其子呀。
墨昭年的深情拳拳,卻沒有換來墨錦城的理解。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父親,一字一句地說道:“爸,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裏。”
一邊說着,他一把握住了墨昭年的手腕,語氣裏還帶着一絲的懇求。
如今在他面前的是他的雙親,他怎麼可能忍心將他們留在這種地方?
墨昭年緩緩的擡頭,雖然此刻他臉上的表情依舊十分的淡然,可全身上下散發的那股子淒涼卻根本沒有辦法掩飾。
他無奈地伸手輕輕拍了拍墨錦城的肩膀,聲音一瞬間變得有些飄忽不定,卻又難掩情深:
“上輩子我爲了墨家而活,虧待了你的母親,下半輩子我只想好好的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