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不由得皺着眉頭,她直接走到了墨子澈的身邊:“我叫蘇淺淺,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嗎?”
墨子澈腦海裏不停的重複着同一句話,不要跟漂亮的女人做朋友,漂亮的女人最會說謊話。
“我不需要朋友,你別來煩我。”
墨子澈說完這句話之後,冷漠的趁着下巴轉身離開了。
因爲他和爹地的賭約輸了,所以他不得不到幼兒園來。
他答應過爹地不找老師的麻煩,可沒有說過要屈尊降貴地跟這羣同齡人一起玩那些弱智遊戲好嗎?
小傢伙有多高冷,大夥都見識過,但是新來的蘇淺淺同學長得漂亮,性格開朗,所以幼兒園的小朋友們都很喜歡和她玩。
墨子澈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看着蘇淺淺被幼兒園的小朋友圍的水泄不通,有些無趣的搖了搖頭:“幼稚!”
原本以爲被自己兇了之後,小姑娘會離自己遠遠的。
可誰料到在喫中飯的時候,蘇淺淺又跟橡皮糖似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她依舊笑的一臉清甜:“小澈,我可以坐在你旁邊嗎?”
墨子澈很無語,他十分冷漠的說道,“就算我拒絕,你也會坐下不是嗎?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問?”
蘇淺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她開心地坐在了墨子澈的身邊,然後認認真真地開始喫飯。
墨子澈原本沒打算搭理這小姑娘。
可是他發現蘇淺淺在喫飯的時候非常的奇怪。
她好像特別不喜歡喫彩椒,胡蘿蔔。
只要菜裏面有這兩樣的,她都會很認真很仔細的全部都挑出來。
墨子澈看到她認真的樣子沒忍住,在一旁提醒,“王老師待會會過來檢查的,你這樣偏食挑食會捱罵。”
蘇淺淺愣了一下,然後目光呆呆的看着他,“可是媽咪她不喜歡喫青菜,淺淺也不喜歡喫。”
“那你就等着捱罵吧。”
捱罵?
今天可是她第一天轉到國內的幼兒園來上課,要是第一天就捱罵的話,媽咪一定會很傷心的。
一想到這裏,蘇淺淺就委屈的不行,漂亮的大眼睛裏立刻浮起了水霧。
墨子澈小朋友本來喫得正香,突然聽到身邊有哽咽的聲音。
他回頭一看,發現蘇淺淺竟然因爲自己的一句話哭了起來。
他有些不可理喻:“你在哭什麼?”
“嚶嚶嚶......媽咪她工作很辛苦的,要是淺淺捱罵了,媽咪也會傷心的。”
墨子澈一臉懵:“......”
“嚶嚶嚶。”
耳邊小姑娘的抽泣聲還在繼續,墨子澈眼看着飯菜都快要喫完了,蘇淺淺還沒有動,他的一張小臉都要皺成一團了。
他不耐煩的說道:“你別哭了行不行?”
可是他一吼,蘇淺淺哭的更加傷心了。
本來只是低聲哽咽,如今抽泣了兩聲,眼看着就要變成嚎啕大哭。
“你怎麼回事啊?能不能別哭了?”
墨子澈簡直無語了。
他今天才答應爹地,絕對不會在幼兒園裏面鬧事的。
要是被王老師知道,他把新來的同學給弄哭了,說不定又要跟爹地媽咪告狀呢。
就在這個時候,王老師似乎也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走了過來。
蘇淺淺急的一張小臉脹得通紅。
她可憐巴巴的拽着墨子澈的胳膊:“怎麼辦?小澈,老師來了,老師來了!”
墨子澈目光灼灼的盯着蘇淺淺碗裏的那些彩椒和胡蘿蔔,在王老師趕來之前一把抄起她的碗,風捲殘雲一般將那些蔬菜全部都倒進了嘴裏。
“淺淺,你怎麼了?”
王老師走過來,看到這麼可愛的小姑娘眼裏含着淚水不由的,有些心疼。
蘇淺淺看着自己碗裏被清空的胡蘿蔔和彩椒,剛剛的擔心也一瞬間消失了。
明明眼眶裏的眼淚還沒有退下去,她就已經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沒事,王老師,我是太開心了,因爲我剛剛認識了一個新朋友。”
“新朋友?”
王老師狐疑地左右張望了一下,最後將目光落在了被塞了滿嘴飯的墨子澈的身上,不敢置信的說道,“你說的新朋友該不會是......”
蘇淺淺笑眯眯地拉着墨子澈的手點頭,“對呀,我的新朋友就是小澈!”
“咳咳咳!”王老師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要知道墨子澈轉學過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最開始的時候也有其他的小朋友要過去和他一起玩,可無一例外全部都被他十分冷漠的給拒絕了。
有些小朋友受不了這個打擊,還哭着跑過來和她告狀。
從來都是獨行俠一樣的墨子澈小朋友,竟然在蘇淺淺來的第一天就跟她成了好朋友?
現在連幼兒園裏面都變成了看臉的世界了嗎?
王老師無聲的嘆息,“墨子澈小朋友,你喫飯慢一點,小心別噎着了。”
叮囑完這句話之後,王老師便轉身離開了。
蘇淺淺看着滿嘴塞滿了喫的的墨子澈笑得合不攏嘴,“小澈,你這個樣子好好笑啊!”
“......”
他會變成這麼狼狽,也不知道是誰害的!
他被塞了一嘴的東西,根本就沒有辦法開口,要不然他肯定會噴回去的。
也是因爲這份英雄救美的情誼,蘇淺淺對於墨子澈小朋友產生了十分強烈的依賴感。
從這一天開始之後,每次去幼兒園,她一定要黏着墨子澈,不管是喫飯還是做遊戲。
墨子澈對於這個從天而降的牛皮糖異常反感,可是不管他怎麼甩怎麼都躲不掉,所以到最後他乾脆就眼不見爲淨,把她當成空氣。
而蘇淺淺小朋友絲毫沒有被他的冷淡所擊敗。
每次發現有什麼有趣的玩具都會送到他的身邊,就算跟他說話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她也絲毫不覺得氣餒。
直到有一天墨子澈突然開口問她:“爲什麼沒有看到你爹地?”
因爲墨子澈記得,每天上課的時候都會有一輛黑色的保姆車,把蘇淺淺送到幼兒園的門口。
透過厚重的玻璃窗,她隱隱約約能夠看到車裏有一個女人的身影。
那個女人應該就是蘇淺淺的媽媽了。
可是他好像從來沒有見過蘇淺淺的爸爸。
被問到這個問題,蘇淺淺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落寞。
她扭捏了好久,這才擡起頭,眼眶紅紅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媽咪說爹地去了很遠的地方,我們這次回來就是爲了在這裏等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