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蘇纓纓之前,我以爲自己擁有傲人的定力,是在世柳下惠。
陸翀自我攻略手記
陸翀擡手一拋,手裏的巾子飄落妝匣,蓋住了銅鏡,一聲悶響,空氣安靜了幾息。
蘇纓小聲說話:“你不要亂扔。”
巾子上還沾着不明流液,是陸翀用來擦身體的。
屋內氣味曖昧,小牀凌亂不堪,是不能再睡人了。
陸翀把蘇纓抱到了大牀上,拿了巾子先簡單擦拭了自己套上中褲,聽到這話,默了默,突然轉身擡步走到牀前。
陸翀坐在牀邊,傾身雙手撐在蘇纓身側,額前散了幾縷髮絲,鋒銳的鳳目緊緊地盯着她,薄脣嚴肅地抿着。
蘇纓靠坐着,身上披着陸翀的中衣,飽滿白皙的小臉紅撲撲的,眼神渙散,微張着脣瓣,細細地喘息着,像只誘人的水蜜桃。
“蘇纓纓!你……”陸翀有些氣急敗壞。
蘇纓耳朵有些紅,應了一聲:“嗯。”
聲音輕飄飄的,還帶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媚態。
陸翀快氣死了。
緊要關頭,陸翀想出來,結果蘇纓縮着小屁股,緊緊地含着他不放,又熱情,又主動。
陸翀氣血上涌,直接被她弄瘋了。
這會兒事後找她算賬,看她嬌嬌無力的模樣,一腔怒火戛然而止,突然泄了氣。
他家纓纓根本不懂,陸翀心情複雜:“以後不許這樣了!”
做是做不到的!蘇纓沒出聲,只用漂亮的眼睛望着他。
陸翀頓了頓,舔了一下脣,往前坐了坐,醞釀了一會兒:“纓纓,我們,我們這樣會有小孩的。”
說完,陸翀耳根紅了。
想想有個長得像纓纓的小姑娘或者男孩兒,陸翀的臉也慢慢地燥熱起來。
尋常人家,像他和纓纓這樣年紀的,怕是早已有一兒半女,但他們兩一個沒人管,一個志不在此,直到遇到對方。
若是現在大局已定,他恨不得一整日都與她廝混,他家纓纓滋味這麼好……
可再不久,他就要暫時離開,一走幾個月,萬一纓纓身體出現狀況,他不在她身邊,誰來照顧她。
偏偏她什麼都不懂,她不知道,這樣對她不好。
陸翀現在心裏就後悔,很後悔,他不該現在碰她的!
蘇纓聽到陸翀的話,心裏一咯噔,以爲她露餡了,擡眸卻看到了陸翀眼裏的心疼。
跟着心也揪到了一起,手指無意識地掐入掌心。
陸翀神色晦暗不明,擡手攏了攏她肩頭的衣裳,心中忽然有一股衝動,乾脆坦白真相,帶她一起去京城,她要是生氣,就把她綁了,等到了京城再解釋。
“纓纓……”
蘇纓突然抱住他,軟軟地說:“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陸翀被她擾亂思路,聞言便要掀起她的衣服幫她檢查,動作都透着焦急。
他以爲自己太過用力,傷着她了。
蘇纓握住他的手,紅着臉哼哼唧唧地說:“黏黏的,不舒服。”
陸翀鬆了一口氣,俊美的臉上難得出現一絲窘迫,他那東西還留在她體內。
陸翀把她裹好了,橫抱起她,往淨房走,悶悶地說:“我去幫你弄乾淨。”
陸翀腳步一頓,算了,隨她玩吧!
蘇纓神色恍惚,說不清心底的滋味。
她好像猜到如果沒有打斷他的話,他要說什麼。
一切都太晚了。
要是早一些,在躲雨的山洞裏,或者在剛知道彼此心意時,亦或者在她懷着不安的心情答應等他回來接她的夜晚裏知道了真相,她可能會有一點點生氣,但還會鼓起勇氣和他在一起。
但現在她都已經決定不要他。
洗乾淨的身體,回到屋裏,今夜註定他們要睡在一起了,蘇纓拉開陸翀的胳膊躺了過去。
她動作熟練的像是做了好多遍了。
陸翀:“……”
陸翀心生警惕,深怕她又來招惹他。
他一向沒有辦法。
不過這一會,蘇纓是真的乖乖睡覺了。
陸翀等了一會兒,放心了,薄脣脣角起翹,手臂微微一彎,把她帶進了自己的懷裏。
陸翀身上沒有多餘的味道,乾淨又清爽,貼着他的肌膚,暖烘烘的,蘇纓很喜歡被他攏在胸膛中的感覺。
側頭,壓着鼻子,悶悶地說:“再抱緊一點,好不好?”
陸翀知道她的小怪癖,收緊胳膊,一隻手攬着她細細薄薄的肩膀,另一隻手壓着她的背脊,把她嚴嚴實實地束縛在他懷中。
他垂眸一看,果然,蘇纓面頰眷戀地枕在他胸膛上,眉目舒展,面頰軟乎乎,脣瓣擠壓得微微嘟起。
蘇纓喜歡這種讓人窒息的安全感。
陸翀忍不住低頭吻她。
朦朧的月色下,不帶的吻,虔誠又純真,熾熱又溫存。
“纓纓,等我回來。”陸翀聲音低沉。
他已經冷靜下來了,讓蘇纓待在雁衡山纔是最穩妥的。
蘇纓雙臂抱在他後背,腦袋乖乖的在他胸膛蹭了蹭,睫毛輕顫,輕聲說:“我好喜歡你呀!”
陸翀彎脣,在她發頂印了一個吻。
他以爲這便是她的允諾。
陸翀突然拍了一下蘇纓的肩膀,放開她下了牀。
蘇纓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陸翀沒點等,在昏暗的屋子裏摸到衣架,從自己的外袍裏掏出了一東西。
陸翀重新回到牀上,往蘇纓手裏塞了一樣東西,用蘇纓喜歡的力道抱緊她。
冷硬的觸感,冰冰涼涼的,蘇纓摸不出來是什麼。
陸翀手掌包着她的手背,帶着她一起探到了枕頭下面,低聲說:“是一把匕首。”
蘇纓手背瞬間僵硬,連帶着身體也頓住了。
陸翀垂着眸,慢慢地把她手裏的匕首抽出來,放到了枕下。
隨後才牽着她手縮回被窩,陸翀手指捏一捏她的掌心,一邊幫她放鬆,一邊把她冰涼的掌心捂暖。
“這把匕首,是我五歲那年,我父親贈我的生日賀禮,”也是送給他,賀他啓蒙學武的禮物,陸翀聲音又沉又穩,他下巴輕輕地摩挲着她的額頭,“現在送給你。”
蘇纓能感覺得到這隻匕首對他而言意義重大,而且她拿了匕首也用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