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了,是別人的比我好嗎?
就算比別的好,蘇纓纓也要最喜歡我的!
陸翀自我攻略手記
行程不急,也要照顧到第一次出遠門的小奈奈,擔心她不適應,所以馬車駛得慢。
小奈奈趴在蘇纓懷裏,哼哼直哭。
蘇纓無奈,扶着她的小腦袋,讓她繼續看窗外的風景。
小奈奈不哭了,圓圓的眼睛掛着剔透的淚珠子,纖長的睫毛溼漉漉的,秀氣的小鼻尖紅彤彤的,嘴巴蠕動:“啊”
小手揮揮,小腿蹬蹬,手舞足蹈的,她的情緒越來越豐沛。
這會看起來十分興奮!
蘇纓嘴角含着笑,也不知道她這麼點大能不能看到景色。
陸翀說她是聽見車廂外的馬蹄聲才這麼好奇。
她想聽由着她便是,只是外面太陽烈,風沙大,塵土飛揚,小奈奈皮膚嬌嫩,吹久了臉該疼了,而且萬一迷了眼睛就更糟糕了。
但不讓她看,她還不樂意。
蘇纓只能抱着她、讓她再看一會兒。
陸翀坐在一旁拿了棉布遞給蘇纓。
蘇纓接過來,塞到小奈奈背後輕輕地擦拭,把小奈奈背脊上的溼汗擦乾。
她的動作引起小奈奈的注意,小奈奈腦袋撐起來,往後仰,似乎想看看蘇纓在做什麼。
蘇纓趁機託着她的後背,讓她躺下來,抱着她讓她睡在自己腿上。
陸翀配合着把窗戶關上。
車廂裏光線一暗,小奈奈瞪圓了眼睛。
陸翀湊過來,和蘇纓挨着腦袋,一同低頭看她,窗戶被他們擋在身後。
小奈奈似乎很茫然,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間就躺下了。
但面前兩張臉天天在她跟前晃,她對他們的氣息熟悉得不得了。
小奈奈睫毛撲閃兩下,打招呼一樣:“呀”
兩個月的小崽崽還記不住事情,看不到車窗很快就不會再惦記了。
小奈奈已經忘了她剛剛還哭哼哼的要鬧着聽馬蹄聲,看風景。
長着福窩窩的小手揪着蘇纓衣衫的繫帶,手心攥得緊,打了活結的繫帶被她一拽一拉竟然有些鬆動。
蘇纓“哎呀”一聲,還沒來得及阻止,陸翀的手快她一步伸過來。
陸翀食指輕輕地撥開小奈奈捏在一起的小指頭。
小奈奈好不容易又找到感興趣的活動,怎麼也不肯退讓,秀氣的眉頭皺起來,嘴巴也在使力。
她小手短短的,軟趴趴的,陸翀不敢用力,只能一點點往外抽繫帶。
繫帶一動,小奈奈的手指就下意識地張開,張開後又趕忙合上。
慢慢的,小奈奈便以爲陸翀在和玩遊戲,眉目舒展,柔軟的脣瓣咧開。
蘇纓看他們父女兩個的模樣,笑出聲音。
陸翀牙癢癢,扭過頭,怒瞪她一眼。
小奈奈聽見阿孃的笑聲,卻是發出一聲:“哈”
丟開了不好玩的繫帶,手掌心朝上,對着蘇纓抓了抓。
蘇纓往她手心裏塞了一根手指,低頭親親她的小臉蛋。
小奈奈握着她的手,眼睛彎彎,開心極了:“啊嗚,啊嗚……”
好像在和蘇纓說話。
蘇纓傻笑兩聲,指腹輕輕地壓了壓小奈奈翹起來的胎毛:“你在說什麼呀!”
陸翀薄脣勾起,往後靠在車壁上,手臂展開撐在蘇纓身後,讓她靠在自己身前。
慢悠悠地說:“她聽不懂。”
“我們不理他。”蘇纓瞅他一眼,低頭和小奈奈嘀嘀咕咕。
陸翀捏捏她的腰肢,哼了一聲,學着奈奈,繞着她衣服的繫帶玩。
蘇纓紅着臉,悄悄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陸翀順勢擒住她的小手,兩隻手勾勾纏纏,小奈奈還無知無覺地憨笑。
馬車慢悠悠地晃到西北大營,離西北大營還有一段距離時就聽到從訓練場傳來的響徹雲霄的訓練聲,震耳欲聾,聲勢浩大。
小奈奈更是被嚇得在陸翀懷裏撅了一下,可憐巴巴地揪着他的衣襟。
營地風沙肆虐,小奈奈被裹得只剩下一雙眼睛,又被嚇到小腦袋埋到陸翀頸窩裏。
小小的一團,像個小鵪鶉。
陸翀一邊虛握手掌輕拍小奈奈的後背,安撫着她,一邊垂眸問蘇纓:“怕不怕?”
陽光刺眼,蘇纓仰着頭,眼睛微微眯着,堅定地搖頭:“不怕!”
陸翀揚了揚脣角。
幾名副將從遠處跑來,匆匆忙忙的,滿身大汗,從訓練場下來,上身的衣服都沒有繫好,都是年輕的將軍,身材線條流暢,肌肉結實,在陽光下泛着健康的色澤,看起來賞心悅目。
是軍營裏特有的一道風景。
幾人急急地剎住腳步,抱拳請安:“末將給陛下,夫人請安。”
他們看向蘇纓的眼神帶着一絲崇敬?
蘇纓以爲自己看錯了,沒有當回事兒,只是臉色微紅,下意識地轉頭看陸翀。
陸翀臉色卻莫名的有些臭,對副將們說:“把衣服穿好。”
幾個人同時低頭看自己,他們平時在營裏也是這樣不拘小節的打扮,不覺得自己哪裏有問題,又互相打量了一眼,更加自信了,擡頭挺胸地看陸翀。
“嘖!”陸翀發出不耐煩的一聲。
空氣一滯,幾人一僵,連忙轉身胡亂收拾了自己,擦汗塞衣服,動作利落又迅速。
陸翀抱着小奈奈,帶着蘇纓往主帳走。
一路上都有前來請安行禮的人。
他們的眼神竟然和那幾位副將一模一樣,蘇纓被他們瞧得彆扭又不好意思,心中隱隱感到不安,強裝鎮定,不去胡思亂想。
走進軍帳,裏面無一不精緻,陸翀可以隨着將士們風餐露宿,卻不想讓蘇纓母女受委屈,哪怕他們住不了幾日就要啓程去京城,也提前命人收拾佈置了軍帳。
說是以舒適爲主,但陸翀擺在這兒,沒有人敢敷衍他,導致軍帳裏面看上去像一座富麗的宮殿。
小奈奈被他抱在懷裏,走了一路,晃睡着了,陸翀把她放在臥榻前的搖牀裏。
軍帳內放了好些冰盆,蘇纓怕小奈奈着涼,拿了薄毯蓋在她身上。
小奈奈睡得香甜,蘇纓卻很是忐忑,肉眼可見的忐忑。
陸翀拉她走到一旁,低聲問:“怎麼了?累了?”
蘇纓搖搖頭,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了怕他覺得自己多想,不說又擔心自己是不是哪裏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