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東方皇后傳 > 第 264 章 第 264 章
    從康寧宮搜刮回來,東方永安摸着眼前一小箱子金子既高興又有些疑惑,高興的是有了這些錢,皇帝的親衛就有了着落。疑惑的是太妃喫穿用度都有明確規定,記錄在冊,恰逢近來皇帝又縮減了宮中用度,那些金簪玉飾就罷了,伏瑟從哪裏弄來這麼多成色十足、黃橙橙金閃閃的黃金。這麼多黃金,可不是輕易就能弄到,沒有個可靠門路想都別想。

    正思忖,採娘來報說檀淑氣呼呼上門討說法。

    東方永安道:“既然是檀淑來的,採娘你去回吧,實話實說。太妃沒親自來,想必壓下了那口惡氣,準備先聽聽咱們的苦衷。你別客氣,將咱們的爲難盡數向太妃傾吐了。”

    採娘笑:“我明白。”

    隨檀淑來到康寧宮,採娘將爲何需要這麼一大筆錢,爲何不去內務省申領,皇帝身邊如何危機重重,如何舉步維艱,她們如何別無他法,只得仰仗太妃,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有的沒的,盡扯了個遍。採娘那泫然欲泣的模樣,叫看到的人直覺得哪裏該罵,分明是將一切罪責攬在自己身上,一心爲公的忠心可嘉,可歌可泣。

    連檀淑也不忍地看向伏瑟:“娘娘您看這……”

    她說得雖然添油加醋了些,伏瑟卻也知道大半是實情,愣是嚥下到嘴邊的叱罵,屏退雜人,閉眼撫着自己心口半晌,待心氣平復問道:“你說你們搶了本宮的錢都是爲了給陛下尋親衛?你們打算如何尋,怎麼尋,又到哪裏尋從實招來,要不要追究但看你的表現。”

    “是。”採娘略一福身回道,“東方姑娘的意思這些人既要根底清白,沒有亂七八糟的牽扯,又要武藝高超。奴婢與姑娘已經商議好,決定去外城那座極樂場花重金買幾名白銀鬥士。”

    “極樂場?白銀鬥士?”

    “娘娘有所不知,外城有座大型地下角鬥場,也是大型賭博場,是達官貴人、商賈鉅富最喜愛的天堂,其受歡迎程度超過內城最出名的煙花閣紅袖場。那裏是個充滿一切可能的地方,有人一夜從家財萬貫變成叫花子,便有人一夜從一無所有飛上雲端。”

    “竟有這樣的地方。”

    不光這些,但避免節外生枝,採娘沒有細說:“這角鬥場每半年進行一次奪冠衛冕之戰,參戰的人可以是了無牽掛的流浪漢,也可以是有主人的奴僕,獲勝的人將可以獲得一大筆賞金。角鬥場也有自己的人蔘加,角鬥場參戰的分爲四等,最高等爲黃金斗士,其次白銀鬥士,青銅鬥士次之,黑鐵鬥士最末。這些人不但負責守衛角鬥場、爲自己東家參戰掙錢,也可以被買賣,京城有不少家底雄厚人家的護院便是從那裏買來。自然不同的等級就有不同價格,黃金斗士無價,其餘,黑鐵鬥士實力一般,所以我們將目標鎖定在白銀與青銅,最好是白銀,因而需要很大一筆錢。”

    伏瑟聽得恍恍惚惚,好半晌才理順:“聽你這麼說倒是有點意思。但其中有個最關鍵的問題,你們買下這些人要如何安插到陛下身邊?”

    “這也是東方姑娘爲難之事,但她說瞻前顧後一事無成,且走一步算一步,到時少不得還要娘娘幫忙。”

    伏瑟覺得自己腦袋又疼了,自己怎麼好像請了個姑奶奶回來,什麼都要煩她不說,還坑了她的錢,不但坑了她的錢,這意思還要她感恩戴德:“你先去吧,該怎麼辦怎麼辦,小心點別動作太大被人發現。”再不將人趕走,她怕自己忍不住砸個杯子過去。

    採娘告退,檀淑勸道:“娘娘放寬心,彆氣壞了身子,金子嘛還可以再賺,陛下的事要緊。”

    “哎你說這事怎麼這麼怪呢?我越想越想不通。就算要錢,也該先向本宮稟報,不該直接來搜宮吧,太沒大沒小了,本宮臉面往哪兒擱?”

    “那要不,奴婢去將人追回來。”

    伏瑟擺手:“行了都走遠了,這丫頭真叫人頭疼,遲早本宮要找回場子!先給她記着!說到賺錢,杜若那丫頭這兩天怎麼沒消息?”

    說人人到,話音落便有小宮女回稟,說杜若正在殿外求見。

    伏瑟宣見,不多時,小宮女領着杜若入內。

    “都退開,不叫你們別過來。”小宮女將殿門關上,再次留伏瑟、檀淑、杜若三人。“有些日子沒見到你了,總算你還記得過來。”

    “奴婢全副心思爲娘娘辦事,一日不敢或忘。這不,手上不空,纔敢過來。”杜若將一隻玲瓏小箱子放上桌,面向伏瑟打開,伏瑟與檀淑的臉被閃閃金光照亮,“奴婢聽說有人膽敢在康寧宮放肆,特地來爲娘娘分憂解勞。”

    剛被颳了一箱金子就又有一箱子補上,伏瑟面上陰霾散開:“你來得倒是時候。”

    杜若躬身一拜:“奴婢之心娘娘可鑑,只盼娘娘念起奴婢的忠心,多疼奴婢一些。”

    伏瑟命檀淑收下,慵懶地晃幾下團扇:“當初雖說是你自己找上來,但確有些本事,也替本宮生了不少財,不然不會留你在易兒身邊。本宮知道你在害怕什麼,今日給你個定心丸無妨,只要你一心替本宮辦好這事,本宮可保你周全。”

    要的就是這句話,杜若喜極趕緊咚咚咚磕三個響頭。

    杜若走後,伏瑟正打算小憩,又有人來報說攝政王來了。她一面嘟囔今日是什麼好日子,一個個往她宮裏跑,一面整理儀容,命人準備茶點。攝政王可不是那些奴婢能比,雖說她孃兒兩與攝政王的關係微妙,說巴不得對方死也不爲過,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逢場作戲可不是男人專屬,也是她伏瑟的拿手本事。

    有人討厭虛與委蛇,自也有人樂在其中。

    她叫住準備茶點的檀淑:“那些雜事讓小丫頭去做,你去將珍寶槅裏那隻綵鳳黑檀盒拿來。王爺親自前來,應該不是找本宮談心的。”眼中幾道鋒芒閃過。

    到面對李穆時,已經變得純良無辜,眸中波光瀲灩,滿滿的柔情。

    對於宮女奉上的茶李穆看也不看:“你我知根知底,就不要擺出一副深情的樣子來。”

    “誒,不過是真情流露罷了,我與易兒都仰仗王爺的情深義重,自是感激不盡。”

    李穆不與她打機鋒,直奔主題:“太妃的聰慧一直叫本王刮目相看,想必知道本王今日來的用意。”他端起杯子,“你說這杯子本王是該摔還是不摔呢?”

    “好端端的摔杯子作甚?您是最知道錢財重要的,別浪費。您有什麼儘管問,伏瑟知無不言。”

    “你給本王的神仙藥哪裏來的?”

    伏瑟笑起來:“我就知道能叫您這麼嚴肅的多半是七叔的事。而若是七叔的事,您儘可放寬心。那藥是我重金求來的,不瞞您說,不爲別的,就爲了討好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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