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爺樂意 >第八十九章 新的開始
    回首,已不見了來路,剪一眸過往的風景,臨摹於人生的留白的畫卷中,時光的墨洇染出滄海桑田。宸的聲音幽幽的想起,說不出的悵然。

    “你當真無需過多猜測,你也不會爲了別人徒做嫁衣,你始終是你,你要相信,我永遠不會傷害你的。”

    “那您需要我做什麼?您到底是人皇宸,還是冥皇宸?”樂意直率的問出心中所獲,似是相信了宸的所言,他永遠都不會傷害自己。

    “在我的時代,我確實被尊爲皇者,但,冥皇另有其人,此地也確確實實是冥皇傳承的所在,只不過是因有些存在,不給我遺留傳承的機會,所以我只能假手冥皇,將我的傳承一併埋葬於此,直至你的到來,當年也不過是心存萬一,可是,造化弄人,終歸還是等來了你。”說罷,宸臉上的笑容逐漸的擴大,似是樂意的到來,有着不可名言的寓意一般。

    未來,等待着生命的丈量。天地本就是一場輪迴,輪迴之中自有變數產生,而這一抹變數,便是宸所苦苦等待的一線生機。

    “前輩,不是小的妄自菲薄,我實在是不知道我這個身負血海深仇的苦命人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若非師尊垂憐,現在我墳頭草都老高了。”樂意自嘲的說道。

    宸伸出手來,似要拍拍樂意的肩膀,只是在宸伸出手的瞬間,頓時天地色變,無盡規則秩序轟擊在宸的右手之上,原本只是時空道則阻攔着宸,而今則是天地萬道的反噬,而這一切,樂意卻是看不到,只是看到在一瞬之間,宸的身形變得模糊,透過層層時空波紋,可以勉強看清在剎那間宸的臉色變得無比的蒼白。

    “哼!”

    一聲冷哼,宸似是付出了什麼代價,仍是固執的拍了拍樂意的肩頭,這時樂意看得分明,那溫潤如玉的右手,此刻宛如破碎的瓷器一般,佈滿了細碎的紋路,似下一秒便要崩碎開來一般,但是奇怪的是,只看見殷紅的紋路,卻沒有絲毫鮮血滴出。

    宸轉拍爲指,一寸寸的挪移至樂意的眉心,也得虧樂意此刻出於靈魂深處的信任,不閃不躲,否則,宸是否能夠觸碰到樂意的眉心都是兩說,似是看出樂意心中的疑惑,宸的聲音似是隔着無盡的時空傳來。

    “呵,還是騙到你了,小傢伙,之前的種種,皆是幻境,只要我等一日未能超脫,那這天地便是一日不可逆,不可干預古今未來,此乃天地鐵律,是爲天條,違者形神俱滅。”

    “此前的那道身影,乃是我爲冥皇留下篩選傳承者的考驗,亦是幻境,因爲我根本不敢留下絲毫實際意義上的傳承……”

    “所以,我只能對抗天條,在此刻瞞天過海的給予你,我的道,只能是我的道路,而你,是我寄予厚望的傳承者,所以,我希望你僅僅是借鑑我的道路,走出新的軌跡,然後去看看我未見過的風景,去……完成我未完成的事情。”

    “若有朝一日,你發現,事不可爲,我亦是希望你可以平安喜樂,而非……你要記住,活着,不丟人!”

    宸的一指輕輕的觸碰在樂意的眉心,剎那間,樂意感受到了宸所選擇的道路,那是掬一縷清風,攜一抹雲朵,安然與歲月紅塵的釋然,那是阡陌花開花落,聽塵世煙雨瀟瀟的淡然。

    那是相信植花樹幹心田,擁淡泊盪開塵世浮華,也能綻放發月平淡的美麗;人世間淡淡的煙火,簡潔的人生,纔是一生的歲月靜好。

    這一個爭雄於不可測時代的皇者,內心深處所走的道竟是這般的平和無爲,想必,這纔是他內心深處的渴望,兵戈非我願,但願海波平。

    “我將我的道種封印在你的眉心,切記,唯有第七境混元之時纔可參悟,否則,你將被我的道同化,這不是我所想看到的。還有,莫要將獲得我的傳承一事告知旁人,如若不然,不僅不會幫到他人,還將會害人害己。”

    “冥皇的傳承法,我亦是銘刻在你的體內,你身上本就有冥皇傳承的影子,但已經走出了屬於你自己的道路,所以此刻修習,已無大礙。”

    “後輩,修士一途唯有勇猛精進,方可有一線生機,萬望不可懈怠!……慕兒,若有朝一日,你能得見一切,莫怪爲師……”

    宸的話語前面仍是清晰可見,但是後半段話語確實低沉不可聞,似是天地道則的干擾,再也聽不清楚。

    “慕什麼?這就結束了?”

    樂意感受到眉心消散不見的觸感,心中詫異不止,其他的話語一如長輩的殷切囑託,聽的清楚無差,但是最後一句,他感覺纔是重點之中,卻是模糊不清,只聽得一個“慕”字。

    “慕?”

    “木?”

    “目?”

    到底是什麼?樂意突然有種抓狂的感覺,突然回想起來,宸似乎說過,“不可干預古今未來,此乃天地鐵律,是爲天條,違者形神俱滅。”

    莫不是最後一句,已經嚴重到比宸跨越時代給予傳承還要嚴重的程度?因此天地道則的干擾之下,使得自己聽不到那最後的話語?

    樂意站在原地半晌,還是不確定,這最後一句未聽見是否會造成什麼不可測的影響,同時又苦惱不已,自己不過是一個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出身的小棄兒,又碰到了宗門被屠滅,正如她所言,若不是容澤垂憐,自己別說是亡命天涯,如同喪家之犬。

    就是能不能活着都是兩可之間,若非容澤抹去了自己的所有信息,給予自己庇護,自己怕是已經在九幽陪伴自己的師尊了。

    就在這時,整個天地開始轟然震動,光芒一瞬間就萬丈擴散,陣陣波動更是自行的從四周涌現而來,席捲着奔向了樂意!

    瞬間,這波紋就將樂意覆蓋,好似涌入到他的體內,要將他的烙印乃至一切,都全部銘記下來,更是在這一刻,樂意有了一種明悟,這片天地託庇於九幽之中,曾經銘記着所有有關逝者的記憶。

    殘破的靈念匯聚成一個懵懂的意識,而這個意識在消散之時,意識清明,明白了自己因樂意而存在,此刻又因樂意而消散,也得虧此意識未經過紅塵洗禮,只知道自己因樂意而生,又因樂意而死,乃是正常,是故最後於樂意做一個告別。

    如若不然,這般龐大的小天地所孕育的靈識,消散之時,自是可以輕易將樂意的神識摧毀,成爲一個活死人般,再無半點靈智。

    正如宸所言,一切都是天地變數,若是有分毫差錯,也不會有今日情形,所以,一切都是造化之下的變數。

    而與此同時,在那個寂滅在時空長河的時代,在某一日,天地色變,無邊的青石演武場的盡頭,那座香火不斷的人王聖殿,此刻卻籠罩在了無盡雷霆之中,雷霆散落之間,泄露的零散威壓亦是讓第七境的修士都惶惶不可安,感受到生死的威脅。

    只是此時,一道恍若天威的聲音,自神殿之中騰空而起,聲音撕碎無盡雷霆,頓時,天地之間一片清明,唯有一道聲音迴盪在無盡的天空之上。

    “本皇行事,誰敢插手,天規也不行!”

    ……

    嶓冢山巔,向下看去,遠處的朦朧的山脈,籠罩着一層輕紗,影影綽綽,在飄渺的雲煙中忽遠忽近,若即若離、就像是幾誇淡墨,抹在藍色的天邊。

    清風席捲而來,再也不見昔日嶓冢山巔,鬼氣森森的景象,而那鬼門關,黃泉路,彼岸花更像是南柯一夢,夢醒而散。

    昔日丹陽凌霄二宗修士所建的臨時居所,已經有些許破敗,似是經歷了悠久的歲月一般,而其內的裝扮,似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匆忙離開一般。

    此時,嶓冢山巔之上,有五道人影驟然出現,男的英姿,雄壯,縹緲氣質各不相同,但一見面向,其中蓬勃向上的銳氣,便可知不是凡俗之輩,而其中的唯一女性,僅看那曼妙的身姿,便可知是國色天香的絕色紅顏。

    身形剛剛顯化清晰,卿玉陽和容澤僅僅是一個晃動,便已經穩穩地停留在了虛空之中,似是早已習慣了這般情形的出現,而樂意和幻塵則是直直的向着嶓冢山巔墜落而去,尤其是是還沉浸在衝擊之中的樂意。

    混沌之間,似是還沒明白此刻的情形,而最後的顯化的謝婭瓊,見狀白了一眼卿玉陽,隨即輕笑着向着樂意而已,將樂意攬在懷中,飄然落於山巔之上。

    其實樂意在謝婭瓊飄然而來之時,已經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留駐於天空之上,可是見她來臨之時,卻是完全放棄了對於身體的控制,任由被謝婭瓊攬在懷中,

    幻塵則是半空之中便已經清楚自己是何狀態,是故也穩穩的落在了一旁。

    而此刻卿玉陽則是因爲那謝婭瓊白的一眼而感到一陣的愕然。

    至於容若,則是手握一柄傳書飛劍,神情之間陰沉至極,甚至隱隱引動了身遭的空間穩定,不知時出現瞭如何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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