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爺樂意 >第一百二十七章 而風不止
    韓鐵生和馬宏宇突然站出來挑釁,導致這場擂臺賽推向了至今爲止的又一次高/潮。

    從風劍宗和血魂山莊的突然罷戰,再到二十名的年輕俊傑的捉對廝殺,以及樂意怒斬劉良,大敗楊氏兄弟,以及緊隨其後的風劍宗執事長老不顧麪皮的偷襲,謝婭瓊不顧一切的硬撼乾元境,無不看的在場衆人心神意動。

    孫臣面色難看地看着出言不遜的二人,但是心中一陣嘀咕,那叫卿玉的女子明顯是化名而來,背後所倚仗的必定是凌霄宗那羣武瘋子無疑。

    卿玉……?卿玉陽?

    孫臣驟然想起,當今一代的凌霄戰尊之名,赫然便是卿玉陽,這卿玉怕是與其關係匪淺,想起之前的偷襲,他不僅腦殼一陣發麻,如此這般,若是卿玉陽登門討要說法,就算鏡月軒會庇護他風劍宗,可必定會將他孫臣丟出去以湮滅凌霄宗的怒火。

    九州之上的潛在規則,同輩爭鋒,若是不敵身死,那是自己修爲不夠,宗門之中哪怕是在憤怒悲傷,也一般不會大張旗鼓地興師問罪,但是!你若以大欺小,則是大大的觸碰了宗門世家之間的默契。

    畢竟,彼此宗門之中,多多少少都有修爲高深的老輩修士,若是彼此都暗自獵殺敵對的後起之秀,怕是用不了多久,等老一輩的死傷殆盡後,彼此的宗門世家怕是也要瀕臨滅絕了。

    畢竟,後起之秀代表着未來,承載這希望,寄託着期盼!

    孫臣心中百轉千思,一點點地將現場的情況在心中抽絲剝繭的算出,他卻是驟然發現,這凌霄宗他開罪不起,但是這卿玉和樂意,明顯不是一路人,方纔拼命之間必定暴露了自己的根本,明顯不是七宗之一的弟子,那麼,顯然只是二人私情而已,若是安撫了凌霄宗,想必凌霄宗也不會因爲一個已經死了的晚輩,而與自己過不去吧?

    畢竟自己出手的初衷,也是爲了風劍宗,宗門亦是不會舍自己而去,但是,若往死了開罪凌霄宗,那麼就是自己活膩了。

    其實,也不是孫臣的內心也想想不開罪,但是想想若是這般做了,那豈不是大大削弱了風劍宗的名聲?再想想自家老祖那死要面子的性格,若是如此軟弱,那豈不是要活剝了自己?

    再也,他看樂意身邊不過僅僅只是帶了一名乾元鏡的護道人而已,且樂意對其還頗爲恭敬,所以,就這?自己的風劍宗也能到不是?誰家還沒有幾名乾元鏡了!

    殊不知,正是他所做的這個決定,纔是真真正正地把風劍宗往深淵裏帶,還是那種一去不回頭的樣子。

    思慮至此,孫臣勉強撐起一個笑容後,對着馬宏宇說道:“這位凌霄宗的道友,老夫之前救人心切,導致出手重了些,所幸,卿玉姑娘天縱之資,並無大礙,但畢竟是老夫有錯在先。”

    “此番事了之後,老夫不管他血魂山莊,必定打開寶庫,任由卿玉姑娘選擇五件寶庫,以示誠意,還請凌霄宗道友海涵。”

    馬宏宇看孫臣態度頗爲誠懇,以及認錯條件還不錯,雖然風劍宗勢力不大,但終歸是一州之內的一流勢力,沒必要死磕,而今自己身份敏感,實在不便大動干戈。

    而聽見孫臣如此說來,謝婭瓊連忙對着馬宏宇使眼色,畢竟在謝婭瓊看來,風劍宗連續開採兩次洞天福地,那麼寶庫之中必定有着馬宏宇所需要的天材地寶,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又何必節外生枝呢?

    見到謝婭瓊並無大礙,馬宏宇終是沉聲說道:“既如此,我凌霄宗便不再追究此事了,但是若你所言有半分虛假,那麼你會明白,戲耍我凌霄宗的代價!”

    孫臣一副瞭然的笑容,說道:“道兄所言極是,老夫自是不敢,且請道兄暫候片刻,老夫處理閒雜人等後,便親自帶着道兄前往我風劍宗所在之地,兌現老夫的承諾。”

    馬宏宇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孫臣見狀,轉頭看向韓鐵生,顯然,韓鐵生和樂意,便是他口中的閒雜人等。

    “滅我風劍宗,你這老匹夫,好大的口氣!不過今日,乃是我二宗的大事,便不與爾等計較,若是不識趣,定斬不饒!還不快滾?”

    孫臣的一番話語說罷,馬宏宇雖是不知道韓鐵生等人的跟腳,但是看樂意的表現,已經馬宏宇那內斂之極的氣息,怕是距離真人之境也不過是一步之遙,這種人物若是一般宗門世家之中,怕是早已全力供給,令其突破,又怎麼會讓其作爲一個護道人跟着晚輩東奔西走呢?

    畢竟,乾元鏡和無相境,根本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境界。

    謝婭瓊卻是在孫臣說罷之後,瞪大了一雙美目,差點忍不住出聲讚揚道,雖然她比較欣賞樂意的爲人,也比較厭惡輪迴觀這羣血腥的劊子手,但是不置可否的,是輪迴觀超然的實力,那是已經遠遠超過了一流勢力的標準,畢竟,僅僅是年輕一代的出手,便是覆滅了一個不弱於風劍宗的一流勢力,更妄論其中的老輩修士出動?

    在凌霄宗的觀感之中,輪迴觀怕是有着比擬弱勢一些的七宗勢力,若是輪迴觀將自己擺在明處,那麼可以取代自在陵的非其莫屬,所以龍源島之後,凌霄宗並未有太多的反應。

    所以當聽到孫臣這般呵斥之時,謝婭瓊差點沒忍住給孫臣一個大大的讚揚,此人,着實勇氣可嘉。

    還未等到韓鐵生和樂意答話,卻見仇英仗劍直指孫臣道:“你孫臣着實不要臉皮,這樂意小友,乃是代我血魂山莊出戰,你以大欺小暗中偷襲不說,你又何來資格呵斥我血魂山莊之友?當真認爲我血魂山莊怕你不成?”

    其實仇英這種剛烈的表現也屬正常,若非如此,也不會在劣勢的情況下,打到風劍宗肉疼,臨時磋商出來這麼一個擂臺賽,不過是老一輩總要顧全大局一些,但此刻孫臣這般不要麪皮,以及無視血魂山莊的做派,徹底激怒了血魂山莊的這位執事長老。

    若是讓風劍宗這般肆意呵斥欺辱爲他血魂山莊出戰之人,而自己有沒有半分作爲,那麼日後誰又敢,誰又願意視他血魂山莊爲友?

    不過就在孫臣一時進退兩難之時,一個聲音卻是忽然傳來,聲音蒼老而嘶啞:“仇道友,你的好意老夫代少尊心領了,既然這不要麪皮得如此看輕我等,那麼就讓老夫與他交手一番,看看到底夠不夠格!”

    在場的衆人頓時向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韓鐵生慢悠悠地踱步來到了擂臺範圍之內,拄着長劍,望向了孫臣,渾濁的眼中露出了一抹鋒銳無比的神色。

    同時他周身也是有着鋒銳無比的劍氣在外放,劍氣之上附着若有若無的星辰之意,讓他身邊的修士都忍不住退後,眼中露出了一抹駭然之色,徹底見識到了乾元鏡的霸道與威力。

    韓鐵生不僅沒有在聽到孫臣的話語後退去,反而進一步的挑釁,這讓圍觀的羣衆瞬間將目光凝聚了在三人身上。

    方纔韓鐵生那囂張至極的話語,再加上現在凌霄宗放棄追究後,這韓鐵生竟然又站了出來,顯然,這爲駝背老者,不肯善罷甘休吶,行事當真是霸道。

    看到韓鐵生的舉動,仇英沉吟片刻後說道:“無論如何,今日,誰也動不了樂小友。”

    韓鐵生蒼老的面龐上浮起了一絲笑意,這仇英當真有趣,嘴上說着要打我陪你打,但是一看到自己這番做派,即可改口說道,道友儘管上,出事我兜着。

    韓鐵生搖搖頭,淡淡說道:“多謝道友好意,不過,我家少尊還無需他人庇護,不過還需要麻煩道友再次佈下結界,免得誤傷了無辜之人,老夫畢竟並非嗜血好殺之人。”

    仇英看看韓鐵生,又看了眼躍躍欲試的孫臣,只好沉聲說道:“孫臣,你還不上去?既然你們執意如此,那麼便一戰了恩仇!”

    待到孫臣閃身踏入擂臺之後,仇英道:“結界起!”看到結界將二人籠罩其中,與一羣圍觀之人分隔開來之後,仇英繼續說道:“大家都是修真同道,這一次還希望二位以切磋交流爲主,以免刀劍無眼,拳腳無心。打出了真火控制不好力道,那可就不美了。”

    其實這些恩怨,仇英也不想管,但是畢竟樂意乃是代他血魂山莊出戰,這其中的恩怨,他血魂山莊畢竟繞不開,但是堵不如疏,反正是他們自己要打的,跟他們血魂山莊也沒有關係,只要他們自己同意就成,哪怕是這老者不幸落敗身死,自己庇護好那樂意便是了。

    韓鐵生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道:“既然如此,正合我意,老夫還怕某人只會在一旁狺狺狂吠!”

    樂意在一旁並未言語,只是嘴角划起了一絲嘲諷的微笑,能夠在五行真人手中逃的性命的韓這位,又豈是你這剛入乾元後期可以匹敵的?

    和煦的微風,不會吹向枯涸,它們還是會選擇,更美好的景色,就像此刻有人主動尋死一般,任誰都更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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