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爺樂意 >第一百八十四章:自在隱祕
    四方會的架構與其餘六宗略微不同,原本的四方會談不過是東西南北四位會主,分別是以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爲封號,而在四方會獲得七宗之一的地位之後,四位會主卻是選擇設立下種種考驗,而通過考驗之人,則是四方會唯一的會主。

    四方會主,封號麒麟。

    不過可惜的是,初代之中並未有人能夠榮登麒麟之位,而上次正魔大戰之中隕落的麒麟,亦是四方會創立以來,唯一的一位麒麟。

    隨着時間的流逝,三人不斷溝通者彼此的情報,炎子瑜終於明白了樂意這兩年的機遇,聽聞樂意這兩年不斷地在黑暗中行走,遊走於生與死的邊緣,他不禁感慨萬分。

    當初提議樂意爲掌宗候選人的便是他,因爲他覺得,自在陵需要的是一位溫和的掌宗,而並非一個鐵血又雄心勃勃的掌宗,當初九州之上局勢跌宕起伏,雖說雄主也會導致宗門世家一躍而上,問鼎巔峯,但更多的則是跌入萬丈深淵、屍骨無存。

    不過如今自在陵已然不再,昔日溫良少年亦是雙手染滿了鮮血。

    不過也好,不歷經生死,如何走向巔峯,不走向巔峯如何能夠再建自在陵。

    自己,怕是無望了,只有將希望寄託自己當初的選擇之上。

    樂意仍是有着些許疑惑,猶豫地問道:“師伯,這兩年的經歷,我也基本瞭解,縱使七宗之中沒有太清的陸地神仙鎮壓,亦是每一代都會有着九霄強者坐鎮,同時輔以宗門底蘊,這纔是七宗威壓天下的根基,可是當日一戰爲何?”

    炎子瑜面色古怪地說道:“宗門底蘊,我自在陵當然是有的,不過……”

    “不過什麼?”樂意連忙問道。

    “不過不是被你送走了麼?”炎子瑜一臉牙痛地說道。

    樂意一臉發矇,撓撓頭不斷的細數往事,在想自己以前什麼時間是否有弄走了宗門得什麼東西,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我壓根就沒下過山啊。

    唯一的一次下山,不僅沒有帶東西,反而是帶回來一柄劍,就是自己手中的赤陽劍。

    “傳功殿。”

    “哈?”

    炎子瑜嘆息一聲,說道:“你沒聽錯,自在陵的鎮宗底蘊,正是傳功殿,不然,你見過有哪家宗門沒事兒把自己的祖師祠堂安置在傳功殿的?”

    “祖宗祠堂不過是一個噱頭,掩蓋着他存在的真正意義,至於裏面有着什麼,等你日後可以接引回來的時候,自然會明白的。”

    炎子瑜想到傳功殿中被傳送走的諸多老幼婦孺便感覺到一陣的頭疼,凌菱到底交了這孩子些什麼,怎麼想到把宗門中的老幼婦孺放到裏面?

    算了,待到日後再說吧,兩年過去了……炎子瑜不禁感到一陣牙花子泛疼,不過確實忘記了自己的身軀仍是一座木雕。

    不過此時此刻卻是不是接引傳功殿回來的時候,那個東西,早就被自在陵的老祖鎖死在了石龍山上,除非是徹底轟碎石龍山,不然別想了,不過千載以來,歷代自在陵不斷地在石龍山上澆築各類的符文陣法,要想摧毀,着實有點困難。

    其實不僅僅是自在陵如此行爲,其餘的大大小小的宗門差不多都是這般的行爲,畢竟九州之上亂世紛飛,一個堅固的老巢會帶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誰也不想說一場大戰之後,自家就被轟擊得破破爛爛,若是這樣,那麼九州之上三成的勢力怕是要天天搬家。

    樂意聽到炎子瑜的話語之後,眉毛不斷地顫抖,面上的表情更是如同開了染坊一般。

    感情,是我斷了宗門的後路,扔了自己家的底牌?

    四捨五入之下,那不就是我也是叛徒?

    我自己爆了自己家的水晶?

    此刻謝婭瓊亦是一臉震驚地看着樂意,安慰的話語愣是堵在了喉嚨裏說不出口,命運這真是開了一個奇妙的玩笑。

    炎子瑜瞥了一眼樂意,便知道他內心的想法,開口說道:“你沒做錯,反而是保住了我自在陵的根基,僅僅只有凌菱和玄墨熙……是沒有辦法的。至少需要九霄修士捨命一搏方可,凌菱到底都交了你什麼?”

    “身爲傳承弟子,你爲何對自己宗門的事情……一無所知?”

    炎子瑜糾結了半晌,終於吐出了一無所知四個字,因爲他着實是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樂意對於自己宗門的瞭解了。

    樂意聞言長舒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信了炎子瑜的話語,還是說不得不相信炎子瑜所言,不過都不重要了。

    “那宗門之中的九霄長輩呢?”謝婭瓊替樂意問出了口。

    她已經在不知不覺將自己代入了自在陵之中。

    炎子瑜看了一眼謝婭瓊,雖然這是門中的一些隱私之事,但是如今的自在陵也沒了,在看她這模樣,怕是準備在一棵樹上吊死了,說說也無妨。

    “當初大戰之後,上代掌宗尚未指定接任之人,便控制不住傷勢,在自在大殿之中當衆兵解,再加上你師尊凌菱和你現在的師尊容澤事情被當衆挑破。”

    “一時之間石龍山上暗流涌動,甚至波及到了揚州境內的附屬宗門,當時宗門內之中尚有兩位你師祖輩的九霄修士尚存,我在得到其中一位的支持後,便開始着手清理宗門之中的異樣聲音,殺得殺,逐的逐。”

    炎子瑜說得輕鬆,可是當初石龍山上都是什麼人物,是一羣修煉得道的修真之士,其中的腥風血雨以及他的狠辣手段,從日後他不容置疑的威嚴之中便可以略知一二。

    在炎子瑜心中,只要能夠保全宗門,除了自己的幾個師弟師妹,沒有誰是不可以犧牲的,就連當初支持他的九霄師長也在可犧牲的範圍之內。

    “在我的建議之下,另外一名有了別的想法的九霄境的師長被逼自封,除非自在陵遭到滅門危機,否則不可出世,當然,對外我通告的是已經伏誅。”說到這裏,炎子瑜的眼皮不自覺地顫抖了幾分,而這微小的不自然卻是被謝婭瓊盡收眼底。

    她心中頓時瞭然,宗門之中還有哪裏可以更適合囚禁這名九霄境界的師長,一個宗門世家當中,沒有什麼比祖師祠堂更適合處罰輩分極高的忤逆弟子。

    “不過,支持我的萬師叔也在前些年因爲道傷反噬而兵解歸墟,也就導致了我自在陵沒有神霄修士坐鎮,而這幾十年不遇的虛弱期,就被人見縫插針地所利用,一切都是那麼的機緣巧合。”

    “唉,或許這些都是註定的,成事在人,謀事在天,天亡我自在陵,徒呼奈何……”

    樂意聞言也是一陣的迷茫,一切都是那麼的巧合,若是一同下山的不是炎子瑜而是玄墨熙,或許宗門還是有着一線生機,再或者,沒有叛徒的存在,宗門也有着一線生機,以炎子瑜的機敏和手段,相信在經歷伏殺之後必定會召集所有護法一脈固守石龍山,也可逃脫滅門之厄,但一切終歸是如果。

    人生在世,沒有如果。所有過去,都是無法更改的既定事實。

    炎子瑜突然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謝婭瓊,說道:“白藏教的勢力,比你們想象得還要龐大,鏡月軒和凌霄山以及四方會肯定牽涉其中,至於是什麼人蔘與這個還需要你去調查,至於千鶴舫有沒有牽涉其中,這個還需要你自己去論證,自在陵,就交給你了。”

    謝婭瓊沉默不語,自己事兒自己知曉,自己可不是樂意那小糊塗蛋,凌霄山中諸脈勢力錯綜複雜,難免會出現一些孝子賢孫,這是無可避免地。

    樂意卻是聽明白了炎子瑜口中的話語,頓時心中焦慮不已,急忙說道:“師伯,你不跟我一起離開麼?自在陵還需要您來挑起大梁啊,師侄不過區區暉陽境,這……這您也說了敵寇勢大,您不可意志消沉,無心復仇啊。”

    炎子瑜呵呵一笑,說道:“你太小瞧我了,我不是不想隨你一同出去,而是出不去。”

    “當日我被俘之後,在那人的疏忽之下,轟碎了縱仙引的束縛,但也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辛苦錘鍊得肉身已經破碎不堪,生機不斷流失,萬般無奈之下,來到了這執法堂中口口相傳的密地。”

    “這裏並非是九州之內,而是一處洞天福地之中。”

    說到此時,謝婭瓊和樂意這才瞭然,若是九州之中,如此磅礴的通天樹,又怎麼會不被人發現,不被覬覦。

    也唯有從自古流傳下來的洞天福地,纔有這遠古異種的一處棲息之地,如若不然,早就被人劈了煉化了,要知道這般大的通天樹,其中所蘊含的意義,足以淹沒那些鬼迷心竅的修行之輩。

    現如今的修士,可不是上古時期那些清心寡慾的練氣之徒,早已被名利力量所侵蝕了內心,雖然流轉如今有着正魔的區分,但是那些所謂的正道,其手段之酷烈,又有幾分正道的氣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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