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爺樂意 >第二百二十四章 各宗出發
    林間的鳥兒撲落落地騰起,驚叫着直衝向藍天。薄霧輕寒中,晨曦伴着落葉在林間歡舞,彩雲隨着鳥兒在天空飛翔。

    樂意跟在容澤身後,打開了小院的門扉,天際已經被晨曦淬成了淡金。

    “走吧。”

    容澤話音落下,便率先騰空而起,直奔丹陽大殿而去,樂意忙不迭地迭地跟上。

    其實在昨日半夜,容澤纔回到小院之中,只是在院子中,看着在自己房中盤膝的樂意,默默地站到了晨曦方起之時,二人什麼都沒有說,又像是什麼都已經說完了,一切都在不言中。

    丹陽大殿之中,已經熙熙攘攘站滿了人,但是涇渭分明的分成兩個派系,隨着容澤的到來,各種招呼聲不絕於耳。

    而此時,閉關許久的容若,也終於再次露面,只見他整個人的氣息都是中正平和,其中所蘊含的氣息卻是如同浩瀚海洋,波瀾不驚但是滔滔不絕。

    幻塵上前行禮,容若以及容澤默默點首,幻塵這才朗聲說道:“諸位師長,諸位師兄弟,今日此去天魔,生死難料,禍福難測,但,我丹陽的要讓這個九州都知道,我丹陽不可欺,不可辱!”

    “若是我等,今日一去不回,又如何?”

    “那就一去不回!”

    一百多道聲音呼和而起,宛如一道道沖天的神劍,在丹陽大殿騰空而起,迴盪在天地之間。

    一去不回,那便一去不回。

    他們所扞衛的,並不是謝婭瓊,而是他們自己,因爲如今九州亂世跌宕,唯有抱團取暖,方能立足,如果今日謝婭瓊的死亡他們無動於衷,那麼是不是有朝一日,自己身死之時,其他人也是無動於衷。

    他們不想賭,所以纔有容若真人爲了一十七名伏魔殿弟子,怒上抱犢山,哪怕是不巧與被封印的陰尊硬撼一場。

    樂意站在陰脈弟子的前列,看着一個個熟悉或者不熟悉的面孔,有青年,有中年,也有老年,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面色肅然,眼眸中帶着璀璨的光芒,驕傲而興奮地看着眼前的諸多師長。

    代宗出戰,對於丹陽修士而言,這是無與倫比的榮耀,除去數名騰雲境以及暉陽境的年少修士,其餘人,清一色的最低乾元境圓滿的修爲,樂意知道,這是如今丹陽精挑細選之後拿出的最精銳的戰力,畢竟從騰雲境開始,每一個境界,都有切磋比試,讓小輩修士參與磨礪,也是爲了他們更好的成長。

    而在容若容澤等人的身後,輪迴九老,輪迴使者之一諸葛玉和,伏魔之主聞人於宣,甚至於孫楚香也赫然在列,以及剛剛脫困不久就得徐浩然,也是出現在了丹陽大殿之中,不過卻是沒有看到其餘的九宮之主,輪迴使者之一諸葛智也不見了蹤跡。

    面對滔天的呼和聲,哪怕平靜如容若,目中也露出淡淡的欣慰,容澤上前一步,伸出手來輕虛壓,大殿之上頓時鴉雀無聲。

    “今日,我丹陽精銳盡出,不爲其他,一,爲我丹陽正名,二,爲九州凡俗正名,三,爲沒能夠加入我丹陽的謝婭瓊,正名!”

    “我丹陽修士從不畏死,但死要死得其所,而今,爲我丹陽而死,爲九州衆生而死,爲丹陽堅守而死,死得其所。永遠不要忘記,吾輩修士等爲何而戰!”

    “我容澤,再次請求諸位,隨我一同,赴死!”

    容澤話音剛落,幻塵浮生猛然踏出一步,行禮低喝道:“謹遵真人御令,我等死戰!”

    大殿之中的弟子,齊聲喝道:“死戰!”

    向死而戰,方能死中求活,唯有提棺出征、不畏死生,方可求生。

    “出發!”

    容若一聲令下,丹陽大殿的殿頂,卻是如同一雙對開的翅膀,展開之後,露出旭日初昇的天空,隨着聲聲重鼓聲,一道道流光騰空而去,直奔西南而去。

    無數的丹陽弟子看着天空不斷騰起的流光,默默祈願着,祝福着,而在看不到的丹陽山各出,黑袍罪修如同羣星散落一般,默然無聲地守護地守護着丹陽各處。

    而與此同時,其餘五宗除卻天魔宗以外,各自的宗門也是騰起數十道流光,直奔天魔而去。

    封閉已久的五色幻海,也在今日徹底打開,在教主石敢當和副教主高飛的帶領下,精銳盡起,也是直奔天魔而去。

    四方會談中,四靈大殿之中,最神祕的青龍分會也是精銳盡出,帶着玄武朱雀二脈,直奔天魔山而去。

    凌霄山中,卿玉陽面色複雜地看着眼前的衆人,凌霄宗的氛圍頗爲凝重,除卻三部五殿以外,凌霄宗中更多的是諸多世家,他們不參與凌霄的掌管,卻是把握着這個古老宗門的命脈,而今日,奉山部不會參與,鷹隼部也僅僅只是象徵地派出了幾名弟子。

    呂鷹隼和年廣嗣目光復雜地看着卿玉陽,看着戰部精銳盡出,心中五味雜陳,這種事情,鷹隼部和奉山部都有理由推脫,而戰部沒有理由!

    戰部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了宗門而戰!

    但是此次集會非比尋常,凌霄宗的世家們紛紛派出了箐英弟子,在家主或者族老的帶領下,準備前往天魔山上,與天下羣星一較高下。

    相對於其他宗門的精簡,凌霄宗的人數卻是略顯臃腫,而質量更是參差不齊,下至騰雲,上至九霄,皆有數十人出戰,且境界從初期到圓滿,都有人手,相較於其他,凌霄宗更像是傾全派之力出站。

    呂鷹隼看着面色肅然的卿玉陽,面色陰沉,他本欲派出得意弟子出戰,爲凌霄揚名,而卿玉陽卻是在前一夜找到自己,執意讓自己最多隻能派一些普通弟子應付了事,看到目光堅定地卿玉陽,其中所蘊含的瘋狂之意,呂鷹隼只覺得不寒而慄。

    儘管如此,二人的立場卻是一致的,如今的凌霄,已經不是當初的凌霄了,雖說不知道卿玉陽的計劃,但是想來也是血腥與瘋狂的。

    而若是卿玉陽不死,奉山部與鷹隼部無損,那麼凌霄宗依舊可以迎接天下的挑戰,這邊是呂鷹隼的打算。

    那些世家,在呂鷹隼的眼裏,不過是一羣蛀蟲,不斷地汲取着凌霄宗的養分,卻不曾爲凌霄宗出力,別看有不少族人加入三部五殿,但是其中真正的天驕,卻是藏在家族之中,而爲凌霄宗打生打死的,大多都是寒門弟子。

    這些世家最初,也是爲凌霄宗立下汗馬功勞的功勳之後,可是隨着時間的流逝,已然在不知不覺之中腐朽了。

    就如同生長在身體之上的腐肉。

    觸之,痛至徹骨。

    可是若是任由其繼續腐爛,則是會危及到性命,而凌霄宗的世家實力又遠超自在陵之中的世家,如今又無掌宗,又無炎子瑜一般的魄力之輩,徹底的變革,將世家一脈分封在州內各地。

    如今,卿玉陽有意將一切都攬下,將鷹隼部和奉山部有意無意地排除在外,何嘗不是爲凌霄保存最純淨血液的打算。

    畢竟,卿紅波所帶回來的消息,着實震驚到了他,那個俊秀柔弱的少年,就是自己的外甥女婿麼?

    捋清楚其中關礙之後,看着仇恨滿目的兒子,想起謝婭瓊恬靜且永遠再不會睜開雙目的面容,卿玉陽選擇了相信和縱容。

    自己帶隊,那麼一切的後果,將由自己承擔,鷹隼和奉山無損,凌霄依舊有着蓬勃的生命力,畢竟凌霄傲立九州,靠的早已不再是那些腐朽的世家。

    隨着卿玉陽邁入凌霄大殿,不少人看過來的目光帶着毫不掩飾的仇恨,那些人是李家之人,他們的族長被卿玉陽斃殺於祠堂之中,他們青年一輩的天驕,也被他擊斃在祠堂之中。在他們的眼裏,卿玉陽一手斷絕了他們的希望。

    可是他們忘記了,若非李鴻燦以及李星衍的喪心病狂,又何以導致今日的局面,或許並不是忘記了,而是他們不在意。

    就像,謝婭瓊,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個比較出色的交易籌碼罷了。

    大殿之中死氣沉沉,卿玉陽也懶得與這些人浪費口舌,只是機械又簡單地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看到底下除去戰部以外,所有人嘻嘻哈哈、鬆鬆散散,卿玉陽感到一陣意興闌珊,同時此時無比地期待卿紅波帶回來消息的真實性。

    通天樹界之中,那原本茂盛的森林,恍若遠古繁衍至今的茂密林木,在今日,卻是突然的枯萎、消散,化作一顆顆晶瑩的綠色光點,向着中心那參天地通天樹而去。

    隨着光點的不斷融入,欲與天公試比高的通天樹,開始微微地顫抖,隨着越來越多的光點飄蕩而來,通天樹顫抖得越來越厲害。

    從一開始微不可查的縮小,到最後隨着光點的不斷匯聚,開始肉眼可見的變化,開始不斷地縮小,一直籠罩在森林之中的濃霧也開始不斷的匯入通天樹內。

    此時此刻整個通天世界的一切都在枯萎消散,唯有那漫山遍野得自在花,卻是隨着微風輕輕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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